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浴室里的響著淅淅瀝瀝的水聲。
江聿懷在里面洗澡。
虞歸晚懶懶地窩在起居室的沙發上。
她抱著平板，手里還拿著電容筆，在平板上涂涂畫畫的。
放在一旁的手機瘋狂震動。
女生不緊不慢地勾勒出一條漂亮的線條，調整了下角度，然後才撈起手機，掃了眼來電顯示，點了接听。
“什麼事？”
語氣懶懶的。
對面安靜了幾秒。
“姐姐。”虞琨玨喊了她一聲。
女生嗯了聲，“怎麼了？”
“你什麼時候回來？”
虞琨玨已經有好多天都沒有見過虞歸晚了。
他也知道是虞歸晚在忙正事，但還是想問一句。
虞歸晚動作微頓，想了下，說了個日期。
差不多幾天後。
虞琨玨聞言，想了想，微微有些欣喜。
兩人閑聊了幾句。
虞歸晚知道虞琨玨特地這麼晚打電話過來只是為了問她到底什麼時候回去的。
“說吧，外面發生什麼了？”
她想了下，知道江南最近一直在外面，據說是一直“纏著”高宴柏。
不過江聿懷懶得管，她也沒多說什麼。
要是不耐煩了，高宴柏自然會跟她說的。
“你柏哥和江南打起來了？”
虞琨玨本來還在糾結到底該如何開口的時候，猝不及防地听見這句話，愣了下，“沒有。”
這兩人就算是打架，也不是字面上的那種意思的打架。
虞歸晚停下手中的動作，微擰了下眉毛，“沒有打架？”
沒等她開口問，虞琨玨糾結了幾秒，便說道，“姐姐，今晚……”
他把今晚發生的一切，言簡意賅地跟虞歸晚說了一遍。
听完後，虞歸晚抱著平板，明顯愣了愣。
她之前有猜到顧穎微突然跟著過來，應該是因為某個人。
當時她只是以為是褚言，但顧穎微說不是。
虞歸晚看出她沒有在撒謊，見她不想多說，也沒有多問。
本來以為是小兔崽子中的哪個。
可沒想到這顧二小姐竟然看上了高宴柏？
想起高宴柏的性格，女生眼底閃過一抹不易覺察的玩味和好笑，“你柏哥是什麼反應？”
她說著，听見浴室里面的水聲慢慢停了下來，便把平板上的內容點了保存然後退出軟件，隨意地擱在一旁。
虞琨玨停頓了幾秒，“沒什麼反應，他還……邀請顧穎微明天來這邊吃飯。”
他說完後，又補充了一句，“柏哥親自做。”
虞歸晚端起杯子喝了口溫水，就听到這話，“……”
“你確定你說的人是高宴柏？”
虞琨玨嘴角微抽，“確定，”
這邊，浴室門打開。
江聿懷穿著浴袍，剛從里面走出，就看到了虞歸晚端著杯子，愣在原地，另一只手里還拿著電話，不知道在跟誰說話。
他挑眉，走了過去，“怎麼了？”
虞歸晚回過神來，看了他一眼，搖頭，然後開口，“這件事情，如果高宴柏沒什麼反應就不用管他了，順其自然就好。”
感情這種事情，又不是外人插手就能促成的。
還不如讓他們隨意發展，或許還能有什麼意外的收獲呢？
虞琨玨剛才也听到了江聿懷的聲音，時間也不早了，怕打擾他們，便應了聲，“好，我知道了，姐姐。”
他說了句晚安，就掛斷了電話。
虞歸晚把手機隨手擱在桌上，喝了口水，才看向身旁盯著她看的男人。
“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江聿懷笑了笑，“沒什麼。”
他接過她喝了一半沒喝完的杯子把剩下的水都喝完了，問道，“小玨的電話？”
女生唔了聲。
江聿懷把杯子放下，伸手把她拉入懷里。
虞歸晚懶懶地抬手抵在他的胸膛，“你頭發上都是水。”
男人低笑，往後靠了靠，沒讓頭發上的水滴到她的身上。
“是顧家那位看上了高宴柏？”
虞歸晚掀了掀眼皮，看了他一眼，也不意外他能猜出來，嗯了聲，“我本來以為她看上的人是褚言。”
結果卻是最讓人意外的答案。
看上高宴柏的人很多，但大多都是鎩羽而歸，無一例外。
她只是沒想到顧穎微還挺敢想的。
江聿懷笑了笑，“對顧穎微來說，褚言還不夠成熟。”
顧家的身份和地位相比于海城的褚家，也絲毫不輸。
顧穎微就算不用繼承家業，也不用商業聯姻，但也不會找一個還不成熟，且有年齡差距的褚言。
虞歸晚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盯著眼前的男人，似笑非笑的。
“那你說，什麼樣的才是成熟的呢？”
江聿懷一時沒反應過來她話里的意思，“像高總這樣的，挺好的。”
他說完，虞歸晚盯著他這張顛倒眾生的臉，好一會兒都沒說話。
男人似是察覺到了什麼，對上了她的視線，手還攬著她的腰肢。
“怎麼這樣看著我？”
這種眼神，莫名地讓人有些心慌。
虞歸晚笑了下，“三爺……看上去也還挺成熟的嘛。”
江聿懷眼神一頓，“晚晚，我的意思是……”
“你的意思？是什麼？”她漫不經心地笑著。
江聿懷看著這笑，只覺得有些心慌，下意識地摟緊了她的腰，“我沒有，沒有什麼意思。”
虞歸晚看著他，不說話。
男人盯著她的臉，寵溺又無奈地嘆了口氣，低過頭，湊近她。
“晚晚，你是知道的，我一直都很听你的話的，一直都好好地守著男德的。”
虞歸晚︰“……”
她沒好氣地抬手推開他抵過來的頭，“你頭發還是濕的。”
短發上的水往下滴著。
將她身上那件綢緞的睡衣留下了斑駁的水漬。
江聿懷垂眸看了眼。
那水漬剛好就落在她前面。
畫面看上去莫名的有些迤邐。
虞歸晚自然也反應過來了。
她動作很快，正要轉身離開男人的懷里。
但是速度再快，踫上了力氣懸殊之大的江聿懷，依舊還是逃不掉的。
男人嗓音夾雜著笑意。
“跑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