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師兄,實在抱歉,讓你久等了。”
方知硯有些自責,同時牽著小妹的手往辦公室里面走去。
“不用說這些,我也剛到。”
張遠臉上帶著笑容。
他看著跟在方知硯身後的小妹,笑呵呵地問道,“這是?”
“這是我妹妹,方知夏。”
方知硯解釋了一句,“本來在超市那邊,我看那邊人多嘈雜,就讓她跟我來辦公室了。”
“哦~”
張遠應了一聲,然後伸手摸了摸口袋,掏出兩張一百塊錢的票子。
“我還沒見過你妹妹呢,叫知夏是吧?”
“來,好孩子,哥哥來得倉促,也沒有準備什麼禮物,這個就當是紅包,你去買點好吃的。”
說著,他把兩百塊錢遞過去。
方知夏一臉震驚,看著張遠的表情也不好意思起來。
“謝謝張遠哥哥,我不用紅包的。”
方知硯也是苦笑。
“張師兄,你這是干什麼?太不像話了,這可是醫院,你這被人看到了影響多不好。”
張遠翻了個白眼。
“你嘰嘰歪歪干什麼?給孩子的!”
“來,知夏,你拿著。”
他不由分說,把紅包塞到方知夏手里,同時給方知硯使了個眼色。
方知硯微微點頭,讓小妹收了紅包,又沖著她開口道,“你先待在這里,我跟張遠哥哥聊幾句,馬上回來。”
小妹連連點頭,方知硯也是跟著張遠走出去。
很顯然,剛才張遠是有事情要跟方知硯單獨交流。
“這醫院我看好多警察,怎麼個事兒?”張遠有些不解的詢問道。
“醫鬧,婦產科的岳主任被捅了幾刀,我剛從手術台上下來。”
方知硯解釋著,心情不太美妙。
張遠安慰幾句,很快回歸正題。
“我今天早上跟村子里聯系了一下,他們不肯把病人送來醫院。”
“所以,還是得麻煩你跟我走一趟。”
“這姑娘畢竟是一條人命,如果出了事的話,我心里也過意不去,這是我唯一能救她的機會。”
“起碼,得活著吧。”
“活著才有機會說其他的。”
張遠的聲音有些沉悶。
他也是心情不暢,所以才會說這麼多話。
方知硯略一思索,點了點頭。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
“但如果只是我一個人去的話,恐怕就算是想要救她,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張遠聞言,眉頭逐漸皺起來。
“那怎麼辦?”
“張師兄,我實話跟你說話。”
“那姑娘留在村子里,一定會出事。”
“就算是治療,我們也得想辦法把她弄到市里來,騙,哄,無論結果怎麼樣,總得想辦法,對不對?”
“否則待在村子里,按照你說的情況,無法手術,無法養護,到頭來還是死,跟喂狼有什麼區別?”
方知硯道,“我們跟救護車一起去,爭取把姑娘帶回來。”
“不可能的。”張遠反駁著,“我們村子里,人去了,你想帶出來,想都不要想。”
“總得試試。”方知硯並不想跟張遠爭論。
能不能成功,得自己親自嘗試。
張遠無奈,點頭答應下來。
于是,方知硯準備跟何主任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派救護車跟著自己過去。
終歸是一條人命,沒辦法。
正當兩人折返回辦公室的時候,里頭正傳來幾道極其無語的聲音。
“朱子肖,你有病吧?”
“這麼可愛的小姑娘,你問她這種問題,你是不是賤啊?”
說話的是殷靜。
等方知硯進去,正看到她站在小妹面前,一臉無語地盯著朱子肖。
朱子肖手里抓著零食,表情尷尬。
而小妹同樣一臉奇怪地盯著他。
“怎麼回事?”
方知硯詫異地問道。
“老方,誤會,你听我解釋。”朱子肖極其的尷尬。
殷靜在旁邊鄙夷的解釋著,“方醫生,你剛才都沒看到,這小子跟有病似的。”
“你才剛走,他就跟知夏聊天。”
“說小妹妹你真可愛,哥哥考你個問題。”
“然後就開始問知夏,你知道胃酸的分泌機制是什麼嗎?你知道大葉性肺炎病理變化分幾期,各期的主要特點是什麼嗎?”
“你說他是不是有病?”
听著這話,方知硯表情也變得詭異起來。
“朱子肖,你干啥呢?”
“我,我這不是考考你妹妹嗎?”
朱子肖手足無措地站在那里。
“我想你能力這麼厲害,說不定是天賦呢?所以就好奇,問問你妹妹嘛。”
“你不要生氣,再說了,我又不是空手的,無論答對答不對,我都給她吃好吃的嘛。”
朱子肖舉了舉手里的零食。
還不等他把話說完呢,旁邊小妹開口道,“那你也得自己買東西給我吃呀。”
“你從我二哥桌子里面拿的,本來那些就是二哥留給我吃的。”
話音落下,朱子肖臉更紅了。
方知硯無奈一下,這家伙,就是愛玩。
算了。
他微微搖頭,準備跟何東方商量一下去找張遠那個堂兄弟老婆的事情。
不過,還不等他出辦公室,就看到外頭霍東風風火火地跑進來。
“方醫生,你沒事吧?”
霍東十分緊張。
“我听說中醫院發生醫鬧事情,可把我嚇壞了,心想你可不能出事啊。”
“這火急火燎就趕過來了。”
霍東有上級命令,要求保護方知硯,至少要平安度過這周。
誰成想先是昨天方知硯自己報警。
接著今天中醫院發生醫鬧事情。
單單這兩件,就差點讓霍東麻了。
幸好方知硯沒事,否則他指定完蛋。
“霍警官,我能有什麼事情,放心吧。”
方知硯笑了笑,“我沒事的,你忙你的吧。”
“我還忙啥啊。”
霍東一擺手。
“我啥都不忙了,我就專門來保護你。”
“這周也沒幾天了,我找個同事,輪流換班保護你。”
“這一天天,可太嚇人了。”
話音落下,方知硯自己都有些震驚。
“這多不好,太麻煩你們了,浪費社會資源,沒必要。”
“我在醫院,能有什麼事情?”
他還想解釋,可霍東一抬手,“誰說醫院沒事?這醫鬧不剛結束?”
“外頭還一堆記者呢。”
方知硯啞口無言。
再看看張遠,他也是暗暗著急起來。
霍東是警察。
竟然還要貼身保護方知硯。
要是去村子,豈不是完蛋?
怎麼辦?
現在可如何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