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過了好一陣兒才接通。
“做麼子？！”
映入眼簾的，居然是爺爺的臉！
曾文杰嚇了一跳，將左手剛摸到的煙盒立馬彈了開去，然後笑道︰“爺，咋是你啊？小穆呢？”
爺爺就說道︰“小穆在教我用電腦動圍棋！”
穆清揚從他身後探出小腦袋來，揮了揮手，笑道︰“Privet！”
她用的俄語在打招呼。
“哦……達瓦里希，你也是厲害了，居然教我爺爺用電腦！”曾文杰感嘆道。
“我讓爺爺陪我玩坦克大戰，我教他用弈城圍棋。”穆清揚滿臉燦爛的笑容，說道。
好嘛，還擔心小穆同學會不會無聊，但現在看來，是真的一點也不無聊啊！
爺爺道︰“你莫打擾我動圍棋哦，我快要打上4D了！”
曾文杰哭笑不得，有點難以想象爺爺和小穆同學兩個菜鳥一同捏著手柄玩小霸王是個什麼樣的場景。
“好吧。”曾文杰無奈道。
穆清揚到了他家里去，他就完全不受寵了。
打個視頻回去，居然讓他別打擾。
“明日我帶小穆去縣城嗨。”爺爺說道。
這個“嗨”是白水鎮方言，意為“玩”。
曾文杰一愣，道︰“你帶她去嗨麼子？”
爺爺微笑道︰“帶她去收拾幾個老朋友。”
曾文杰嘴角一抽，沒想到爺爺也有夠記仇的，石柱縣有他幾個棋友，棋力都挺不錯的，放弈城上邊估計得有4D6D之間的水平。
爺爺也偶爾去縣城找棋友下棋，但輸多贏少，退休工資沒少打水漂。
“爺爺，點那個掛斷，我們繼續下棋！”穆清揚滿臉開心地說道。
“……”曾文杰心里怨氣更大了。
“哦哦，好！明天我帶你去下棋，一定要把那幾個老家伙殺得片甲不留哈！”爺爺一邊說著一邊掛斷了視頻通話。
曾文杰不由為爺爺的幾個棋友默哀，就小縣城那水平，穆清揚那棋力怕是要血屠三百里。
他打開《斗破蒼穹》鏈接頁看了一眼，不由嘆了口氣，存稿又沒了！
于是，咬了咬牙，開始當碼字狗了。
評論區罵聲一片，沒辦法，實在是拖更太嚴重了，動不動就斷更的，讀者們屬實有點難繃了。
“大家別罵作者了，倒不如提點好建議，我上次提的建議他就采納了！”
唯有“土豆”這位真愛粉在呼吁大家不要罵人，而是提有用的建議。
于是，有點卡文的曾文杰果斷與他留言互動了起來，逐漸想起了有點模糊的情節，解決了思路斷鏈的問題。
寫好一萬字，喪心病狂拆成五章之後，準備換個時間點再發給穆清揚。
能拖幾天是幾天吧，等她催著要稿子了再發。
把東西收拾妥當後，曾文杰離開學校。
寢室又沒有同伴，在這里待著沒意思，缺少快樂源泉。
而且，寢室的床窄小還板硬，睡著並不舒服。
明明可以抱著柔軟的馮少婦睡舒服的豪華大床，干嘛非得留在寢室虐待自己？
“呦，稀客！”
馮瀟坐在電腦前，手邊放著一杯紅酒，看到曾文杰來了之後，陰陽怪氣起來。
曾文杰直接吩咐道︰“抽空幫我寫一篇《關于大學生創業》為主題的文章，要凸顯格局，著眼時代，立意新穎，並且積極向上……”
“好好好，老娘讀書的時候都不怎麼樂意寫作文的，這會兒給你當起槍手來了！”馮瀟咬牙切齒。
“瑪蓮妮亞不養閑人。”曾文杰懶洋洋地脫著衣衫準備去洗個澡。
馮瀟想拿電腦敲爆他的狗頭，還不養閑人呢，現在，瑪蓮妮亞的線上事務幾乎都是她在管理，每天盯數據、溝通平台、調教客服等等事務都是她在做。
然後，曾文杰從衛生間里探個腦袋出來，道︰“馮瀟你寫的文章很精彩，各大官媒都對此贊不絕口，我未來能不能更出彩，還得看你哇！”
馮瀟扔出一個白眼之後，臉上卻是帶起一抹笑意來。
隨手打開WORD先擬了個大綱，列出一二三四五……
狗日的曾文杰寫《斗破蒼穹》都沒大綱的，有些情節看上去難免有些松散，好在有“土豆”這位熱心讀者幫忙，不然早他媽寫崩了。
曾文杰洗澡的時候不由想著，沒把《斗破蒼穹》丟馮瀟手里已是仁至義盡了。
“問句不該問的，當初你是不是也幫你爸寫過類似的文章？”曾文杰問道。
“不該問還問？”馮瀟嗤笑道。
“好奇而已。”
“看過，沒寫過，他的秘書比我厲害多了。”
曾文杰指了指馮瀟的紅酒，道︰“我也要喝！”
一箱拉菲是他買來的，自己卻沒喝過幾口。
馮瀟便準備去幫他拿酒杯，但曾文杰卻道︰“我不要酒杯喝。”
馮瀟直接彎腰拾起高跟鞋，作勢就往里倒。
“再犯賤真揍你！”
“狗大學生真會玩！”
馮瀟嫣然一笑，拿起酒杯來往自己嘴里灌入一口，慢慢靠了上來。
“你剛罵我？”
“沒有捏，哥哥~”
“再叫一聲。”
“哥哥~~~~”
曾文杰覺得有被爽到。
這豪華大床果然好，一萬多塊錢算是沒白花，起碼不再像之前那張床一樣“嘎嘎嘎”慘叫，可以全心全意去聆听馮瀟那好听的聲音。
“你有沒有穿過旗袍啊？”曾文杰忽然問道。
“沒有。”
“那你……”
“不想！”
“好的，過兩天就給你買兩套青花瓷旗袍試試。”曾文杰說道。
馮瀟似笑非笑地問道︰“那個曾宓穿旗袍有這麼好看呀？”
曾文杰表情一僵，道︰“有時候人太聰明了果然不是一件好事，難怪你被迫活得這麼苟且。”
馮瀟忍不住伸手掐他，罵道︰“不揭傷口你會死！”
“你都浴火重生了，在乎這些。”曾文杰就道。
“浴火了，但未重生。”馮瀟卻是嘆息，直接有氣無力靠在了他懷里。
曾文杰好奇道︰“你怎麼知道曾宓穿旗袍好看？”
馮瀟道︰“茶樓配旗袍不挺合適？不過，我勸你最好別找死。”
“哥有自知之明。”曾文杰就道，“不然還要你穿？”
“我咬死你！”馮瀟怒道。
“來來來，把頭發扎起來！我叫你把頭發扎起來！”總華探長雷洛附體了。
最後的結局嘛，當然還是以馮瀟認負告終的。
沒辦法，十八歲的男大簡直就像頭牛。
馮瀟讓曾文杰背過身去，從後邊抱住他才睡去的。
這個女人，對他的後背，似乎有一種格外的痴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