“我到底有沒有胡說八道,會有人告訴你的。”
江聿懷說完這句話,直接一揮手。
江東帶著人直接把他們帶下去了。
季家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輸在哪里了。
他明明已經算準了一切。
也趁江聿懷他們不在京城的時候,才開始實施。
明明就差一步,就差一步,他就能夠利用江景晏掌控江家。
到時候,季家就是這京城的第一家族。
為什麼會功虧一簣?
江景晏在看到江東他們朝他伸出手來,坐在地上就忍不住往後退。
他猛地搖頭,“不,我什麼也沒有做,你們不能帶我走。”
季筠寧徹底崩潰了。
在她看到季家主和季夫人被帶走。
還有江景晏。
季筠寧十分的不甘。
她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江景晏的身上時。
她扭頭,伸手抓住了一旁花瓶的碎片。
碎片將她的手劃破。
地板上無聲滴落鮮血。
下一秒,季筠寧握緊碎片,沖向這邊。
“去死吧。”
季筠寧面目猙獰,手上的紅色更是讓人刺目。
“砰——”
女人縴瘦的身影就這麼從靈堂被人踹出去。
江聿懷猛地抓住了身旁的女生,神情緊張地給她檢查著。
“沒傷到你吧?”
虞歸晚下頜緊繃,氣勢逼人。
她深吸了一口氣,壓下胸口的怒意,這才開口,“我沒事。”
就在剛才。
原本站在一旁的虞歸晚最先發現了季筠寧的不對勁。
所以,她幾乎在季筠寧手里的刀片沖向江聿懷的時候,用最快的速度來到他的身邊,抓住他的手臂往後一拉。
熟悉的花香氣息突然靠近。
江聿懷怔了半秒。
他反應過來的時候。
虞歸晚也在這個時候出手了。
她直接抬腳,毫不留情地將季筠寧踹出去。
季筠寧整個人飛出一半後,狠狠地砸落在地面,砰的一聲。
然後沖勁將她直接帶出靈堂外。
速度快到讓人咋舌。
季筠寧停了下來後,她沒忍住咳了咳,嘴角就溢出一抹鮮紅。
一旁的管事們瞠目結舌地看著這一幕。
虞歸晚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幕。
“我說過,傷他,就是在找死。”
江東的人反應過來了。
連忙上去把人帶下去。
季夫人簡直崩潰了,“寧寧。”
江景晏整個人徹底懵了,完全忘記了思考。
大腦一片空白。
短短幾分鐘,靈堂再次恢復安靜。
但也在所有人的心中留下了駭人的印象。
尤其是虞歸晚給他們的印象。
後來當虞歸晚眼神隨意地掃過去的時候。
他們一個個的都不敢對視。
看得出來,這心理陰影挺深的了。
……
會客廳里。
林暮笙坐在一旁。
吳嫂陪著她。
江聿懷給林暮笙和虞歸晚倒了杯熱茶,然後才看向一直沒說過話的江曜安。
他停頓了幾秒,才開口,“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
江東和江西懵了。
知道了什麼?
虞歸晚沒有說話,手里捧著茶杯,抿了口熱茶,安靜地看著。
江曜安抬頭,“你早就知道了?”
但語氣卻是肯定的。
江聿懷神色淡定,“比你早知道一點。”
江曜安︰“……”
他再次垂下眼眸,“所以,之前不管我做了什麼,你都不在乎,哪怕我坐上了江氏總裁的位置,你也不在乎?”
“這一切本來就是你的。”
江聿懷說話的語氣十分平靜。
這也算回答了為什麼之前不管江曜安到底做了什麼,他也從來都沒有生氣。
唯一一次,也就只有在江曜安失了分寸,傷到了虞歸晚。
他才對他動了手。
也就只有那次。
江曜安听見這話,陷入了沉默。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當年知道的真相,其實並不是真相。
反倒是他利用了這個假的真相,傷害了兩個真正對他好的人這麼多年。
林暮笙看著江曜安失魂落魄的樣子,無聲地嘆息了一聲,然後把茶杯放下。
“小安,我和阿懷從來都沒有怪過你,你也不用在知道了真相之後感到自責。”
林暮音求她留在江家,利用她的不忍,對江曜安這個稚子的不忍。
但同時,林暮笙又怎麼不是在利用江老爺子他們呢?
她之所以答應,也是為了在這江家尋求一個庇護之所。
為了保護江聿懷不被那些人找到。
她寧願困于一處小院,二十多年都鮮少出來過。
林暮笙知道,江聿懷也知道。
所以,這也是為什麼,哪怕江曜安誤會了他們,恨他們至極,江聿懷也從來都沒有解釋過半句。
林暮笙也沒有。
甚至,她留在江家,也確確實實有保護到了江曜安。
否則,一個剛失去母親的稚子,又不是長子,他又該如何在這個家族里平安長大呢?
江曜安如今也回過神來了。
他才發現了這麼多的蛛絲馬跡。
也徹底明白了為什麼不管他做了什麼,江聿懷從來都沒有報復過他。
原來如此。
沒想到,是他錯了。
從頭到尾,都是他錯了。
“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
江聿懷盯著江曜安,問道。
這件事情除了林暮笙和她,還有已經離世多年的林暮音,就只剩下一個人知道了。
那就是……
江曜安沉默了幾秒,嗓音沙啞,“是他告訴我的。”
聞言,江聿懷頓了頓,“當時你在現場?”
他說的是江老爺子走了的時候。
江曜安嗯了聲,“我因為公司的事情想要找他。”
結果,他剛進去院子里,就發現了不尋常。
管家和江老爺子的心腹都不在。
等他到了房間里找到江老爺子的時候,他已經快不行了。
江老爺子臨終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後悔了當年自己的所作所為。
傷害了深愛他的林暮音。
也傷害了她唯一的兒子。
才會把這個真相告訴了江曜安。
結果,就被江景晏听到了。
這也是為什麼,江聿懷的身世會被人知道。
這一切,都是江景晏說出去的。
又或者說,是季家主留在他身邊的人將這件事說出去的。
江聿懷冷笑了聲,“原來如此。”
想不到江老爺子臨死,也給他擺了一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