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生生緊張到快要停止思考的瞬間，卻突然听見電話那頭傳來一道細微的聲響。
“...汪。”
不是？
大少爺這是在干嘛？！
在給她學狗叫？！
那很壞了。
明天等他酒醒以後，她還有活下來的可能嗎？
大少爺似乎玩上癮了，又在她耳邊輕輕喊了幾聲。
“嗷嗚！嗷嗚！嗷嗚！∼汪！~”
明明是清冷華貴的公子音，現在卻在電話里學狗叫逗她，簡直...
林生生又羞又惱，下意識用撒嬌的語氣懟了他一句。
“你干嘛！”
回應她的，是江越的打趣。
“你自己說的嘛，我是你的狗。”
“.....”
她那句話是這麼說的嗎？
怕不是這人自己有當狗的特殊癖好，還非要把髒水潑在她身上哦。
“好啦，不逗你了，很晚了，我們去睡覺吧！”
誰跟你去睡覺！
自己睡自己的覺！
林生生很想炸毛，但還是忍住了，試圖主動糾正他的“口誤”。
“......那我去睡了，晚安，狗哥你也早點休息。”
電話那頭的江越笑了笑，難得溫柔。
“好，晚安生生，好夢。”
其實有時候，狗哥正經起來，也不那麼討人厭啦。
就是有點賤賤的，還總喜歡招惹她。
某人表達喜歡的方式，實在是跟幼稚的小學生有的一拼。
但如果要說討厭他的話，其實並沒有。
平心而論，她之前有些排斥他，是因為他總是飄忽不定地跑來挑逗她，讓她感覺自己像是任人拿捏的玩具。
可今天，這人在她面前幼稚又堅定地表白，反而消彌了那些若即若離的距離感，讓他變得更像是有血有肉的人。
這樣的狗哥，她並不排斥。
林生生鼓了鼓嘴巴，正準備找個借口掛斷電話，卻再次听到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
“夢里記得對你的狗好點兒∼”
“......就不！”
這狗，她也不是非要不可！
林生生恨恨地磨了磨牙，不給他再糾纏的可能，直接掛斷了電話。
有時候一個人半夜哄金主開心，也挺無助的。
林生生癱在柔軟的床墊上，刻意忽略手機傳來的震動聲，思緒逐漸飄遠。
其實，那段歡歡老婆教給她的話術，已經說過好幾遍了。
每個人給她的回應，有相同，也有不同。
可是，只有蕭哥問過她，想不想繼續回學校讀書，還承諾，只要她想，一切有他。
天知道在听到蕭哥這樣的提議時，她到底有多心動。
這並不是因為她有多麼狂熱地痴迷于學習，而是因為她清楚地知道，在這個國家，這個社會，學歷永遠是最重要的東西。
她自然是想回學校讀書的，可是那段永遠被記載在學生檔案里的重大處分，注定了她的命運只能止步于此。
林生生閉上眼楮，任由淚珠一滴滴順著臉頰滑落，滲進枕頭。
或許是她今天實在是太累了，也或許是時間確實被耽擱得太晚了，林生生的意識很快陷入困倦的迷蒙。
手機就在枕邊不住地振動，她卻連睜開眼楮去看一眼的勁兒都沒有了。
與此同時，發出來的消息遲遲沒有得到回復的莫子瑾卻徹底黑了臉。
誰能懂他連夜加班才處理完堆積如山的工作，本來想在睡前看兩眼今天沒看完的直播錄屏再睡，卻意外地注意到管理群里99+的未讀消息。
他就不該以為是有什麼明天需要管理一起組織的活動，然後手賤點進去。
更不該明明看了兩眼就感覺不對，還要自虐式地拉到最上面去逐條閱讀那群人發的歷史消息。
不，他錯了。
他千不該，萬不該，最不該的事情是上次去京城見到小姑娘的時候，沒有抓住機會，和她表明心意。
要是那個時候，他能抓住機會，也不會讓別人如今還有可趁之機。
冷靜！冷靜！
可即便他再如何告誡自己冷靜，依舊無法擺脫心急如焚的恐慌感。
莫子瑾的目光沉沉地落在毫無動靜的對話框上，思緒終于冷靜下來一些。
這個時間，生生沒有回消息的話，應該是已經睡著了。
從今天後半場直播間的表現來看，這群人應該是沒有表白成功的。
如果這樣的話，那他也不必著急了。
想到這里，莫子瑾又恢復了往日沉穩冷靜的模樣。
就在這時，臥室的大門被人極其敷衍地輕敲了兩下，隨後，厚重木門被推開，探進來一顆毛茸茸的腦袋。
“...嘿嘿，哥，還沒睡呢？”
看著像個男鬼一樣，大半夜出沒在自己臥室里的弟弟，莫子瑾瞬間冷了臉色。
“有事？”
莫子辰對自家哥哥的冷臉毫無所覺，見他還沒睡覺，更是直接走進房間，朝他伸出手。
“哥，禮物還我！”
見自家哥哥濃眉緊皺，莫子辰生怕他想不起來，仔細提醒道。
“就是我上次讓家誠哥幫我取回家的那個快遞，他說怕弄丟就讓你給我保管了，剛才回來我就想找你了！他說你在開會，不讓我打擾，現在忙完了總能還我了吧...”
他每說一個字，莫子瑾臉色就越黑一分。
直到他嘟嘟囔囔地說完，莫子瑾才面沉如水地將手機倒扣在床上，走進衣帽間里，從白天換下來的西裝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盒子遞了過去。
莫子辰如獲至寶，他伸出雙手，像是在接傳家寶一樣小心翼翼地接過盒子，眼楮瞬間就亮了起來。
隱約察覺到自家哥哥臉色似乎從剛才起就不是很好，可能是工作太累了，也可能是打擾他休息了，試圖拍馬屁的莫子辰只能沒話找話道。
“謝謝哥！你幫我保管的實在是太好了！”
他本意是隨便找個借口拍拍馬屁，卻沒想到這句話剛出口，自家哥哥的臉好像更臭了。
“......呃，哥，我回去了，不打擾你休息了，晚安！”
打擾了！
他這就滾！
莫子辰捧著禮物盒，連滾帶爬就想跑路，剛踏出房門半步，自由的曙光就在朝他招手，卻被自家哥哥喊住了腳步。
“你最近...和那個小主播發展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