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倒映著外面耀眼的藍色的光。
江聿懷低垂著眼，目光落在女生的臉上。
鼻尖縈繞著是她身上淺淡的花香。
還有她的溫度。
男人抬手，輕輕地摟住了她的腰。
客廳沙發那邊，還有公孫家主他們在看著。
他不會太過分。
只是低頭，在虞歸晚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個溫柔的吻。
“我也是。”他呢喃著。
虞歸晚抬眸看他，嘴角微微揚了揚。
公孫家主他們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
他們沒說什麼，只是露出欣慰的笑意。
……
除夕夜還要守歲。
本來公孫家主想留下來陪虞歸晚一起守歲的。
最後還是被虞歸晚和公孫青塵勸回去了。
公孫家的一舉一動本來就被很多人關注著。
兩人來別墅這邊，或許還能以江聿懷為借口。
可是留太久，就不尋常了。
公孫家主只好先回去了。
離開前，還是虞歸晚親自扶著他出去外面上車的。
她不著痕跡地按了下公孫家主的脈象。
片刻後，她收回了手，微微一笑，“您回去後，早點休息。”
公孫家主慈祥地笑了笑，小心地拍了拍她的手，“好，好。”
他站在後座車門前，沒有立刻上車。
而是從口袋里摸出了兩個紅包。
紅包上面還繡著精致的圖樣，大氣又不失華麗。
虞歸晚看到被塞到手里的紅包，愣了一下。
公孫家主笑了笑，解釋道，“囡囡，新年快樂，這是爺爺給你的壓歲錢。”
“姑爺也有。”
江聿懷本來還和公孫青塵在一旁聊著其他事情。
但他的注意力也放了幾分在虞歸晚的身上。
剛好就听到這句話。
男人微微挑眉，怔了下。
他也不是沒有收過壓歲錢。
只是，這次好像很不一樣。
公孫青塵也听到了，臉上沒有什麼變化。
不過，他也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兩個紅包，直接遞給了江聿懷。
男人頓了下，就接過了。
“囡囡……就交給你了。”
公孫青塵沒有多說什麼。
只是說了這麼一句話。
在他還不知道虞歸晚就是囡囡的時候，他就已經感受到了江聿懷對虞歸晚的好，是那種哪怕他們是她的親人都沒有機會挑剔。
男人握緊了手中的紅包，嗯了聲，“我會好好保護她的。”
公孫青塵第一次以長輩的角度看眼前氣質矜貴的男人。
在這之前，他一直都挺佩服江聿懷的能力和手腕。
現在，也從不懷疑他對虞歸晚的真心。
“回去吧，我們也回去了。”
公孫青塵看了看虞歸晚，就彎腰鑽進車里了。
虞歸晚站在原地，看著車輛慢慢地駛離別墅。
江聿懷來到她的身邊，把其中一個紅包遞過去。
她低眸看了眼，沒動。
男人才說道，“爸給的壓歲錢，這個是你的。”
虞歸晚听完後，這才伸手接了。
然後她也把剛才公孫家主給她的，遞了一個過去。
“給。”
雖然剛才已經知道了，但江聿懷看到她遞過來的紅包，嗓音含笑，“給我的啊？”
女生嗯了聲，“壓歲錢。”
江聿懷看了她一眼，接過，然後說道，“還差一個。”
虞歸晚︰“？”
她一時沒反應過來。
結果下一秒，江聿懷像是在變魔法一樣，不知道從哪里又拿出一個紅包出來。
“這是給我夫人的。”
虞歸晚看到他遞過來的紅包，愣住了，“你給我的？”
江聿懷略微頷首，“嗯，給我夫人的壓歲錢。”
“新的一年，我希望她能夠平平安安，開開心心。”
虞歸晚拿著三個男人給她準備的壓歲錢，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
兩個是她血緣上的至親。
一個是她的丈夫，愛人。
她不是沒有收過壓歲錢，虞老爺子給的或許是真心的，但虞明盛和程湘給她的只是敷衍。
後來去了雲陵鎮後，就連敷衍都省了。
她對過年有沒有壓歲錢這件事，已經沒有什麼感覺了。
可是……
原來被人小心翼翼地放在心尖上惦記是這種感覺啊？
虞歸晚輕笑了聲，嗓音清澈，“可是我沒有給你準備。”
男人攬著她的肩膀，往別墅里走。
“沒關系，有我給你準備就可以了。”
“那怎麼行？”
“真的想給我準備啊？”
“嗯。”
“那也行。”
男人摟著虞歸晚，低頭在她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
片刻後，女生沒什麼表情地說了句。
“江聿懷，你要點臉。”
剛好經過的佣人們︰“……！”
……
樓上。
虞歸晚換下那身旗袍，泡了個熱水澡，穿著浴袍，雙手環胸，慵懶地站在陽台前，看著樓下的雪人。
幽暗的光線下，隱約還能看到外面飄著雪。
雪人的造型也早就不及下午的時候那麼精致了。
它身上的紅色圍巾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染上了雪的白。
身後傳來腳步聲。
江聿懷端著一個冒著熱氣的杯子走了出來。
“不是讓你在房間里等我嗎？怎麼這麼不听話？”
虞歸晚回頭，“剛出來看一眼。”
她接過裝著花茶的杯子，暖意一下子驅散了寒氣。
江聿懷也沒有拆穿她，牽上她的手往臥室里走，還不忘把陽台門關上。
“後天是不是就要復賽了？”
休息了幾天，比賽還是要繼續的。
虞歸晚抿了口溫熱的花茶，嗯了聲，“對。”
復賽和初賽是不一樣的。
醫學組織的人一直都這麼淡定，恐怕是覺得他們必輸無疑。
對華國隊這次進入復賽的結果，才會這麼不在意。
不過，這一次醫學組織確實百密一疏。
江聿懷懶散地靠在桌子前，看她，“到時候我可能就不過去了。”
他還有點別的事情要去處理。
虞歸晚剛喝完杯子里的花茶，就听到他這話，抬眸。
她想了下，便也想到原因了，沒有多問，點了下頭。
“好，結束後我去找你。”
之前他說得也不多，她也沒有刻意去查。
看之前江夫人謹慎的態度，寧願一直留在江家的院落里，也不願意離開半步。
還有她房間里的那些香料，潛藏在佣人里的奸細……
看樣子，那些人為了達到目的，手段還真的層出不窮。
江聿懷挑眉，笑了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