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黑色低調的商務車直接駛進了陸氏醫院,停在了最里面的一棟樓面前。
這棟樓附近幾乎看不見什麼人。
一般人進不來,想要進來還得有通行證,甚至還要經過嚴格的檢查,才可以進來。
不過,溫旎的車牌號早就跟虞歸晚說過了。
陸逸塵直接跟守衛崗的人說了聲。
這才得以免篩查進來了。
大樓門口。
陸逸塵剛做完手術就直接過來了。
虞歸晚的事情,他可一點都不敢耽擱。
就算沒有江聿懷的叮囑。
車輛停下後,溫旎先下車。
“陸先生。”
她態度挺恭敬。
陸逸塵擺擺手,“溫小姐不用這麼客氣。”
溫旎微微地笑了笑,沒說什麼。
陸逸塵也不在意。
他把目光看向車輛後座。
盛懷清小心翼翼地抱著孩子下了車。
這個孩子也就才三個月。
卻比尋常的孩子要小很多。
看上去還很脆弱。
但盛懷清把他照顧得很好。
陸逸塵直接走了過去。
盛懷清剛才也听見溫旎的話,見陸逸塵靠近,微微低著頭,語氣恭敬,“陸先生。”
他對京城的局勢不清楚,但也知道虞歸晚找來的人肯定不會普通。
看剛才溫旎的態度就已經很明顯了。
沉煙在國際上的地位並不低。
陸逸塵嗯了聲,走近他,眼眸低垂著,仔細地打量著他懷里的孩子。
之前虞歸晚就已經給他發來了這個孩子的病歷。
陸逸塵心里也有數了,這會兒看完後,大概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盛懷清沒敢動,他知道陸逸塵在看孩子。
陸逸塵收回視線,便開口說道,“我先帶你們上去吧。”
“好,麻煩了。”
溫旎和盛懷清跟在陸逸塵的身後,走進這棟大樓里。
陸逸塵用卡片刷了下電梯,解釋道,“這棟樓一般人是進不來的,是我們陸家用來做實驗研究的實驗樓,這里面的設備在全京城里除了京大實驗室里的,就屬這棟大樓里的最好。”
“孩子留在這里,你們就放心好了。”
盛懷清對實驗室的事情了解不多,但他相信陸逸塵說的話。
“您是虞小姐相信的人,我放心的。”
陸逸塵挑了下眉毛,也沒有反駁這句話。
電梯門打開。
陸逸塵帶著他們來到早就準備好的病房里。
說是病房,其實跟醫學觀察室也差不多。
里面已經有很多人在等著了。
一個個的都是穿著白大褂。
看上去年紀並不輕。
溫旎掃視了一眼,隱約認出其中一些人的身份。
都是陸氏醫院里那些約號都約不上的教授級人物。
沒想到陸逸塵竟然叫來了這麼多人。
陸逸塵戴上口罩,按了下酒精給手消毒,然後戴上手套。
“把孩子給我吧。”
盛懷清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放到他懷里。
陸逸塵把孩子放到病床上,開始檢查。
那些教授們都紛紛地來給陸逸塵當助手。
溫旎把盛懷清拉到角落里,讓開了位置。
病房里,除了醫療設備工作的聲音,就只剩下那些教授們和陸逸塵時不時說出的晦澀難懂的醫學名詞。
盛懷清之前有做過一點這個病的功課。
他大概能听懂一點,但也听得很艱難。
這次足足做了將近半個小時的檢查才結束。
陸逸塵讓其他人離開了。
他給孩子蓋好被子,又調整了下監測設備,然後把手套摘掉,抱著電腦走到一旁的沙發上。
盛懷清有些緊張,忐忑不安地看著陸逸塵。
男人抬眸看了他們一眼,“過來坐。”
溫旎輕聲開口,“先過去吧。”
兩人來到沙發坐下。
陸逸塵把剛才診斷和檢查的結果都整理好,然後發給虞歸晚。
然後才開口,“孩子的情況目前是相對比較穩定的。”
聞言,盛懷清這才松了一口氣。
但陸逸塵又說,“不過,孩子可能需要一段時間留在這里觀察。”
“沒問題。”
“行。”陸逸塵點頭,“我會讓人給你準備出入這層樓的通行卡,你可以隨時來這里看孩子。”
說完,陸逸塵便喊來了助手,帶盛懷清出去做一下資料登記。
然後,他看向了一旁的溫旎。
溫旎怔了下,“陸先生是有什麼問題嗎?”
陸逸塵懶散地坐在沙發上,腿上放著電腦,手隨意地搭在鍵盤上。
“沒,就是想跟溫小姐說一聲,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幫助的話,隨時開口,不用跟我客氣。”
他說完後,還補充了一句,“這也是小嫂子的吩咐。”
虞歸晚也想到溫旎可能會擔心麻煩到她,真的有什麼事情可能會選擇不告訴她,所以這才對陸逸塵多囑咐了一番。
陸逸塵也是人精,當然能知道虞歸晚和沉煙之間的關系。
虞歸晚和江聿懷不在,京城里就剩下他和傅政南。
有什麼事情,他們當然會義不容辭的。
溫旎愣了下,沒想到陸逸塵喊她是跟她說這番話。
她自然也猜到了原因,心里涌起了一股暖意,點點頭,“好的,那就麻煩陸先生了。”
陸逸塵頷首,沒多說什麼了。
等盛懷清弄好後,溫旎便和他離開了。
溫旎將盛懷清帶到沉煙集團的總部,又給他準備了員工宿舍,一切都給他安頓好。
如今有了盼頭的盛懷清也少了幾分之前虞歸晚初見他時的頹廢。
溫旎把這一切都跟虞歸晚匯報了。
……
自由州。
夜幕降臨,整個別墅都亮起了暖黃色的小燈。
還有紅色的燈籠微微晃動著。
乍一眼,看上去好像是搖曳在冷風中的燭光,散發著微弱的暖意。
宴會廳那邊,佣人們魚貫而入,手上都端著一道道精致的美食。
異國他鄉,冒著熱氣的家鄉美食,在這個闔家團圓的除夕夜,楊老和褚老爺子難得破例,手里拿著酒杯,和一眾小兔崽子踫杯。
宴會廳里溢滿了歡聲笑語。
而主別墅這邊。
虞歸晚換上了公孫青塵親自送過來的新衣服。
時間來不及,就只能按照她的尺碼選的。
是一身紅色的旗袍,還配了條帶著流甦的披肩。
女生的一頭長發挽起,一支桃木瓖著紅色寶石的發簪,簡單的樣式,低調又難掩高貴。
她下來的時候,公孫青塵和公孫家主都不約而同地把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
恍惚間,仿佛看到了許多年前那張清秀又不失優雅的臉龐。
公孫青塵怔怔地看著,呢喃了聲,“小微。”
江聿懷也有新衣服。
他的是中山裝,剪裁合體,和西裝的矜貴不同的是,同樣是黑色的中山裝卻多了幾分儒雅和謙遜。
連東南西北在看到的第一眼都懵了。
這還真的是他們家那位病嬌三爺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