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老宅。
    公孫倩兒是被人押著送進了祠堂里的。
    之後祠堂外面又被人守著。
    任何人都進不去。
    公孫倩兒的父親公孫錦遠收到消息就立馬趕過來了,看著門外公孫青塵的心腹,臉上帶著明顯的怒意。
    “讓開,我要進去。”
    心腹寸步不讓,“抱歉,二爺,您不能進去。”
    “我為什麼不能進去?”公孫錦遠氣得開始口不擇言,“公孫家還不是他公孫青塵做主呢,他憑什麼說關就把我的女兒關起來了?”
    心腹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不說話。
    里面听到動靜的公孫倩兒連忙跑到門口,用力地拍著緊閉的大門。
    “爸,媽,你們趕緊把我救出去,這里好黑,好嚇人,我不想待在這里。”
    文茜月听到女兒的聲音,眼楮就紅了,趕緊應道,“好好好,倩兒你別害怕,爸媽這就想辦法帶你出來。”
    公孫錦遠緊繃著臉,瞪了眼守在門口的心腹,然後開口,“走,我們去爸的院子。”
    兩人來到了公孫家主的院子里。
    管家見他們來了,便打了聲招呼,“二少爺,二少奶奶。”
    “我爸呢?我有急事找他。”
    說著,公孫錦遠就抬腳準備往里走。
    下一秒就被管家攔住了。
    “二少爺,家主現在在休息,暫時不方便見你。”
    “這個點怎麼可能還在休息?是不是公孫青塵讓你這麼做的,他憑什麼不讓我見爸?”
    管家耐心地解釋,“大少爺沒有這麼吩咐過,家主確實是在休息,暫時見不了您。”
    公孫錦遠只覺得這樣的話是在糊弄他。
    他當然不听,“你現在給我讓開,我要進去見爸,他憑什麼把倩兒關在祠堂里,他現在還不是家主,有什麼資格這麼做?”
    “讓開!”
    管家為難地看著公孫錦遠夫妻倆,一時頭疼。
    院子外走進來一個人。
    “讓他進去。”
    公孫青塵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淡漠地走了進來。
    管家看了過去,“大少爺。”
    公孫錦遠轉過身,眼神就透著一股冷意和不滿。
    “是不是你吩咐讓人把倩兒關在祠堂里?你有什麼資格這麼做?”
    文茜月也開口,“大哥,不管怎麼說,倩兒都是你的佷女,你怎麼能讓一個女孩子關在祠堂那種地方呢?”
    “你丟了女兒不知道怎麼疼惜女兒,也不該讓我們的女兒吃這份罪啊。”
    管家蹙著眉,掃了眼文茜月。
    公孫青塵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
    “是我這麼吩咐的,但這也是她該得的懲罰。”
    公孫錦遠瞪了瞪眼,“你說什麼?你敢不敢在爸面前這麼說?”
    “吵吵鬧鬧在做什麼?你們兄弟倆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
    他們身後響起了公孫家主的聲音。
    公孫家主握著拐杖,從屋里走了出來。
    他本來在躺椅上睡覺,但卻听到屋外一直有人在吵鬧的聲音,起身走出來,結果就听到了公孫錦遠剛才那番口不擇言的話。
    誰不知道公孫青塵最大的傷痛就是丟了女兒。
    結果,公孫錦遠偏偏就拿著鹽巴往他的傷口上猛撒。
    這話還被公孫家主听到了。
    公孫錦遠臉上的表情收斂了不少,略微低頭,“爸。”
    文茜月也喊了聲,“爸。”
    公孫青塵抬腳走了過來,和管家一人扶著公孫家主一邊來到院子里的石桌前坐下。
    公孫家主坐下後,嚴肅的臉上掃了眼幾人,然後問公孫青塵,“你說,你為什麼把倩兒關在祠堂里?”
    沒等公孫青塵開口,公孫錦遠就忍不住說道,“他肯定是因為……”
    “你給我閉嘴。”
    公孫家主握著拐杖用力地敲了敲地板,嗓音夾雜著明顯的怒意,“沒大沒小的,青塵是你的大哥。”
    公孫錦遠臉色難看,想反駁但又沒有說什麼。
    公孫青塵神色淡定,將黑市遇見公孫倩兒仗勢凌人的事情說了一遍。
    他這會兒還沒透露江聿懷的身份。
    听他說完,公孫錦遠就開口了,“大哥,倩兒只是想要買一株藥草給爸,可能是太過著急,才會這樣,更何況,買東西本來就是價高者得,她這樣有什麼不對的嗎?”
    文茜月也附和了幾句。
    公孫青塵掃了他們夫妻倆一眼,漫不經心地開口,“確實是沒什麼不對的,但偏偏她得罪的是我們公孫家都得罪不起的人,我只是讓她去祠堂里抄一抄經書認錯,這算得了什麼懲罰?”
    公孫錦遠听完,直接冷笑了一聲,“大哥,你為了給自己找理由,還真的不是一般的不要臉。”
    “在這自由州,還能有誰是我們公孫家不敢得罪的?”
    公孫青塵笑而不語。
    公孫家主知道他不是一個會找借口開脫的人,恐怕剛才他說的那番話還有所保留。
    “青塵,倩兒遇到的是什麼人?”
    公孫錦遠皺眉,“爸,這樣的話你也信?”
    公孫青塵走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給公孫家主倒了杯熱茶,然後才說道,“就像是二弟說的,在這自由州,我們公孫家還能有誰是不敢得罪的?”
    公孫家主沒喝茶,微擰著眉,“你是說……”
    公孫青塵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一旁的公孫錦遠和文茜月似乎也反應過來什麼了。
    兩人臉色皆是變了變。
    不會這麼巧吧?
    公孫家主握緊了拐杖,神情嚴肅,“之前不是收到消息說那位離開了自由州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公孫青塵搖頭,“不清楚。”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余光掃了眼一旁的公孫錦遠和文茜月,沒有說出口。
    “不過,也幸好那位沒有追究,否則,這一次我們公孫家可真的要想清楚後路了。”
    剛才還在大放厥詞的公孫錦遠和文茜月臉色煞白煞白的。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公孫倩兒得罪的人竟然是整個自由州都不敢得罪的那位。
    公孫家在這自由州確實沒有什麼人是不敢得罪的。
    但偏偏是除了那位之外。
    公孫青塵漫不經心地喝了口熱茶,然後問道,“二弟現在是不是還覺得我沒有這個資格罰公孫倩兒去祠堂?”
    文茜月表情慘白,不敢說話。
    公孫錦遠握緊了拳頭,抬眸,咬牙切齒,“當然沒有。”
    公孫青塵微微一笑,“那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