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著汪學文的話,褚登風一臉不敢置信。
    你敢頂撞我?
    你敢這樣跟我說話?
    汪學文,你瘋了吧?
    你知不知道你是誰,我又是誰?
    褚登風往前走了一步,開口就想要罵。
    汪學文連忙出言,“這樣吧,褚會長,我打電話給我們唐局長,讓她來接待您。”
    “我只是下級醫院的院長,我沒辦法接待您。”
    說著,汪學文果斷撥通電話。
    與此同時,唐雅那邊也是剛剛掛斷一則電話。
    “呂會長的兒子呂鳴已經到江安市了,他還帶著同為中華醫學會的副會長管平岳。”
    “管會長擅長急救醫學,能力很強。”
    此刻的唐雅,正在江邊的第一現場。
    江面上的人員已經打撈得差不多了。
    但還有十幾個人沒有蹤跡,有可能會隨著江水往下游而去。
    而且說實話,活著的希望也不大。
    現在也不過是出于人道主義繼續打撈罷了。
    剛才呂鳴的電話,便是告訴唐雅,他已經帶著管平岳趕到了江安市高鐵站。
    所以現在唐雅就得去接他。
    她快步走到指揮所那邊,跟羅東強匯報了一下情況。
    羅東強微微點頭,“行,你去吧。”
    “處理好那里的事情,你就回家,不用再來了。”
    到現在為止,唐雅一直沒有睡覺,始終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羅東強也有些心疼。
    唐雅卻苦笑一聲,“你以為中醫院那邊的事情好處理啊?”
    也不等羅東強回答,她又是微微搖頭,準備前往高鐵站。
    另一邊,方知硯終于是回到家里。
    姜許今天已經回來,不過飛機失事的事情早已經鬧得滿城風雨。
    她就算是想不知道也不可能。
    尤其是听到方知硯竟然去一線進行救援行動,心中更是擔憂不已。
    此刻看到方知硯回來,心里才稍微舒坦了一些。
    “知硯啊。”
    姜許在旁邊坐下來,給他端了一碗熱騰騰的打鹵面。
    “娘,怎麼了?”
    方知硯問了一聲,然後吹了口面,大口大口地吃起來。
    “以前你也沒說,做醫生會這麼危險啊。”
    “醫生不就是在醫院里面做個手術,治治病人嗎?”
    “你怎麼都去這麼危險的地方呢?”
    姜許滿臉復雜。
    兩口下去,一大碗面已經沒了一半。
    方知硯笑了笑,含糊不清地開口道,“娘,今天我也沒什麼事啊,哪里危險了?”
    “今天就去現場拉了個病人,然後就回來了。”
    “是嗎?”
    姜許半信半疑,猶豫了一下,便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其實她也不是傻子,怎麼可能不知道今天有多危險?
    而且她也在醫院,隨便打听打听就知道。
    甚至還听到方知硯下水救人的消息。
    差點嚇得她魂都飛了。
    可她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辦。
    所幸兒子安全歸來。
    姜許思索再三,最終還是閉上嘴巴。
    方知硯三下兩除二,端起碗喝光了湯。
    “娘,你不要太擔心,沒什麼大事。”
    姜許點了點頭,眼神憂愁,卻也並未再多言。
    方知硯抹了一把嘴,起身進了衛生間。
    眼角朱子肖給的拳印還在,這小子下手是真的不留情啊。
    偏偏自己也說不了什麼。
    還有母親,其實醫生從來都不是一個很安全的職業。
    當面對危險,面對傳染病,甚至某些很恐怖的疫病,他都得沖在第一個。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每個職業都有自己不容易的那一面。
    工人就不危險嗎?
    還是農民不危險?
    選擇了這個職業,就得好好地做下去。
    大概母親是看到自己眼角的拳印所以才擔心的吧。
    這玩意兒也不知道啥時候能消掉。
    方知硯嘆了口氣,準備洗澡。
    今天忙了一天,差點沒累死。
    也就是自己年輕,身體能扛得住。
    看樣子自己是不是卷得有些太過了?
    洗完澡,方知硯便回了房間。
    不過一看手機,才發現有七八個未接電話,還都是羅韻打來的。
    這個點給自己打電話,難不成是有事?
    方知硯連忙給手機插上電,同時回撥過去。
    很快,手機便被接通了。
    “方知硯,你為什麼不接電話?你是不是受傷了?”
    羅韻的聲音還帶著幾分哽咽。
    “嗯?我沒有啊。”
    方知硯詫異地詢問道,“你從哪兒听到我受傷了?我剛才洗澡呢,這不是沒接到電話,現在打給你了。”
    “胡說八道!”
    “你以為我不知道飛機失事的事情?”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冒險沖到水底下救人?”
    “誰要你這麼逞能?”
    “你以為就你一個是大英雄嗎?你最了不起,你天下第一了,你是救世主,是嗎?”
    羅韻一連串的問題,讓方知硯有些懵逼。
    “誰,告訴你我下水了?”
    方知硯摸了摸鼻子,心中疑惑,難不成是唐局長?
    沒必要吧,她不是這種多事的人。
    羅市長也不可能啊。
    “是朱醫生。”
    羅韻開口道,聲音依舊十分的憤怒,“他今天都說了,人家飛機都沉下去了,你還往水里跳。”
    “你覺得你會游泳,就了不起是嗎?”
    “淹死的都是會游泳的,這句話你沒有听過嗎?”
    方知硯又是一怔。
    朱子肖?
    這小子,他奶奶的出賣我!
    不過此刻也不是計較的時候,方知硯苦笑一聲,“我當然听過,可當時還有機會,我總得試一下對不對?”
    “而且我心里有把握,我不會拿我的命開玩笑的。”
    羅韻質問著,“難道淹死的人下水前心里沒把握?”
    方知硯啞口無言,只得哄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放心,我現在不是沒事了嗎?”
    羅韻癟著嘴,听到這些話,她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這都是敷衍的話。
    現在說著好听,以後有了事情,方知硯還是會沖在第一個。
    “行了,我不跟你說了。”
    “你現在好不容易回來,還是早點休息吧,有什麼話明天再說。”
    方知硯這才松了口氣。
    再度聊了幾句,便掛斷電話。
    而羅韻則是繼續翻手機,轉手就訂了明天早上最早一班回江安市的火車票。
    另一頭,唐雅去江安市高鐵站接了呂鳴之後,便匆匆往中醫院趕去。
    與此同時,院長辦公室內,汪學文還在跟幾人磨嘴皮子。
    “褚會長,呂會長現在在ICU里面,謝絕一切人的打擾,我說的已經很明白了啊,你是理解不了我說的話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