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盡頭。
虞歸晚剛走出去，就看到了站在那邊的一道頎長的身影。
她腳步微頓。
男人似是有所感覺，轉過身來，看向她。
虞歸晚走了過去，在他面前停下腳步，“你怎麼上來了？”
江聿懷定定地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女生。
好一會兒後，他嘴角彎起，開口，“原來，虞老師上課的時候是這個樣子的。”
虞歸晚挑眉，“哪兒樣？”
男人頓了頓，上前一步，抬手把她捋了捋碎發，“這樣美得讓我著迷。”
他在短短的幾十秒里，甚至還在想，倘若上一世的他能早一點找到她，或者在同意聯姻的時候，見一見她。
那麼，他肯定能夠在第一時間里認出她來。
也許後來，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了。
她或許就能像剛才那樣，一身光芒，無人能擋。
虞歸晚微微抬頭，對上了那雙漆黑的眼眸，眼底似是翻涌著讓她有些看不太懂的深邃。
“你說再多好听的話，也改變不了你今晚睡次臥的事實。”
江聿懷神色一頓。
這時，不遠處實驗室的門口。
褚言還有一眾學生們都怔愣地看著這一幕。
剛才女生說的話並沒有刻意壓低嗓音。
所以，他們都听見了。
這會兒，看向江聿懷的眼神都仿佛夾雜著幾分莫名的同情。
想不到啊，就連京城大名鼎鼎，讓人聞風喪膽的江三爺也逃不過虞老師的魔掌。
惹人生氣了都得睡次臥。
還真是接地氣啊。
江聿懷漫不經心地看了眼那邊。
虞歸晚神色頓了頓，也側頭往回看了看。
學生們在看到兩人的視線時，先是一愣，然後反應過來連忙跑路。
“褚言，你剛剛說的，我們還有幾個問題不是听得很明白。”
“對啊對啊，來，你再給我們講講吧。”
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褚言就被人推著進了實驗室里。
隨即大門也被關上了。
虞歸晚沒什麼表情地收回視線。
江聿懷輕笑了一聲，“還真是可愛啊。”
她看著他，沒說話。
男人伸手拉住她的手，往電梯的方向走去，說了句，“跟你一樣。”
虞歸晚︰“……”
誰可愛了？
……
出發去自由州當天。
一輛大型巴士大清早的時候從京大出發。
沒有驚動任何人。
這也是楊老的要求。
巴士開往機場的方向。
一行人都換上了私服，辦理登機牌，托運。
正準備過安檢的時候。
楊老等人就被人攔下了。
眾人愣了下，看了過去。
來人一身黑色西裝，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看上去公事公辦。
“楊老，褚老爺子，褚少爺。”
幾人都認出來眼前這位就是那人的心腹。
江東看向他們身後的學生們，說道，“諸位請跟我來吧，飛機已經準備好了。”
眾人︰“……？”
他們還沒反應過來，就跟著江東離開了。
直到看到眼前的飛機，眾人都呆住了。
江東正和楊老他們聊得火熱。
又或者是楊老想透過江東，了解一下自由州。
江東自然也是知無不言。
王翊川家境不算特別好，私人飛機這種東西只有在網上才見過。
說實話，網上也沒多見幾次。
他艱難地咽了咽口水，然後問身旁的男生，“褚言，我們真的要坐這飛機去自由州啊？”
雖說機票都是報銷的，但口袋里沒錢，還真的沒有這個底氣踏上這架飛機啊。
也不知道坐一趟私人飛機到底要多少錢。
褚言還沒說話。
飛機艙門處就出現了一個身影。
女生套著一件短款的米色羽絨服，長發卷了卷就隨意地用皮筋扎在腦後，整個人慵懶又柔和。
她站在艙門處，看著眾人，開口，“上來聊吧，你們不冷嗎？”
……
幾分鐘後。
眾人坐在座位上，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這架私人飛機還是臨時被江聿懷調回來的。
半夜的時候剛到。
位置不算多，但剛好能容納下二十幾人。
每個人都有獨立的休息空間。
完全不用擔心近十來個小時的飛行。
除此之外，機艙里還能自由走動，不僅有吃飯的地方，連酒吧吧台都有。
洗手間更是豪華得不像話。
沒見過世面的小兔崽子們都懵逼地看著機艙里的一切。
虞歸晚站在最前面，羽絨服已經拉開拉鏈了，懶懶地把手搭在一旁，看著他們，“吃早飯了嗎？”
小兔崽子條件反射地搖頭。
他們大清早的就出來了，怎麼可能來得及吃？
女生頷首，“想吃什麼就跟人說，別客氣。”
說完，她轉身就往機艙前面的方向走去了。
小兔崽子們︰“……”
褚言倒是比較淡定地跟飛機上的空姐點了份早餐。
王翊川就坐在他旁邊的位置。
他還沒太弄明白座位上的門是怎麼關的，也不敢亂動，怕弄壞了。
“褚言。”他小聲地喊了聲。
褚言偏頭看了他一眼，眉心微動，“餓了？”
王翊川張了張嘴，沒來得及說什麼。
褚言直接招手，喊來了空姐，要了份菜單，然後遞過去。
菜單全是外文的。
機艙里全都是京大的高材生，自然不會看不懂。
王翊川看著面前還瓖著金邊的菜單，“……”
褚言還擔心他會不喜歡飛機上的餐食，十分貼心地補充了一句，“你要是不喜歡菜單上的，應該也可以隨便點你喜歡的，廚師應該都能做。”
王翊川︰“？”
空姐微微一笑，禮貌應道，“是的，這位同學，您可以隨便點的。”
王翊川︰“……”
我要和你們這群有錢人拼了。
……
前排。
虞歸晚回到位置上。
桌子上已經被擺放好精致的餐食了。
全都是她喜歡吃的。
江聿懷遞過去一條熱毛巾。
“弟弟還在路上，要等一會兒。”
虞琨玨和高宴柏都去自由州。
兩人在路上耽擱了一點時間，現在還沒到。
幸好是私人飛機，不怕誤機。
“好。”
虞歸晚擦了擦手，這才拿起勺子，喝著面前的肉末蔬菜粥。
好幾種顏色的蔬菜切碎放到粥里，味道不僅一絕，連顏色搭配都很好看。
她慢吞吞地喝粥。
身旁的男人給她剝雞蛋。
女生看著面前被剝了殼的雞蛋，皺了皺眉，“不想吃。”
江聿懷淡定地拿起一旁的醬油，往裝著雞蛋的碗里倒了些醬油，又用叉子把雞蛋碾開。
高宴柏跟著虞琨玨上了飛機後，剛好就看到了這一幕，“……”
還真是當成小祖宗伺候呢。
江西手里還拿著一個炖盅，走過來，看到他們，打了聲招呼。
高宴柏下意識地問了句，“這是什麼？”
江西哦了聲，解釋，“這是爺半夜的時候親自給少夫人炖的湯，剛從保溫壺里倒出來，我怕涼了，就趕緊送過來。”
高宴柏︰“……”
我和你們這些有老婆的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