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們談話期間，糯糯已經吃完了一盤鍋包肉，兩盤拔絲地瓜，兩盤雪綿豆沙跟一盤糖醋排骨。
看得顧向南直撇嘴，奶奶老說顧嬌嬌沒有教養，他看這個飯桶更沒有教養。
她都吃完了，他們吃什麼。
這幾天吃完飯後所有的盤子都跟被狗舔過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顧家多窮呢。
飯後，顧嬌嬌跟顧向南交換了一下眼色。
糯糯癱在椅子上消食，完全沒有看見。
大人們說的什麼養女，什麼掛靠，她都不懂。
她只知道黃色的甜甜的小豬脆片是世界上最美味的東西！
“來，奶奶給你一個手機，你如果想找奶奶，就按這個。”顧奶奶將手機的使用方法都交給了糯糯。
顧家很大，總有找不到糯糯的時候，但是有了手機就方便多了。
她特地買了一款小巧的手機幫糯糯掛在了脖子上，不至于太重，而且還很好看。
“手機，是什麼雞？”糯糯在學習完操作之後，雙手抱起手機咬了一口。
隨後立刻呸呸呸了幾下，不好吃！
她在顧向南那雖然見過，但終究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她只記得直播。
“手機是能讓奶奶隨時隨地都能見到糯糯的好東西，可不是吃的噢。”顧奶奶被糯糯逗得直笑。
糯糯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懂了，就像是師父給她的法器一樣，雖然不能吃，但是很好用！
“奶奶，我能用長方形小雞開……開，能讓我跟其他人聊天的東西嗎？南哥哥那有一個！”糯糯還惦記著那天的直播呢。
跟人聊天可以漲功德值，她想要爸爸！
顧奶奶皺著眉頭破譯了一會兒，才往她的手機里下了一個直播軟件，“是這個吧，能跟其他人聊天的東西。”
糯糯看到與顧向南手機如出一轍的登錄界面，高興地親了顧奶奶一大口。
“就是這個！！糯糯可以跟其他人聊天，可以漲功德值，可以見到爸爸！”
“那手機能讓我見到師父嘛？”糯糯仰著頭靠在了顧奶奶的懷里。
她有點想師父了，雖然師父養不起她，但師父是個很好很好的師父。
“那糯糯知道師父的手機號嗎？或者糯糯的師父現在在哪呢？”顧奶奶耐心地詢問道。
她叫人去查糯糯的資料了，可糯糯的資料上非常干淨，什麼都看不出來。
連一個聯系人都沒有。
“嗯……師父說，他去了很遠很遠很遠的地方，回不來啦，他還叫糯糯不要去找他，可是糯糯想他了。”糯糯擺弄著手機，什麼手機號碼微信號碼，她都不知道，那要怎麼找到師父呢？
一听到糯糯這麼說，顧奶奶的眼淚瞬間涌出來了。
她裝作不經意地抽了幾張紙將眼角的眼淚抹掉，可憐的孩子，她的師父應該是去世了，這才讓她一個小孩子自己下山的吧。
“有了，我要去找師父給我的銅錢！奶奶我去啦！”她昨天就放在自己的枕頭下面，師父說可以保佑她不會做噩夢的！
糯糯回到房間之後，左翻右找地無論如何也沒有見到她的銅錢。
枕頭下面找了，沒有，被子里面也找了，也沒有。
就連床底下她都鑽進去爬了一圈，可是不管哪里都找不到師父給她的銅錢。
難不成銅錢也去找師父啦？糯糯有點不解。
“你是在找你的那兩串臭銅錢嗎？”顧嬌嬌抱臂斜倚在了門口。
“你知道它們在哪？”糯糯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楮，她都不知道，為什麼顧嬌嬌會知道？
顧嬌嬌指了指窗外正對著的游泳池，“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現在應該都在水里泡生銹了吧。”
真是個窮酸鬼，兩串銅錢都當個寶貝。
糯糯立刻撲騰著小腿爬到了窗台上往外看去。
游泳池里面的水很清澈，她一眼就看見了在水池正中央的兩串銅錢，就是師父給她的那兩串！
在知道位置之後，她一溜煙地跑了出去，“謝謝你呀！等我回來請你吃小豬脆片！”
一句謝謝頓時讓顧嬌嬌愣在了原地，該說她傻還是傻呢，被賣了還幫人數錢。
這樣一個蠢貨對她的地位構不成任何威脅。
泳池邊上沒有任何能夠借助的工具，糯糯只能將自己隨身攜帶的包包手機都放在岸邊，然後脫下鞋子跟襪子用腳尖試了試水溫。
冰的她立刻打了個寒顫。
現在是冬天，除了屋子里很暖和之外，外面都刺骨的寒冷，游泳池的水面還結了薄薄一層冰。
可是師父給她的銅錢串不能弄丟。
心里做好建設好多個來回之後，糯糯才一個猛子扎進水里。
終于，在游泳池的底部她拿到了那兩串銅錢。
可水溫刺骨，她今天穿的又是充棉帶毛毛的小旗袍，讓她感覺身上很重。
特別是小腿也一抽一抽的疼。
她好像游不上去了。
“小乞丐！真不愧是小乞丐，這麼冷的天還下去游泳！我倒要看看你的包包里都裝了什麼寶貝！”是顧向南的聲音。
在水底，糯糯能夠看見顧向南將她的包包拿走了。
她想說不要拿，那里都是師父留給她的寶貝，可是她一張口，就吐出了一串泡泡。
隨著肺里的空氣越來越少，糯糯的意識也開始逐漸消失。
她用力地蹬著雙腿，可不管怎麼樣都無法浮到水面上。
她還沒找到爸爸，她不能睡……
正當她的意識昏昏沉沉的時候，忽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將她從水底扯了出來。
“糯糯！醒醒，別睡！”是顧奶奶的聲音。
糯糯哇哇的吐出幾口冰水，渾身冷的發抖，卻還是扯出一個笑臉看向顧奶奶。
“奶奶，糯糯剛才在當小魚，糯糯是不是游得很好，糯糯的包包被南哥哥拿走了，奶奶可以幫我要回來嗎？”糯糯說完這些話就頭一歪陷入了沉睡。
當她有意識甦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的晚上了，她感覺喉嚨干得發疼，身上也冷極了。
額頭上蓋著的東西冰冰涼涼的，讓她感覺舒服了不少。
“老太太！小小姐醒了！”一旁的佣人發現糯糯睜眼之後，立刻去叫了顧奶奶。
顧奶奶為了照顧糯糯熬了一天一夜，到今天中午才熬不住睡過去了。
听見糯糯醒來的消息，她立刻跑了過來，“糯糯？”
“奶奶？”糯糯的手里還握著那兩串銅錢，還好銅錢也被救上來了。
“誒，我在呢乖寶，糯糯來喝點水吧。”顧奶奶小心翼翼地將一個帶著吸管的小杯子放到了糯糯的嘴邊。
糯糯本來長得就小，這一落水昏睡，顯得更脆弱了。
小臉白得跟紙一樣。
喝了水之後，糯糯感覺自己的喉嚨好多了。
“對不起奶奶，糯糯實在是游不動了，糯糯不能當小魚了。”糯糯有些愧疚，如果她是一條好小魚，她就能撈回銅錢串串之後自己回來了。
還要奶奶為她擔心。
她真是個壞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