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武室頓時一片安靜。
江東和江西眼神唰唰地看向了一旁的江聿懷。
兩人眼底里都快溢出來的期待和激動顯而易見了。
虞歸晚安靜地站在台上，看著台下的男人。
江聿懷眸子微挑，沒想到她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想要和他打一架。
他無奈失笑，“我認輸。”
江東和江西︰“……”
好戲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虞歸晚沉默了兩秒，定定地看了他好一會兒，“想不到江三爺還沒開始打就開始認輸了。”
她淡淡的語氣里听不出諷刺，只有調侃和戲謔。
男人唇角一勾，雙手插兜，卻始終沒有往前走一步。
“嗯，我只對我的夫人認輸。”
虞歸晚表情一頓︰“……”
不打就不打。
“那你走吧。”女生居高臨下地看著台下的男人，精致的小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我們要開始訓練了。”
江聿懷也不生氣，側眸看了眼江東。
江東點頭，然後走到角落里，翻出來一個箱子。
里面全是陸逸塵準備的上好傷藥。
還有一些防護的東西。
江聿懷本來習慣性地想要讓她注意安全，但對上了一旁江西生無可戀的眼神，沉默了一瞬，才說道，“好好玩。”
江西︰“……”
……
離開練武室後。
江東跟在江聿懷的身後，猶豫了下，還是問道，“少爺，你把少夫人帶到練武室去，難道就不怕她發現練武室其實為了你……”
男人腳步微頓，側過身，回頭看向已經緊閉著的練武室大門。
“哪怕我不說，她早晚也會知道的。”
如果在這之前，他或許會選擇隱瞞。
但如今，憑借虞歸晚的能力，他哪怕真的繼續隱瞞了，也早晚會被她發現。
既然如此，又何必呢？
江東微愣了下。
江聿懷看著那道門，輕笑了下，沒有再說什麼。
“走吧。”
……
練武室內的門緊緊地關閉著。
沒有人知道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四五個小時後，這扇門才再次從里面被人打開。
縴瘦挺拔的身影不急不緩地從里面走出。
江聿懷似乎是算準了她出來的時間。
早在她出來之前的十分鐘里，他就已經等在門外了。
見她過來，男人抬腳走了過去，牽住了她的手，“累不累？”
虞歸晚抬眸看了他一眼，搖頭。
然後她把目光轉向一旁的江東，“你進去把江西帶回去，這段時間就讓他好好在檀園里休息，不用跟著我了。”
江東本來以為江西一直沒出來，是在里面繼續訓練，所以一開始也沒有多想。
但當他听見虞歸晚這話，整個人愣了下。
“少夫人，江西他……”沒事吧？
虞歸晚懶懶地打了個哈欠，“放心，人沒事。”
她說著，斜睨了身旁的男人，“你的人也太弱了吧？”
也不能完全太弱。
只是，確實不夠強，但也過得去。
只不過，是她要求太高了。
知道江西實力的江東，“……？”
江聿懷低低地笑了下，牽著她往外面走，“還行，你要是不滿意，下次把江東也給你玩會兒？”
江東︰“……”
虞歸晚沉默了幾秒，“那還是算了。”
連江西都在她手底下褪了一身皮，就更別說比他實力還差了點的江東了。
“行，听你的。”
兩人的身影逐漸遠去。
江東回過神來，連忙沖進了練武室里。
然後就看到了躺在練武台上的江西。
江東瞳孔微縮，猛地翻身上去，蹲在他身邊，“江西，你沒事吧？”
他下意識地探了下鼻息，人還活著。
江西四肢無力，有氣無力地翻了他一個白眼，“別說話了，快把我扶起來。”
江東連忙把他扶著坐在台上，然後拿過一旁的毛巾和水，先把毛巾遞過去，擰開瓶蓋後才把水遞過去。
“先喝點水。”
江西也顧不上形象了，直接就把頭湊過去，就著他的手喝了小半瓶水，才緩過神來。
江東一臉也不知道該嫌棄他還是該可憐他的表情，“……”
他還是沒忍住，好奇地問道，“少夫人到底對你做了什麼？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當年我們在基地訓練的時候，你都沒有這麼狼狽過。”
這都大冬天的，哪怕練武室里的溫度不算很低。
但江西一身濕噠噠的，連頭發絲都在往下滴水。
雖然看上去沒有什麼明顯挨揍的痕跡，但也難掩狼狽。
江西坐了一會兒都沒緩過神來。
他有氣沒力地看了江東一眼，“你覺得呢？”
“我怎麼知道？”
江西靠在一旁，想起過去的幾個小時里，嘆了口氣，“少夫人那張臉真的太容易迷惑人了。”
他就沒見過一個能頂著這麼一張乖巧無害但下手卻極狠的臉的人。
江東沒什麼表情地看著他，“你應該慶幸少爺不在這里。”
否則，這要是听見這番話，估計又要被流放了。
江西表情噎了下，連忙把手搭過去，“我說了什麼？快，把我送回去，我起不來了。”
江東︰“……”
……
另一邊。
二樓，主臥。
虞歸晚一回來就進去浴室洗澡了。
等她出來，江聿懷手上已經拿了條毛巾，起身過來擦頭發了。
女生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走過去沙發坐下。
男人遞給她一杯安神的花茶。
這也是讓陸逸塵調配好，送過來的。
虞歸晚捧著杯子，輕抿了口茶，溫熱的液體順著喉嚨滑入胃里，身體里包裹著一陣暖意。
她听著耳邊吹風機的聲音，帶著陣陣的暖風，微微側頭，問道，“你就沒有什麼想要問我的嗎？”
從練武室里出來，他好像一點也不好奇江西的情況，反而還只知道問她玩得開不開心。
當時虞歸晚都不知道怎麼回答他這個問題。
開心嗎？
好像也並不是很開心。
這種事情，她不是第一次做。
在過去，她只是麻木地把它們當成一個任務去完成。
從來都不會去想在這個過程中，她自己到底開不開心？
直到現在，只有他，好像也只有他。
背對著男人，虞歸晚神色微微怔忡。
江聿懷動作熟練仔細，“問什麼？”
虞歸晚抿了抿唇，沒說話。
他好像是反應過來了，低笑了聲，聲音被吹風機工作的聲音淹沒，沒太听清。
“那你呢？你有什麼想要問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