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車剛停下來,甦塵推開車門就沖了出去,一邊脫上衣一邊沖到了河邊,然後一個猛子扎了下去。
“小甦大夫……小甦大夫找不到你就快點上來……”
“怎麼辦!怎麼辦……”
焦急的望著河面,還不見甦塵的身影,武昌友急的在河邊來回走動,可他就是個旱鴨子,根本不敢下水。
時間一分一秒的快速流逝,武昌友的心也越來越慌。
“甦大夫你可不要死啊,我的幸福還指望著你呢,你死了我……”
嘩啦!
一個腦袋露出了水面,然後用力的朝著河邊游了過來。
“甦大夫你沒事太好了,快!快抓住樹枝!”
看著甦塵露出水面,武昌友立刻驚喜的大叫了起來,從地上撿起一根長長的樹枝。
“怎麼樣,她這是死了嗎?”
看著地上一動不動的女人,武昌友擔心地問了一句。
抓著女人的手腕,察覺到女人還有微弱的脈搏,甦塵將女人的身體放平,然後十指交叉放在了女人的胸口。
“好軟……呸……不對,是好好救人。”
指尖傳來的柔軟讓甦塵心中一蕩,急忙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開始了胸外按壓。
一下……兩下……三下……
“咳!咳!咳!”
連續按壓了十幾下,女人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姑娘,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看著女人睜開了眼楮,甦塵扶著她的後背,讓她坐直了身子。
“為什麼要救我!”
“為什麼要救我!”
女子並沒有回答甦塵的文化,只是不斷在哪喃喃自語的反復說著這句話。
“小甦大夫這不會是個傻子吧!”
武昌友看著一臉呆滯的女子,湊到甦塵耳邊小聲的說了一句。
這時候甦塵才有時間仔細打量被自己救上來的女人,蒼白消瘦的臉頰,一雙迷茫無神的眼楮,挺翹的鼻梁,下面是一張嘴唇略顯青紫的小嘴。
被河水浸濕的衣服緊緊貼在身上,讓甦塵的目光不由落在了拿出特別突出的地方。
臥草!(用一種植物來代表感嘆)
這個女人是怎麼長的,怪不得身上沒有多少肉,還以為她是吃不飽餓的呢,原來把營養都集中到了一起。
有容乃大,軒然大波,兩個詞語不由浮現在了甦塵的腦海之中。
“那個有容……不對!那個姑娘你家是什麼地方的,要不要我們把你送回去,姑娘……”
“為什麼要救我!”
“為什麼要救我!”
絲毫沒有理會甦塵的問話,女人嘴里就是反復的說著這句話。
“武場長你說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抬頭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武昌友,甦塵無奈的問了一句。
“小甦大夫要不我們還是先把她帶回你們屯子吧,看她這樣子應該是受了什麼刺激,如果我們不管她,她肯定還會跳河自殺……”
最後實在是沒有辦法了,甦塵只能同意了武昌友的提議,把那個女人弄到了車上。
一路上女人的嘴里也沒有停下來,仍舊不斷重復著那句話。
“瑤瑤姐,小蘭姐你們出來一下。”
吉普車停在了大門口,甦塵朝著里面喊了一聲。
听到喊聲,白佩瑤馮蘭兩人急忙從里面跑了出來。
“你這是怎麼了,下河摸魚去了嗎,……她是!”
但看到甦塵身上那濕淋淋的衣服,馮蘭不由打趣的說了一句,沒等她把話說完,甦塵身子一閃,將吉普車里面呆呆發愣的林菀瑩露了出來,不由驚叫了一聲。
“別愣著了,小蘭姐快點搭把手把人弄進去,她是我們回來時在河里撿的,你和瑤瑤姐去給她換件干淨的衣服,一會我在給她檢查一下。”
因為害怕女人半路上發瘋,武昌友讓甦塵坐在後面看著女人,讓一個血氣方剛的小伙子面對濕身的誘惑,鬼知道這一路上甦塵是怎麼過來的。
“小甦大夫我先走了,等半個月之後我再來接你,咱們一塊去老團長那。”
看到甦塵換好了干淨的衣服,武昌友就打算離開。
“別呀武場長,這個女人是咱們兩個弄來的,你可要跟著我到楊村長那說明情況,萬一有人說我拐帶婦女那就麻煩了。”
拐帶婦女虧你小子想的出來,不過也確實應該說明一下情況,免得到時候有人借機找麻煩。
就這樣甦塵武昌友來到了楊大壯家。
“什麼你們救回來了一個女人,還是一個跳河自殺的女人,你們應該把她送到派出所,算了既然來都來了,那就暫時留在村里吧,等明天她清醒後再做打算……”
听完了兩個人的講述之後,楊大壯當時就崩了起來,不過最終也沒有讓他們把女人弄走。
“弟弟……弟弟你過來,我問你她真是你們從河里撿來的嗎,這半天就听她翻來覆去的說那一句,她這里不會有毛病吧。”
當甦塵從楊大壯家出來,剛回到家就被馮蘭拽到了一旁,小聲的詢問了起來。
此時女人已經換上了一套干淨的衣服,因為是白佩瑤的衣服,女人穿上後並不是那麼合身,尤其是那不甘被束縛的地方,給人一種隨時都要將衣服撐破的感覺。
自己這是怎麼了,和白佩瑤馮蘭她們一塊生活了這麼久,也沒有像今天這樣失態過啊,莫非自己有孟德綜合癥,喜好那些成熟韻味的女人。
用力的搖了搖腦袋,甦塵把目光移向了別處,然後把經過詳細的講述了一遍。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呢,你有沒有辦法讓她恢復正常。”
一個要跳河輕生的女人肯定是遭受了什麼難以承受的事情,馮蘭一臉急切的望著甦塵。
略微沉思了片刻,甦塵從藥箱里將銀針拿了出來。
“瑤瑤姐,小蘭姐,你們兩個別讓她亂動,我給她扎兩針看看有沒有效果。”
其實根本不用白佩瑤馮蘭兩人動手,此時那個女人就像是個木偶一樣,只是機械地重復著那句話。
將幾根銀針緩緩地扎在了女人的腦袋上,過了片刻女人閉上了雙眼,像是睡著了一樣。
又等待了幾分鐘,甦塵將女人頭上的銀針依次拔了下來。
“啊!我這是……是你們救了我,你們為什麼要救我,讓我死了多好……”
當甦塵將最後一枚銀針取下來之後,女人猛地睜開了眼楮,環視了一下四周,情緒激動的女人發出悲涼的聲音。
“這位姐姐我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麼事情,但任何苦難都會過去的,你這樣跳下去一了百了了,可你想想你還有親人呢……還有……”
“親人,我爹不要我們了,我娘前些天也死了,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我的親人了。”
“呃!姐姐我不是有意提起你傷心的事情,但你想過沒有,你死了什麼人最高興,肯定是那些欺負你的人,你連死都不怕還怕他們嗎,只有你以後比他們更加優秀,更加快樂,才是對他們最好的回擊……”
白佩瑤和馮蘭兩人輪番上陣,終于讓女人的情緒穩定了下來。
平靜之後的女人把自己的情況簡單地講述了一遍。
林菀瑩今年二十三歲,父親是民國高官,她的母親是第五房姨太太,在她幾歲的時候,東北解放,她的父親獨自坐飛機逃跑了。
靠著母親積攢下來的錢財,剛開始那些年林菀瑩的日子過得還算不錯,可隨著近幾年的運動,林菀瑩的母親也遭到了清算。
為了保護女兒,林菀瑩的母親果斷的選擇了和女兒斷親,並讓媒婆給林菀瑩找了一個非常貧窮的婆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