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青塵敏銳地發現了不對勁。
他見虞歸晚沒說話,便把目光看向了江聿懷。
即便坐在他對面的人是整個自由州的掌權者。
但這個時候,他只是作為虞歸晚的父親,來問她的丈夫這個問題。
“囡囡在京城里……是不是過得很不好?”他不由自主地用了質問的語氣。
江東幾人下意識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然後把目光看向了男人。
幾秒後,男人開口,“是。”
“不是這樣的。”
虞歸晚沒等公孫青塵再次開口質問,直接開口。
她的臉依舊清冷絕色,但也少了幾分疏離,“我在京城過得挺好的,他對我很好。”
江聿懷听到她的解釋,眼底閃過一抹清亮,唇角弧度不著痕跡地勾了勾。
他握了握她的手,安撫她一下,然後松開。
“是我太晚找到她了。”
京城的事情,公孫家主和公孫青塵都不怎麼了解。
江東之前在京城都是一直跟在江聿懷的身邊。
他這會兒看了眼男人和虞歸晚,然後開口解釋了一番。
主要是江聿懷為了和虞歸晚結婚都做了那些準備和付出。
這些事情,他是最清楚的了。
虞歸晚沒想到這中間還有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她訝異地看了眼身旁的男人。
江聿懷嘴角淡然一揚,沒有解釋。
如果他能夠再早點,或許她就不用受這麼多的苦了。
江東自然不會放過虞家那對渣滓。
連江西也都添油加醋地說了幾句。
江北和江南一句話都無法插嘴。
听完後,公孫家主和公孫青塵的臉色越發不好了。
看向虞歸晚的眼神也越來越心疼。
虞歸晚安靜了幾秒,“我沒事。”
她本來是想要安慰他們的。
但沒想到,她這話一出,就讓他們更加的心疼了。
虞歸晚︰“……”
她無奈之下,只好再次看向江聿懷。
男人無聲地笑了下,輕咳了聲,說道,“爸,爺爺,要不先吃飯?然後我們邊吃邊聊?”
兩人當然是同意的。
他們也生怕會餓到虞歸晚。
管家那邊早就讓人上好菜了。
這頓晚飯只有他們四個人一起吃。
江東他們都悄然離開了。
吃飯的時候,三人都不約而同地一直給虞歸晚夾菜。
反正,她的碗里就沒有空過。
虞歸晚看著碗里滿滿當當的食物,“……”
她微微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繼續小口小口地吃著。
公孫家主和公孫青塵都顧不上自己吃。
反正眼神就一直沒有離開過虞歸晚。
江聿懷似是覺察到了什麼,頓了頓,開口轉移了他們的注意力。
他動作也自然地把虞歸晚碗里吃不下的菜夾到自己碗里。
許是聊的話題都是和虞歸晚有關。
對面的兩人听得入神。
一時半會也沒發現江聿懷的小動作。
倒是虞歸晚在看到他的小動作的時候,嘴角不由得勾了勾。
她確實吃不下了。
本來胃口就不怎麼好。
情緒起伏了一下,就更吃不下了。
她又不想在他們面前……
等公孫家主他們反應過來後,虞歸晚碗里的食物已經吃完了。
兩人有些意猶未盡。
沒想到這頓飯吃得這麼快。
江聿懷淡定開口,“吃太多容易積食,對胃不好。”
兩人反應過來,“對對對,是不能吃太多了。”
他們對養孩子的事情還是比較陌生的。
虞歸晚支著臉,就這麼看著江聿懷如何游刃有余地和兩位長輩聊著天。
她微微側了下頭,隱去了唇角加深的弧度。
餐廳的氛圍也越發的輕松自在了。
最後聊著聊著,都快要喝上酒了。
虞歸晚眉心擰了下,直接從江聿懷的手中拿走了那瓶價值不菲的酒。
她把酒放在桌上,手也沒撒開。
酒瓶和桌子發出悶哼般踫撞的聲音。
女生臉上沒什麼表情,淡淡地掃了眼江聿懷,然後不著痕跡地看了下聊上頭的公孫家主。
“大晚上喝酒對身體不好。”
之前才好不容易調理好身體,這個階段是要好好養著的。
喝酒這種事情是萬萬不能發生的。
江聿懷看著被她拿走的酒,摸了摸鼻子,也沒敢拿回來。
“對,晚晚說得對。”
他都不敢拿,就更別說剛把這個盼了二十多年的金疙瘩盼回來了的公孫家主兩父子了。
對他們來說,虞歸晚說的話,在這個時候就如同聖旨般了。
“是是是,不該喝酒的。”
虞歸晚直接把江西喊進來,把手里的酒遞過去。
“拿回酒窖放好。”
江西應了聲,“是。”
然後頭也不回地帶著酒離開了。
三人︰“……”
……
晚餐結束後。
一行人來到客廳沙發上坐著。
江聿懷這才開口說道,“關于晚晚身份的事情,我希望爸和爺爺可以暫時先不公開。”
听到這話,公孫家主兩人一時沒有說話。
男人解釋道,“當年事情的原委還沒有徹底查清,如果在這個時候告訴所有人,當年失蹤的公孫大小姐找回來了,恐怕會被那些人再次注意到。”
畢竟,之前公孫青塵才把離魂島安插在公孫家的耳目除掉。
既然有一,那肯定也會有二。
難免在此時的公孫家里,還藏著沒找出來的眼線。
見狀,兩人自然沒有什麼意見。
“好,我們都听你的,暫時先不公開囡囡的真實身份。”
公孫青塵怕虞歸晚誤會,便把目光看向她,解釋道,“等事情的原委查清楚之後,我……一定會向所有人公布你的身份的。”
他本來想說爸一定會……
但又怕她不自在,就沒說下去。
虞歸晚點頭,“我知道的,你們不用擔心我。”
她眼睫微微低垂著。
其實是在想江聿懷口中所說的原委。
當時不知道自己就是公孫家丟失的那位大小姐。
她才沒說什麼。
既然是千森親自帶人過來執行任務的,那下令的人肯定只有那位了。
可是……
那位為什麼要把師父和她劫走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