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懷動作干脆地一揮拳。
拳頭扎實地落在了江景晏的臉上。
他整個人差點就被掀翻了。
直接撲倒在一旁的桌子上。
桌上的祭品也七零八落地掉在地上。
靈堂一片狼藉。
江景晏直接被一拳打懵了。
腦袋嗡嗡作響。
臉龐上的痛,還有嘴里溢出來的血腥,他沒忍住倒吸了口氣。
江景晏按著桌子,支撐著身體站起來。
他用手指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看到手指上的紅色,眼底錯愕。
“江聿懷,你瘋了?這里是靈堂。”
同樣被嚇到的還有季筠寧。
剛才她差點以為江聿懷的拳頭就要落在她的身上了。
她整個人有些發抖地站在一旁,大腦宕機。
季夫人連忙上前扶住她,把她拉到一旁。
江聿懷甩了甩手,冷嗤了聲,然後又再次上前,伸手攥緊江景晏的衣領,將他拎起來。
“我不是一直就是個瘋子嗎?”
這會兒虞歸晚不在,就再也沒有了壓制住他的理由。
本來就忌憚江聿懷的那些管事這會兒也都被他這架勢給震懾到了。
竟然沒有一個人敢開口勸。
最該開口勸的人也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幕。
林暮笙和吳嫂直接就讓開了位置。
她站在江曜安的一旁,安靜地看著。
季家那夫妻倆和那些管事都氣瘋了。
江聿懷瘋起來,沒有人能控制得住他。
江景晏差點就沒被勒死,漲紅了脖子,“救……救我。”
他艱難地開口,試圖想要向季筠寧他們求救。
江聿懷身上的戾氣一點都沒收起來。
季家主本來就被嚇得腿軟,但看到江景晏的狀態,他咬了咬牙,還是起身了。
江景晏還不能死。
他還得繼承江家家主的位置。
“江聿懷,你趕緊松手,阿晏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們這麼多雙眼楮,你是逃不掉的。”
江景晏這會兒已經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他已經听不到季家主到底說了什麼。
季家主有心想要救江景晏,但也不敢從江聿懷的手中把人搶回來。
連江景晏都被他一拳打成這個樣子。
他要是上去了,估計都快要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哪怕是在這個時候,季家主還是惜命的。
男人漫不經心地笑了笑,“是嗎?”
“是……是啊。”
不知道為何,季家主有些心虛,但他想了想,又覺得沒有什麼問題,這才強裝鎮定了下來。
“所以,你們就以為沒有眼楮盯著你們,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江聿懷這話,直接把季家主給說懵了。
“什……什麼?”
一旁的季夫人和季筠寧互相攙扶著,在听見這話的時候,臉色也難掩煞白。
這一看就是心虛的表現。
本來沒有插手的管事這會兒也看出點什麼問題來了。
江聿懷瘋是瘋,但也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瘋。
眾人疑惑不解。
這時,有管事開口問道,“三少爺,這到底發生了什麼?”
江聿懷冷笑了聲,直接把他往旁邊一扔。
他手勁兒是一點都沒收。
江景晏直接往一旁的季家主身上撲過去,然後兩人狼狽地砸向了季夫人和季筠寧兩人。
“爸。”
“老公。”
四個人驚慌失措地靠在一起。
靈堂門口早就被江東的人堵住了。
有人想要離開都走不出去的。
江聿懷沒什麼表情地抬眼,看了下江老爺子的照片。
照片里的江老爺子依舊是那副笑得和藹的樣子,仿佛沒有什麼能影響到他。
男人定定地看了幾秒,然後嘖了聲,“發生了什麼?”
“不如,就讓他們告訴你們吧。”
“大少爺?”
江景晏捂著脖頸,神情狼狽,“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他深吸了一口氣,“江聿懷,你是不是還不知道?你不是江家的人,你只是一個生父不明的野種。”
“你只是一個野種,有什麼資格來管江家的事。”
江景晏早就氣到失去理智了。
否則,他也不敢這麼對江聿懷說這句話。
男人听著這還挺難听的兩個字,絲毫波瀾都沒有。
林暮笙氣得眼眶發紅,攥著拳頭就要上前。
她做不到任何人這麼說自己的兒子。
就在這時,突然有什麼東西刺破空氣,帶著一股無法忽視的凌厲,直沖江景晏。
江聿懷似是感覺到了什麼,倏地轉過身來。
果然,靈堂外面出現了一道身影。
靈堂里響起了江景晏嚎叫聲。
所有人下意識地看了過去。
江景晏的頭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石頭砸破了個口子。
鮮血順著他的額頭往下流,看著怪嚇人的。
眾人慘不忍聞。
“老公。”季筠寧尖叫了聲,然後看向門口的方向,看清動手的人之後,咬牙切齒道,“虞歸晚。”
女生一頭長發隨意地披在後背,隨著步伐,兩側的發絲也隨風飄起又落下,冷厲的氣息絲毫不掩蓋。
她眉眼清冷,漠然地掃視了一眼江景晏那邊,“再說一次那兩個字,那就不止是頭破了。”
她的語氣平靜而淡漠,沒有絲毫的起伏。
但偏偏有種不亞于江聿懷的狂妄和囂張。
又或者說,她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之前只不過是一層偽裝。
從來都不是外人眼中看到的那般乖巧。
管事們也沒想到虞歸晚竟然有這樣的本事。
他們看著江景晏頭上破了的那個洞,默默地往後退了退。
江聿懷站在原地,抿了抿唇,原本一覽無余的暴戾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他壓了下去了。
“你怎麼回來了?”
虞歸晚沒什麼表情看了他一眼,嗓音微微沙啞。
“我要不回來,你就這麼讓人給欺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