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金庫的白霧裹著冰晶撲到睫毛上時，尹悅被郝軒用西裝外套整個裹了起來。
男人指尖殘留著生物鎖的金屬涼意，卻固執地把她後頸預言紋路發燙的皮膚貼在自己溫熱的掌心，“下次再逞強，我就把你鎖進保險櫃。”
“郝總舍得拿二十二台量子計算機當聘禮嗎？”她借著開玩笑緩解眩暈，余光瞥見融化在西裝褶皺間的冰晶里，高管f年輕軍裝照的領章分明是競爭對手c家族企業的雛形標志。
財務部的恆溫系統發出蜂鳴聲。
當郝軒把尹悅按在總裁室沙發上給她灌熱可可時，審計組長送來的報表正在投影儀里滲出像毒液般的紅字。
“境外子公司三個月內出現七次對沖失誤，”尹悅蜷縮在羊絨毯里用銀勺敲著杯沿，“每次失誤都精準避開e總監負責的監察時段。”
郝軒突然摘下她的智能耳釘，在讀取到預言芯片殘留的神經毒素數據時，腕表彈出的全息投影恰好映出e總監凌晨三點出入競爭對手d私人會所的監控畫面。
“他女兒骨髓移植的醫療記錄是假的。”尹悅把勺尖點在郝軒喉結上，“真正需要天價治療費的是他藏在加勒比海的情人。”
深夜的落地窗倒映著兩人交疊的身影。
當尹悅用口紅在競爭對手c的股票代碼上畫叉時，郝軒正把真財務報表混進要銷毀的廢紙箱里。
“讓e以為我們要拋售北美資產，”她咬住男人遞來的巧克力棒，“等c和d把所有流動資金砸進做空合約——”
三日後，e總監辦公室的綠蘿盆栽里，偽裝成肥料的納米攝像機拍下他顫抖著拷貝假財報的畫面。
尹悅躺在郝軒腿上听他讀《證券法》，突然抓住他解開到第三顆紐扣的襯衫︰“冰晶里的軍裝照……當年機密部隊的覆滅恐怕是c家族的手筆。”
當競爭對手c在拍賣會上舉牌喊出郝軒公司破產清算價時，尹悅正把二十年前海軍基地的地契塞進項目投標書。
她頸後的預言紋路突然浮現出金色脈絡，在霧蒙蒙的視線里，所有冰晶中的軍裝照都轉向了高管f辦公室的方向。
郝軒咬開她指尖的創可貼，將新鮮血珠涂在最終反擊方案的密封火漆上︰“賭嗎？這次凍在金庫的會是誰的心髒？”證券交易廳的巨幅屏幕突然亮起刺目紅光時，郝軒正用鋼筆尖挑開尹悅唇間的巧克力糖紙。
投影在玻璃幕牆上的納斯達克指數突然劇烈震顫，原本做空他們公司的資金流像撞上暗礁的游輪，在k線圖的驚濤駭浪中碎成泡沫。
“郝總，量子計算機組已啟動。”高管f的聲音從加密頻道傳來。
尹悅斜倚在總裁辦公桌邊緣，看著郝軒把鋼筆轉出殘影，金屬筆帽輕敲她預言紋路未褪的鎖骨︰“你說那些冰晶軍裝照里藏著多少具骸骨？”
落地窗外飄著細雪，而室內恆溫系統讓玻璃蒙著薄霧。
尹悅突然扯過郝軒的領帶，在霧面玻璃上畫了個燃燒的美元符號。
她指尖殘留的神經毒素檢測貼片在玻璃表面擦出淡紫色熒光︰“c家族當年用軍艦走私的可不是普通貨物——你猜他們現在賬戶里凍結的鈀金期貨，夠買幾艘退役潛艇？”
財務部的全息投影突然彈出七道加密數據流。
當競爭對手c在直播鏡頭前摔碎水晶鎮紙時，尹悅正把郝軒的定制腕表貼在審計報告上。
表盤暗格里滲出的納米機器人瞬間啃噬掉虛假賬目，露出底下真正的海軍基地地契編碼。
“該收網了。”郝軒突然按住尹悅後頸，拇指摩挲著她發燙的預言紋路。
二十六樓呼嘯的風聲里，他咬開她襯衫第三顆紐扣上的珍珠，將藏著微型信號器的假紐扣彈進廢紙粉碎機。
慶功宴的香檳塔剛堆到第七層，尹悅突然踉蹌著扶住冰雕裝飾。
融化的冰晶順著她手腕鑽進袖口，在皮膚上凝成帶彈孔的血色紋路。
郝軒立刻扯開領帶纏住她顫抖的手腕，卻發現那些冰水正詭異地朝著高管f辦公室方向流動。
“你的預言紋路”郝軒話音未落，交易廳突然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
納斯達克大屏上，競爭對手d公司的股票代碼正被血紅色的刪除線貫穿。
尹悅在眩暈中看見無數冰晶懸浮空中，每顆冰粒里都映著二十年前沉入加勒比海的軍艦殘骸。
郝軒突然將她攔腰抱起，黑色皮鞋踩碎滿地數據紙片。
當他的唇壓下來時，尹悅嘗到威士忌混著黑巧克力的苦澀。
旋轉的鋼筆從桌面滾落，在羊絨地毯上洇開小片墨跡，像極了軍裝照領章上褪色的血漬。
“別動。”郝軒用領帶擦掉她唇角的酒漬，忽然從西裝內袋摸出個冰鎮的首飾盒。
盒蓋上凝結的水珠正順著預言紋路鑽進尹悅衣領，而盒子里躺著的不是鑽戒，是把刻著海軍基地坐標的鈦合金密鑰。
慶功彩帶飄落時，尹悅突然捂住後頸。
預言紋路不受控地浮現金色脈絡，她看見高管f辦公室的綠蘿正在瘋狂生長，藤蔓穿透保險櫃纏住那盆偽裝成肥料的攝像機。
落地窗上的冰晶突然折射出詭異角度，映出競爭對手c舉槍對準太陽穴的虛影。
“郝軒”尹悅剛要開口，整棟大樓的應急照明突然亮起。
走廊盡頭的金庫傳來機械鎖連環開啟的轟鳴，而他們腳下的波斯地毯正滲出帶著鐵銹味的液體。
郝軒猛地扯開襯衫，露出心口處與尹悅預言紋路相呼應的暗金色圖騰。
玻璃幕牆外，原本飄落的雪花突然靜止在空中。
尹悅的瞳孔劇烈收縮——每片雪花都凝成子彈的軌跡，而彈道盡頭赫然是郝軒的後心。
她本能地撲過去，卻看見融化的雪水在郝軒鎖骨匯成微型海嘯，浪尖托著枚帶彈孔的軍裝紐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