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歸晚听著他們的話,漫不經心地整理著衣擺,然後抬眸。
剛好就看到了一旁擺放在床頭櫃上的東西。
是一個用玉石雕刻成竹子一樣的吊墜。
上面隱隱還能看到平安兩個字。
她目光在上面停留了幾秒,微微眯起了眼眸。
腦海中好像閃過了一個畫面。
她好像見到過和這個差不多的玉墜。
但又一時想不起來到底什麼時候見過。
公孫青塵看了她一眼,停頓了幾秒,問道,“神醫是見過這個玉墜嗎?”
聞言,公孫家主下意識地看了過去。
女生淡定地把手揣兜里,啊了聲,“沒有,就是覺得挺好看的。”
公孫青塵定定地盯著她的眼楮看了一會兒,然後淡笑解釋,“我女兒還未出生前,我無意中得到了一塊好玉,然後我的妻子就用這塊玉雕刻了幾個玉墜,其中一個,就是和這個一模一樣。”
“這也是我們送給我們孩子的第一份禮物,叫做竹報平安。”
“希望她能夠平平安安地長大。”
虞歸晚點頭,“是個挺好的寓意。”
公孫青塵看著那個假玉墜,眸色黯淡了下來。
但他還沒有見到他們的女兒,就被迫分離,至今都找不到她的蹤跡。
甚至……不知生死。
當時一同消失的,還有這個玉墜。
所以那些人才會偽造了這個玉墜試圖來騙他們。
只可惜,秦語微親手做的東西,又怎麼能這麼輕易就被模仿了?
公孫青塵不止一次摩挲過那個玉墜,上面每一處紋路,他都牢牢記在心里。
所以在見到的第一眼,他便已經知道這是假的。
只是當時公孫家主隔得遠,又被那些人的話刺激到了,這才會吐血暈倒。
公孫家族嫡系唯一的孫小姐失蹤,是他們最大的傷痛。
虞歸晚沒有多待,留下了一瓶藥,便和溫旎離開了公孫家。
回去的路上,溫旎看著前面的路,難免好奇,“公孫家族的勢力這麼大,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竟然連一個孩子都找不到。”
虞歸晚低眸看著屏幕,快速地敲擊著代碼。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就算公孫家族的勢力再大,也會有比他們還要強大的存在。”
聞言,溫旎想了想點頭,“是這個道理。”
“不過,沒想到這麼多年了,公孫家主和公孫先生還會一直堅持去找一個有可能已經不在世上的孩子,這個公孫小姐要是一直在公孫家里長大,恐怕會被寵上天吧?”
“或許吧。”
女生嗓音淡淡,並不是很在意。
溫旎突然想到了虞家那對無良父母,張了張嘴,“老板,我……我不是故意的,抱歉。”
虞歸晚敲下最後一段代碼,茫然地抬起頭。
見到溫旎臉上的表情,這才反應過來她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
虞歸晚神色未變,“沒關系,我早就不在乎了。”
她合上電腦,看向車窗外的風景,“你隨便找個商場停下就好了。”
“好。”
溫旎見她真的沒有難過,這才微微松了口氣,然後打轉著方向盤,在商場外的路邊停下了車輛。
“走了。”
虞歸晚說完,就推開車門下車。
沒一會兒,就走進人海中,再也看不到她的蹤跡。
溫旎看著她離開的方向。
好半晌後,她無聲地嘆息一聲,然後啟動車輛,離開了這里。
……
與此同時。
公孫家。
管家端來溫水,倒了兩顆藥出來。
公孫家主吃完藥,看向一旁的公孫青塵。
“調查的結果出來了嗎?查到他們幕後的人的身份了嗎?”
公孫青塵搖頭,“暫時還沒有結果。”
公孫家主眸色沉了沉,“當年,微微懷孕的時候住的院子里里外外都是我們的人,她也很少出去,怎麼會有人知道她給囡囡雕刻的玉墜長什麼樣的?”
他看著自己的兒子,心里有一絲猜測,“你說,這次幕後的人是不是就是當初劫走微微和囡囡的那伙人?”
公孫青塵想起妻女,神情多了幾分思念和沉痛。
“無論如何,我一定會想辦法查清楚,他們到底是什麼身份?又為什麼想方設法地劫走微微她們。”
如果能夠查清楚,或許就能找到秦語微和囡囡了。
公孫家主低聲地嘆息一聲,“我現在擔心的是,當初微微想辦法給我們傳來消息,囡囡和她不在一起,可我們卻一直都沒能找到囡囡的下落,萬一……”
……
別墅這邊。
江聿懷提前結束了會議,就下樓了。
樓下,陸逸塵他們還沒等到虞歸晚回來,就听見江聿懷下樓的腳步聲。
幾人面面相覷,臉色也不怎麼好看。
男人站在樓梯上,沒看到虞歸晚的身影。
他目光掃向了陸逸塵幾人,開口問道,“晚晚呢?”
陸逸塵他們對視了一眼。
“那個,小嫂子她……有點事,出去了。”
“出去了?”江聿懷眉心微擰,“她一個人?”
陸逸塵訕訕,“對……對啊。”
他皺著一張臉,看向身旁的江北和江西。
你們怎麼不說話?
江北假裝看不見他的眼神。
這種時候,誰敢說話?
難道不怕死嗎?
陸逸塵面無表情。
難道他就不怕死嗎?
江北摸了摸鼻子,默默地扭過頭。
江西起身,站直了身體,開口說道,“這是少夫人的命令,屬下不敢不听。”
江聿懷看了過去,“我的話,你也不听?”
陸逸塵和江北瞪了瞪眼楮,看向江西。
牛逼了江西。
現在竟然敢跟江聿懷這麼說話。
江西停頓了兩秒,然後淡定地開口,“當然不是,但是連少爺都听少夫人的話,屬下不敢不听。”
陸逸塵幾人用十分佩服的眼神看著江西。
這種話都能說出口。
江西現在怕不是已經飄了吧。
客廳里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好半晌後,男人才收回了視線,漫不經心地下樓。
“嗯,很好。”
陸逸塵幾人瞪大了眼楮,“?”
很好?
好什麼?
江西非常淡定。
江東掃了他們一眼,沒說什麼。
江聿懷看了眼腕表,“讓廚房準備一些宵夜,清淡一點的。”
江東應了聲,“是。”
江聿懷也沒有再問什麼,在沙發那邊坐著等。
虞歸晚回來的時候,站在門口,就對上了客廳那邊幾人唰唰看過來的視線。
她腳步微頓,挑眉,“這麼看我做什麼?”
江聿懷勾起唇,起身向她走來。
“夫人去哪兒了?”
虞歸晚淡定地拎起手中的袋子,一點壓力都沒有地開口,“你開會開太久了,我餓了,就出去吃東西了。”
“吶,還給你打包了,吃嗎?”
男人目光落在她手上拎著的那些街邊小吃,唇角緩緩地勾起弧度。
“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