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媽知道了。”
    江夫人把他們送到門口,就沒再送了。
    她確實不想見到江老爺子。
    江聿懷牽著虞歸晚的手往外走。
    沒多久,就在院子外面見到了江老爺子和老管家。
    老管家看到兩人出來,連忙開口,“老爺子,是三少爺三少夫人他們。”
    江老爺子趕緊握著拐杖,走了過去。
    他的目光在江聿懷的身上停留了一會兒,這才看向了虞歸晚,“晚晚,你……身體好點了嗎?”
    虞歸晚神色淡淡,點頭,“好多了,謝謝關心。”
    江老爺子對于她的態度,愣了下,也沒多想,松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他仔細地囑咐了幾句,知道江聿懷不耐煩,就沒有說太多。
    “我讓老管家給你準備了一些吃的,都是補身體的,你們帶回去,讓廚房的人多炖些吃。”
    虞歸晚嗯了聲,應著他的話,目光卻漫不經心地掃視了一圈院子外。
    她好像看見了什麼,目光倏地一頓,停留了一小會兒,然後便收回了視線。
    江聿懷見江老爺子還在說,就看了過去,“說完了嗎?”
    江老爺子訕訕,“說完了。”
    “嗯。”
    江聿懷牽著虞歸晚抬腳就離開。
    江老爺子連忙讓老管家把準備好的東西遞過去,“誒,這個你們拿著。”
    男人蹙眉,沒動。
    江老爺子開口,“給晚晚的,用來補身體的。”
    聞言,江聿懷這才伸手接過。
    見他把東西拿走了,江老爺子才松了口氣。
    他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直到看不見時,然後回頭看了眼院子,停頓了幾秒,才低聲開口,“走吧,我們回去。”
    老管家撫著他,往來時的方向回去。
    ……
    這邊。
    江聿懷拉開副駕駛的車門,等虞歸晚坐穩後,這才把門關上,然後繞到了駕駛座。
    他啟動車輛,駛離老宅。
    一段路後,江聿懷才開口,“剛才見到了什麼?”
    剛才虞歸晚有片刻的出神,他注意到了。
    女生偏頭看向他,“媽的院子里,都是你的人嗎?”
    江聿懷嗯了聲,“都是我讓江東安排的,怎麼了?”
    虞歸晚听完後,想了想,才說道,“我剛才見到了一個人,有些奇怪。”
    她描述了一下那人的特征,“這個人明顯和院子里的其他人很不同,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的相似之處。”
    所以這才引起了她的懷疑。
    江聿懷安排的人肯定是他信得過的,又或者都是有些身手的。
    之前虞歸晚就已經發現了,那些人的行為習慣大多都有相似之處,一看就是同一個地方出來的。
    但偏偏剛才她在院子外見到的那個人和他們一點都不一樣。
    那個人也有身手,乍一眼看上去,完全不會懷疑。
    對方模仿得很好,只可惜,剛好被虞歸晚抓到了一點破綻。
    男人神色微凜,他並沒有不相信虞歸晚的話。
    “其實之前我在媽的房間里就已經發現了一些小問題。”
    “什麼問題?”
    虞歸晚頓了下,說道,“是香。”
    “我之前在媽的房間里有見到過香爐里的香,雖然是極好的燻香,也確實有一定的安神功效,但如果在病人受到了一定刺激,情緒發生波動時,那些燻香就會慢慢地影響到她的情緒。”
    江聿懷擰緊眉毛,“情況嚴重,會有什麼後果?”
    她抿了下唇,“輕則,情緒不寧,無法安睡,重則,失智,徹底變成一個瘋子。”
    所以這也是為什麼之前她會給江夫人喂她的血。
    她的血里能夠解掉絕大部分的毒。
    同樣也可以讓一個人的情緒穩定下來。
    她之前就已經算準了量,等到江夫人吸收到體內的血的作用消失時,剛好她可以拿來新的香水來替換。
    江夫人是江聿懷的媽媽,虞歸晚自然不是讓她出事。
    江聿懷听完她的話,臉色倏地就沉了。
    他之前就是有些懷疑,江夫人的身體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差了?
    沒想到竟然是房間里的燻香出現了問題。
    “那她現在……”
    “媽現在沒事,只要以後她用的是沉煙的香,就不會再發生之前那樣的情況。”
    江聿懷擰了下眉毛,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他看著前面的紅燈,踩下了剎車,側眸看向她。
    “是因為你的血?”
    那雙漆黑的眼眸帶著幾分銳利和篤定。
    虞歸晚︰“……”
    倒也不用反應這麼快。
    她輕咳了聲,“唔……是有一點。”
    江聿懷面色嚴肅地看著她,“我記得媽不止昏迷過一次。”
    只是有一次,他也昏迷了。
    當時他知道她給他喂血了,只是沒想到竟然……
    听到這話,虞歸晚便知道他已經猜到了什麼了。
    她沉默了下,才開口。
    “真的只有一點。”女生解釋著,“媽的情況不算嚴重,所以真的不多。”
    江聿懷盯著她,沒說話。
    虞歸晚︰“……”
    她余光掃了眼前面,指了指,“綠燈了。”
    江聿懷慢慢地收回了視線,再次啟動車輛。
    車廂里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僵硬。
    虞歸晚側著頭,看著男人。
    江聿懷下頜緊繃著,一直看著前面的路,沒有說話。
    “你生氣了?”
    車廂一片安靜。
    虞歸晚抿了抿唇。
    肯定是生氣了,她還問什麼呢?
    “江聿懷。”
    她喊了他一聲,見他沒應,然後伸手,扯了扯他外套的衣擺。
    “我錯了。”
    認錯挺好學的。
    江聿懷瞥了她一眼,“錯哪兒了?”
    虞歸晚︰“……”
    得,又開始得寸進尺了。
    她沒什麼表情地看著他。
    男人看到了,眼底閃過一抹無奈。
    行。
    他伸手把她的手握住了。
    才生了幾分鐘不到的氣,他就開始舍不得了,想要投降了。
    “不準有下次了,知道嗎?”
    虞歸晚無意識地撅了噘嘴,輕哼了聲,“知道了。”
    江聿懷看到她的表情,無奈失笑,伸手過去捏了下她的臉。
    “我認真的。”
    虞歸晚把他的手拍下去。
    “我知道。”
    說完,她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騙你是小狗。”
    男人再次笑了笑,笑意滿是寵溺。
    “行,可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