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植卿帶高瑜見Fintalke。
喬植卿的這位朋友,Fintalke,也是位小天龍人,為數不多的正常人。
Fintalke中文名很有書卷氣,農家樂說人太多,不再允許各自的朋友以中文名形式出現。
Fintalke人很高很帥,短發,五官立體,稜角分明,線條冷峻,長得有點像非混血版米卡。
穿黑色長款羽絨服,身形修長挺拔,從容不迫的氣勢,非常外向,很自信的一個人,提著紅色的紙兜子。
Fintalke是位德區留子。
高瑜看看他的頭發,還好,頭發還齊全。
Fintalke看高瑜一眼,盎然留神再多看一眼,高瑜的容貌值得看兩次。
Fintalke站在喬植卿躺椅右前方,湖邊台階邊,含笑垂眼看看喬植卿,踹喬植卿躺椅一腳,“妹妹怎麼稱呼?”
喬植卿舉著電子煙望著平靜無波瀾的湖面,搖了搖腦袋,“嗯…高總。”
Fintalke偶感意外,頗覺有趣,手里紅色硬紙殼袋子掛在手臂上,兩手開始摘手套,笑著點首,“高總…”
Fintalke彎身,往地上放下手里紅色紙袋,蹲在地上,一只只透明的圓球塑料殼掏出來,放在地上。
每只圓球里都有兩個不同顏色的馬卡龍,Fintalke問喬植卿,“怎麼找著的,寧古塔的妹妹就這麼漂亮?”
喬植卿癱在躺椅上,防水布椅背蹭著他的頭發,他想著想著笑了,“我也帥,才能找到。”
Fintalke笑著罵他,“滾。”掏了三四只圓球包裝馬克龍。
一只透明馬卡龍圓球順著地縫滾,滾過喬植卿,高瑜起身把那只裝著馬卡龍的塑料透明圓球撿起來,還回給Fintalke。
Fintalke看一眼接了,向高瑜禮貌緩聲道︰“謝謝。”
Fintalke從紅色紙袋子掏出一只老年玻璃保溫杯,內丹里是茶葉,杯子里是茶。
這個釣魚躺椅有點尷尬,高瑜側腿落座。
因為正常所以稀有的Fintalke,小天龍人的聚會活動,蹲在湖邊,一邊喝茶,一邊旋馬卡龍。
喬植卿皺眉看他一個蹲著的側影,“這麼甜,怎麼會有人愛吃這種東西?”
Fintalke打趣道︰“都不愛吃,我吃。”
喬植卿坐起來拿手背拍拍他,提示他注意禮節,“來給我們也來一點。”
Fintalke眉梢一挑,舉著他寶可夢精靈球一樣的透明球,往高瑜面前捧了兩個馬卡龍。
高瑜點頭道謝取一顆,舉了幾秒,淡綠色的馬卡龍,意思意思嘗嘗味道。
喬植卿躺在邊上,開自己棉服外套口袋,從口袋里雙指鉗著瓶口,拎出來一瓶礦泉水。
高瑜震驚一頓,哆啦A夢的口袋,誰看得出來他口袋里還能放一瓶礦泉水。
高瑜穿著自己黑色大衣,再套一件喬植卿黑色棉服,躺在躺椅戴著帽子,她在發燒。
喬植卿短袖,站著看手機,凍死了再說。
Fintalke坐釣魚躺椅,胳膊肘抵在扶手防水布,一手看手機,一手舉著茶杯喝水,“哎你看他把那人給弄死了麼。”
喬植卿眸色悄然變化,手機鎖屏,坐回躺椅抽電子煙。
Fintalke舉著茶杯抿一口茶,凝眉嘖嘖嘆道,“太狂了…”
喬植卿垂頭沒說話,高瑜也就緘默。
Fintalke略有惻隱,低聲問,“玩兒死人了沒人管麼?”
喬植卿挑眉提一口氣,神采黯淡,“那叫虐殺。”
喬植卿一句話不願意多說,轉頭攤手找高瑜要她手機。
高瑜點開自己微信二維碼,遞給喬植卿。
喬植卿正微微發抖,他感覺很冷,把高瑜的微信遞在Fintalke眼前。
Fintalke旋即放下茶杯,站起來掃,掃完了把自己羽絨服脫下來給喬植卿。
喬植卿拿著高瑜手機點通過,手里拎著Fintalke羽絨服,手機還給高瑜。
Fintalke里邊是件海軍深藍帶刺繡prada lo的密織毛衣。
高瑜瞥一眼收回目光。
原來這種程度是允許的。
三個人一人一只煙,喬植卿不抽,又把煙還回給Fintalke,高瑜抽不出爆珠是什麼味道,感冒致使嗅覺失靈,抽了一半遞回給喬植卿,喬植卿抽兩口丟掉。
Fintalke望著遠方,眼中仿佛流露出絲絲縷縷的桀驁,應該他家里也不太能束縛他。
繁華的四九城,這里好似無人一般,零星幾聲鳥叫,還未結冰的湖面,一排排樹木,干枯的樹枝,煙草燃燒的味道。
喬植卿倏然站起來,高瑜戴著帽子,頭發裹在領下,他緊神打量了她一下,手背貼上她額頭。
喬植卿笑了,“燒糊了,回酒店躺著吧。”
說著脫自己身上羽絨服外套要還給Fintalke,往Fintalke身上一丟。
喬植卿看高瑜還不挪動,揪了揪她肩膀袖子,“起,我們回去。”
房間里很溫暖,外面出著太陽,午日的陽光灑在書桌。
高瑜燒得迷糊,喬植卿給她蓋蓋好,口袋里再掏出來礦泉水瓶,藥盒放在她手邊,叫她吃藥。
高瑜窩在床上看電視,喬植卿在沙發坐著看電腦。
喬植卿覺出自己好像阻礙到高瑜進行娛樂活動,他感覺自己要是一走,高瑜甚至能帶病去趟迪廳。
傍晚,喬植卿去叔叔家吃飯。
富麗堂皇的疊墅帶小院,叔叔家里養了一只小博美,小博美看來這麼多人,興奮極了,蹦跳著繞著人竄來竄去,偶爾往人腿上撲。
餐廳與小院相接的玻璃門開著一條縫,也不是每個人他都認識,小輩他太熟悉,回來了兩位德區留子。
這位叔叔有兩位女兒,一位已經結婚工作了,今天不在,不在本地。
小女兒在讀大學,再讀一學期要本科畢業,小女兒和另外一位女生圍著小博美揉它的肚子。
一個小餐廳,一個大餐廳。
大餐廳,緬甸柚木大圓桌,鋪著一層玻璃,做了玻璃轉桌。
圓桌東面,織物類牆紙的牆,古典的歐式淺金色花紋。
圓桌西面,法式玻璃餐邊櫃。
喬植卿已經坐在圓桌西面,他右邊隔兩個座位是臨時落座的另外兩位叔叔。
叔叔朝自己小女兒使個眼色,小女兒訕訕不耐煩了一下,意思是爹你不要管。
小女兒抱著小博美,怯怯的目光,略有慌忙地掃過喬植卿,從椅子後繞,落座喬植卿邊上座位。
喬植卿禮貌挪一下椅子看過去,他點頭致禮。
小女兒閃躲開目光,盯著桌邊點頭回禮。
男生Lucallen在桌邊上,身後過道紅木框,身後右側玻璃門,Lucallen舉著個大可樂跟喬植卿說笑。
喬植卿朝他笑著說,“你悠著點別給砸了。”
小女兒盯著喬植卿側身背影,听著他的聲音,耳尖燒得玫紅。
喬植卿和Lucallen扯兩句,笑著回頭低頭開手機。
小女兒抱著小博美,探眼偷偷看下他的屏幕,“聖誕節放假了?放到什麼時候?什麼時候走?”
喬植卿退出微信回看,目光落在她懷里的小博美,打趣道︰“能放到什麼時候要看怎麼折騰。”
小女兒化著淡淡的妝容,喬植卿是看不了這麼仔細,化沒化妝他都看不出來。
受寵愛的小女兒,家教很嚴,上大學,家長才好似付出很多地放開。
小女兒指尖做著淺粉色透亮的美甲,手腕上卡地亞疊玫瑰金瓖鑽馬蹄fred疊vca紅五花。
小博美在她懷里吐著舌頭急促喘著氣,左右搖頭。
小女兒再問,“上學忙嘛?”
喬植卿才開手機,他就笑了,“何止忙,忙死了,忙得想跳樓。”
小女兒緘言。
她爸爸媽媽不知道,她听同輩的朋友說他是有一點抑郁問題,她听朋友說他嚴重的時候要吃藥。
小女兒開玩笑掩飾著,“別跳樓哇…”
片刻,她試探性地關心,“不開心嘛?”
喬植卿挑眉微有愕然看向她,持續端量著她。
小女兒別開目光,只手上輕拍拍懷里的小博美。
小女兒的神色收在喬植卿眼里,他還沒感覺到有什麼。
他望一眼對面小女兒的父親,小女兒父親已經落座,正側仰頭和站著的另外一位叔叔暢聊。
喬植卿看一眼小女兒的母親,她的母親正自桌邊路過往廳里走,本是笑容滿面朝廳里人回應,轉朝喬植卿和小女兒笑著雙眉挑了下。
喬植卿點點頭笑了下,回小女兒的話,“不是不開心,是有點倒霉,遺傳我媽媽,要命了。”說罷粲然笑了,像什麼建築炸在他面前他們開瓶慶祝。
小女兒把小博美放下去跑,回身拿座椅上自己的手機握在手里。
隔了半晌。
小女兒身子往他方向傾了傾,輕聲進一步問,“…那你還在吃藥嗎?”
喬植卿輕一聲笑,笑著搖搖頭,一手搭在桌沿,靠回椅子背,他興許覺著這問題有些私人,他調侃道,“現在不吃藥了,鼻吸噴霧好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