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王聲野來到了國際金融中心。
    他站在一座大廈下抬眼望去。
    近百層樓的大廈下,顯得他十分渺小。
    王聲野神色未變,走進了大廈里。
    他走到前台處,禮貌說道,“您好,我來替一個人取東西的。”
    員工看到他也沒有露出鄙夷的眼神,溫和地問道,“請問,你您是替誰來取東西呢?”
    王聲野張了張嘴,一時沒說出來。
    虞歸晚只是給了他一個地址。
    他就直接過來了。
    也沒有問到底要怎麼取到她要的東西。
    這時,一陣高跟鞋踩在地板上清脆的聲音越來越近。
    “您好,我是溫旎,請問你是她的朋友嗎?”
    王聲野轉頭看了過去。
    眼前的女人一身干練的女士西裝,手腕處戴著玫瑰金的手表,右手食指上是一枚同樣是玫瑰金的戒指,不過瓖嵌了一顆珍珠。
    身上隱隱透著一股玫瑰香氣。
    只一眼,就能看出眼前的女人十分貴氣。
    不止是貴,連身上傳來的香氣也很特別。
    王聲野微垂下眼眸,“您好,我不知道您口中的她是……”
    溫旎笑了下,“是她讓你過來這里拿東西的吧?如果是的話,那就沒錯了。”
    她側了側臉,看向身旁的助理,“把我準備好的東西拿過來。”
    “是,溫總。”
    沒一會兒,助理捧著一個不大不小的箱子回來。
    “她要的東西都在里面。”
    溫旎看著王聲野,“你是她的……”
    眼下王聲野還有些沒回過神來。
    他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里是沉煙的總部,眼前自稱叫溫旎的女人就是沉煙的執行總裁。
    沉煙是國際上最具盛名的香水集團。
    國際上無人不知,沉煙的調香師在一次調香比賽中,僅僅用了五分鐘,就調出了一款讓沉煙如同一匹黑馬帶著一股無人能敵的氣勢的香水闖入了國際香水界。
    僅用一款香水,不但在比賽中獲得魁首,更讓沉煙出現在了國際上。
    如今,華國沉煙在香水界的地位站于金字塔頂端。
    沉煙出品,必屬精品。
    尤其是他們的首席調香師空白的作品。
    從來都只是有價無市。
    只要一上架,不用宣傳,就直接秒空。
    這就是空白的實力和魅力。
    傳聞,除了沉煙的總裁溫旎,哪怕是沉煙的高層都不曾見過這位首席調香師。
    甚至都不知道空白到底是男是女。
    就好像是他的名字。
    空白。
    一切都是空白。
    還有人說,沉煙就是他一手創立的,溫旎只是他的發言人。
    溫旎從來都沒有承認過,但也沒有否認過。
    不過,空白在沉煙的地位,更甚于她。
    王聲野突然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麼。
    他沉默了下,然後想了想措辭,“我們一起長大的。”
    溫旎的態度一下子就變了。
    她語氣恭敬,“原來是她的發小。”
    王聲野受寵若驚,“不是……”
    “東西雖然不多,但還是有點重,要不我送你吧?”
    王聲野都沒有機會拒絕。
    最後坐上了溫旎的車。
    還是後座。
    他看著駕駛座那個女人,臉上已經沒有任何表情了。
    讓沉煙的總裁給他當司機。
    他配嗎?
    王聲野來得快,走得也快。
    不少沉煙的員工都在猜測這位年輕男生,到底是什麼身份?
    竟然能讓他們的總裁親自開車送回去。
    ……
    臨近中午,有些堵車。
    大半個小時後,才抵達目的地。
    溫旎看著眼前這棟別墅,面無表情的。
    “您說,她住在里面?”
    王聲野抱著那個箱子,點點頭,“是……是啊。”
    溫旎︰“……”
    她前兩天才剛回國。
    京城里發生了什麼,她不是不知道。
    但是她也沒把那些消息往這位身上套啊。
    這可是檀園。
    整個京城,哪個不知道檀園里住的是誰?
    平常連靠近都不能靠近。
    今天她竟然把車停在那位住的地方的門口?
    王聲野打開車門,突然停下。
    “溫總,你要不要進去?順便喝杯茶?”
    ……
    別墅里。
    客廳。
    虞歸晚剛從琴房里出來。
    她面無表情地看著沙發上坐著的女人。
    “你為什麼會在這里?”
    溫旎在見到她出來的時候,下意識地起身,手還不忘整理著身上的衣服。
    “那個,我是……”
    王聲野看著這一幕,默默地舉手,解釋道,“是溫總開車送我回來的,我就問她要不要進來喝杯茶,所以……”
    虞歸晚掃了他一眼,沒說什麼。
    她抬腳走過去,在單人沙發坐下。
    管家恭敬地開口,“少夫人,廚房剛做好了一個咸蛋黃流心巴斯克蛋糕,您要不要嘗嘗?”
    臨上課前,他問了虞歸晚有沒有想吃的甜品。
    虞歸晚不假思索地就說了這個蛋糕。
    廚房的人知道是她想吃,馬不停蹄地準備材料,堪堪在她上完課的時候就剛好做好。
    虞歸晚聞言,眉宇間的煩躁少了幾分。
    她嗯了聲,“要。”
    嗓音有點低啞。
    “是。”
    管家低了低頭,下去了。
    他轉過身的時候,表情復雜。
    沙發上坐著的那位,他怎麼可能會認不出來是誰?
    王聲野連忙倒了杯水,遞過去。
    虞歸晚喝了口水,嗓子終于舒服了一點。
    她指尖抬了下,“坐下吧。”
    溫旎看了眼跟在虞歸晚身後出來的凌非煙,然後才坐下。
    凌非煙在娛樂圈里摸爬滾打多年,早就練就了一身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事了。
    她安靜地走到沙發坐下。
    佣人給她端上了茶水。
    客廳一下子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虞歸晚慵懶地靠在沙發上,單手支著臉,掃了眼對面的兩人。
    溫旎深吸了一口氣,才小心翼翼地開口,“我沒打算來打擾您的……”
    虞歸晚打斷了她,“溫總是小野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
    這是不打算暴露身份的意思。
    溫旎連忙調整表情,“是,我是小……小野的朋友。”
    王•工具人•聲野︰“……”
    凌非煙眼觀鼻鼻觀心地喝著茶水,不動聲色。
    溫旎看了眼凌非煙,似是在猜測她為什麼會在這里。
    凌非煙自然是察覺到了她的視線。
    她先是看了眼虞歸晚,見她沒說什麼,才解釋道,“我是江夫人的……音樂老師。”
    後面這四個字說得壓力好大。
    溫旎听完後,一臉幽怨地看向虞歸晚。
    難怪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消息。
    原來是搞音樂去了。
    她直覺一向很準,眼神也犀利。
    一眼就看出凌非煙對虞歸晚的態度,完全不像是老師對學生的態度。
    所以,絕對不可能是凌非煙教她音樂。
    那就只能是……
    女生面不改色。
    剛好管家端上來了蛋糕。
    她接過,拿起叉子挖了口,送進嘴里。
    完全無視了溫旎幽怨的眼神。
    溫旎︰“……”
    凌非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