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金融中心。
沉煙集團。
虞歸晚戴著護目鏡和手套，低眸看著操作台上的器皿。
她縴細的手拿著滴管和燒杯，動作嫻熟地開始調配。
旁邊還站著一身干練穿著的溫旎。
溫旎看著她的動作，“老板，有件事情需要和你說一下。”
虞歸晚動作未停，嗯了聲，“你說。”
“我收到消息，博星集團好像是要把總部搬到京城里來了。”
而實際上，博星集團的不少高層已經到了京城了。
那棟大樓里總是進進出出不少熟面孔的人。
溫旎一眼就能認出那些就是博星的高層。
只是沒想到他們的動作竟然這麼快。
虞歸晚听見這話，頓了頓，然後神色未變地開口，“你是擔心博星集團？”
溫旎神情嚴肅，點頭，“博星集團本來就是國際上的金融巨頭，先不說他們在經濟的領域上佔據的市場，還有他們掌握的信息技術，也是不少人都忌憚的存在。”
她看著虞歸晚的側臉。
眼前的女生明明年紀比她還小，但只要有她在這里坐鎮，溫旎才會覺得心安。
哪怕發生任何事情，她都相信眼前的女生一定能夠解決的。
“博星集團雖然沒有涉足香水行業，但他們的產業幾乎難以計算，如今又把總部搬遷到國際金融中心這里來，他們不可能什麼都不做的。”
溫旎自然有想辦法去調查和收集資料，想知道博星集團的目的到底是為了什麼。
但沉煙立足于香水界確實是金字塔頂部的位置，可和博星集團相比，還是差了些。
她又怎麼能夠查得到高宴柏的決定呢？
畢竟博星集團出了名的就是他們的信息保密技術了。
虞歸晚︰“……”
她把滴管里的液體弄到燒杯里，然後放好工具，這才抬眸看向溫旎。
“其實，你可以不用管博星他們到底在做什麼的。”
高宴柏不可能不知道沉煙是她的。
自然不會針對沉煙。
否則，這麼多年了，為什麼博星集團明明已經涉足了無數個行業，卻偏偏沒有踫香水界呢？
溫旎還是擔心，“沉煙的實力應該是打不過博星的。”
虞歸晚再次沉默。
她開始給操作台上的調香收尾了。
好半晌後，女生轉過身，面對跟前的溫旎。
“博星不會對沉煙做什麼的，你放心好了。”
溫旎還在出神想著各種商業計劃，還有如果博星針對他們，要如何應對的計劃，也沒太听清虞歸晚到底說了什麼。
她含糊地應了聲，點點頭。
虞歸晚看了她一眼，也沒再強調，“我還有事，桌上的東西你幫我看著點，到時間了我再過來一趟。”
“好的，老板。”
溫旎看了下操作台，腦子里還在想著那些事情。
她打開調香室的門，等虞歸晚離開，電梯門關上後。
溫旎突然怔愣在了原地。
等等。
她擰著眉，似是在回想著什麼。
好一會兒後，她才錯愕地抬起頭，看向早就已經沒有人的電梯門口。
不……不是吧？
……
樓下。
江西一直在下面等著。
虞歸晚下樓後，就鑽進了後座。
等她上車後，江西才開口問道，“少夫人，現在是要回檀園嗎？”
女生穿著寬大的帽衫，瓷白的手縮進袖子里，微微露出一點指尖。
她單手支著臉，沒有立刻回答他的問題。
江西也沒有催促，安靜地等待著。
虞歸晚懶懶地靠在後座，疏冷的目光越過座椅，看向前排的江西。
她頓了下，開口，“江西。”
“屬下在。”
“你還想學嗎？”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
江西愣了一下。
虞歸晚看向車窗外的人來人往，嗓音有些悠遠。
“有些事情，一旦開始，就再也沒有轉圜的余地，你還想要開始嗎？”
江西終于反應過來了。
其實他不是沒有想過這件事情。
幾乎每天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就在想。
只是整個檀園都知道，虞歸晚這段時間很忙碌，而且也很重要。
那場比賽，不僅僅只是關乎醫學生們的輸贏。
還有，國之榮耀。
所以哪怕江西再怎麼想，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去打擾她。
但沒想到，虞歸晚竟然在這個時候提出來了。
江西猛地點頭，“我當然是想的。”
沒有人比他更能知道想要成為更強者的感受了。
他說完，又有些猶豫，“只是，少夫人，我的事情並不著急的。”
虞歸晚微微勾了下唇角的弧度，收回視線，轉向他。
“江西，我剛才那番話並不是在開玩笑，你認真考慮清楚之後，再來告訴我答案。”
“至于其他事情，你也不用多想，我會安排好的。”
聞言，江西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了。
這對他來說，誘惑太大了。
江西抿了抿唇，應了聲，“是，屬下明白。”
“開車吧，回檀園。”
……
半個小時後。
檀園里。
虞歸晚難得愜意地盤腿窩在沙發上，懷里依舊抱著平板。
旁邊還放著一個盤子，上面切著鮮艷通紅的草莓。
這是從國外的溫室農場里空運回來的。
她慢吞吞地咀嚼著，目光停留在屏幕上。
江聿懷早就知道她回來了。
只不過那會兒，剛好有一個會議在開。
所以直到會議結束後，他才從樓上書房下來。
男人看了眼沙發那邊，然後抬腳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沒一會兒，他手上端著一個杯子出來了。
空氣中縈繞著淡淡的奶香。
虞歸晚抬眸，掃了他一眼，然後繼續追劇。
江聿懷伸手端走了那盤草莓，然後把杯子塞到她的手里。
“我听說，你打算給江西做訓練？”
江西一回來就能看出他的表情糾結得不行。
剛好江北有基地的事情找他。
然後就給套出話來了。
江東看到群消息後，自然也匯報給他了。
虞歸晚瞥了眼杯子里微微晃動著的白色液體。
杯壁緩緩地透出溫熱，把她微涼的手暖熱。
她舉起杯子，抿了口熱牛奶，“嗯，剛好有時間。”
聞言，江聿懷本來和她一樣，看著平板的屏幕。
也不知道那些狗血劇情到底有什麼吸引力的。
驟然就听到了這句話。
男人微眯了下眼，把目光落在她的臉上，“你最近有時間了？”
虞歸晚繼續看著狗血劇，“有意見？”
他低低地笑了笑，“沒，哪里敢？”
虞歸晚懶得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