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硯翻了個白眼。
沒想到小妹年紀輕輕的,竟然也是個小財迷。
不過沒關系,小財迷就小財迷吧,反正家里不差這點。
見小妹並不排斥明天羅韻相陪,方知硯也是松了口氣。
知道明天羅韻會陪自己過去,小妹很激動,甚至晚上都沒有怎麼睡得著。
第二天一早,方知硯便去了醫院。
小妹老老實實的待在家里,等著羅韻過來接她。
而方知硯則是很快來了醫院。
不過,他早,有人比他更早。
方知硯到醫院的時候,震驚的發現,自己的辦公室門口,竟然已經等了好幾個人了。
排在第一個的,依舊是潘達。
對于他出現在自己辦公室門口,方知硯顯得很無奈。
“潘先生,你這是何苦呢?”
“你是不相信別的醫生的能力嗎?”
“這種手術,能做的醫生還是很多的,你專門找我,這就是多余了,明白嗎?”
听到這話,潘達搖了搖頭。
“方醫生,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只相信你,也只信任你。”
“我兒子這個病情,不是什麼醫生都能夠查出來的。”
“我這個人其實很迷信的,別的醫生查不出來我兒子的病,更加不可能治療。”
“現在你查出了我兒子的病,那是佛讓你成功地查出了我兒子的病。”
“所以,只有你,才可能給我兒子做好這個換骨髓的手術。”
潘達的話讓方知硯更加無語了。
他迷信,方知硯是知道的。
但迷信到這種地步,是完全沒有必要的啊。
“那就請潘先生想辦法解決那個對我而言很困難的問題吧。”
“要麼,別讓方芳以及方家人知道是誰給她做的手術,要麼,你另請高明。”
方知硯表情不太好看起來。
這老頭就是有些死 ,硬是要跟自己在這里鬧。
思來想去,他擺了擺手,轉頭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潘達跟上來,結果卻被朱子肖給攔住了。
“潘先生,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不能強人所難對不對?”
“方醫生的能力你是知道的,人這一輩子,要救命的時候不止這一次,何苦這麼相逼?”
朱子肖盯著潘達,語氣甚至帶上了威脅。
潘達沉默了一下,而後沖著辦公室里面喊道,“方醫生,如果我能夠保證,方芳不會找你的麻煩。”
“又或者,如果有任何的麻煩,我挺你擺平呢?”
“這樣你能做這個手術嗎?”
听到這話,方知硯抬起頭,深深看了他一眼,卻並沒有理會他。
正當他準備進去再說幾句的時候,旁邊又一個人過來,將他擠開。
“不好意思啊,讓讓,我這大老早的過來,上個廁所的功夫,你給我插隊了,這不行啊。”
說著,他推開潘達,快速從站在了門口。
“方醫生,我來了。”
方知硯看了他一眼,微微點頭。
來的不是別人,赫然便是張鵬。
他手里抱著孩子,身後還跟著一個女人,看上去也挺年輕的,似乎是他老婆。
“方醫生,這是我老婆,劉惠英。”
方知硯應了一聲,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凳子。
“來,坐吧。”
朱子肖有些疑惑地湊過來。
這對夫婦他並沒有見過,所以也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此刻看到方知硯竟然還認識,更加好奇了。
“老方,咋回事啊?”
“這是我昨天在路上看到的,孩子一個月大,惡性腦腫瘤。”
話音落下,朱子肖驚了一下。
他雖然不會治療,但可不妨礙他對惡性腦腫瘤的認知啊。
一個月大的孩子得這個病癥,那基本就是絕癥,完全沒有治愈的可能性啊。
現在老方把孩子弄過來,這是啥意思?
他能夠治療不成?
朱子肖滿臉疑惑。
而方知硯則是擺了擺手,“去通知一下何主任,讓他過來一趟,看看這個孩子的情況。”
朱子肖應了一聲,匆匆出去。
方知硯簡單問詢了一下孩子的情況,同時打開看了一眼孩子的引流管,然後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後,何東方匆匆出現在了這里。
而他來的路上,也是听到朱子肖的解釋。
這麼一個棘手的病癥,竟然被方知硯給帶回來了,著實是讓人有些震驚。
“知硯啊,怎麼回事?”
何東方推開門,大步走了過來。
張鵬還有劉惠英夫婦同時起身,臉上帶著尊敬。
何東方沖著他們點點頭,然後走到方知硯面前。
方知硯沒說什麼,把片子放在何東方面前。
何東方倒吸了一口冷氣,心情有些復雜地開口道,“這咋治啊?”
“這不是鬧嗎?”
“知硯啊,你是什麼想法?”
“何主任,這個病,也不是不能治,我們把他當做個例,讓他們參與臨床試驗當中來治療。”
“而且治療費用極其的高昂。”
“其實我昨天已經跟家屬說過了,這個治療費用,高達百萬。”
“家屬今天既然過來了,應該是想好了。”
說著,方知硯看向了旁邊的張鵬。
張鵬沒有說話,只是把話語權給了自己的老婆劉惠英。
劉惠英很用力地點了點頭,十分堅決地開口道,“方醫生,你放心,只要你能夠治好,無論多少錢,我們都願意給!”
“目前我們準備了三百萬,夠不夠?”
話音落下,何東方有些發愣。
三百萬?
這下子是真遇到有錢人了。
眼楮都不眨一下,直接掏出來三百萬,也不管能不能治好。
饒是方知硯,也驚了一下。
我糙,三百萬!
有這麼多錢,治愈的幾率倒是大了不少。
何東方繼續開口道,“知硯啊,你準備怎麼治療這個病人?你給我說說看你的想法。”
他望著手中的片子,同時傾听著方知硯的想法。
方知硯思索一番,緩緩開口道,“減瘤手術結合改良的,針對嬰兒設計的強化化療方案,是治療的關鍵。”
“我們在保護神經功能的前提下,盡可能多地切除腫瘤。”
“然後利用強化的,劑量和方案都經過優化的化療作為主要全身治療手段。”
“盡可能地把腦部放療延遲到孩子年齡更大,大腦發育更加成熟的時候進行。”
“這樣,就能夠最大程度地減少神經認知後遺癥。”
听著方知硯的話,何東方轉過頭來,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方案說起來簡單,可真正實施起來,卻十分的麻煩。
這些劑量,如何控制?
這才是最難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