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吧,明天早晨送你回學校。”
曾文杰把外套一脫,隨手扔在沙發上,懶洋洋地說道。
穆清揚臉色通紅著,問道︰“怎麼感覺你好熟練的模樣?”
曾文杰道︰“因為有些模特圖得開房拍攝呀,能不熟練麼?”
穆清揚緊張地道︰“要在一個房間里睡覺嗎?”
曾文杰點了點頭,道︰“對啊,最後一間房了。”
穆清揚弱弱地答應了一聲,然後脫掉了自己的外套和中間的衣服,里邊剩下一件貼身的保暖衣和牛仔褲,就直接鑽進了被褥里去。
曾文杰也揭開被褥上床,伸手給燈先是一關,然後在黑暗當中尋摸著穆清揚的身體。
“明天早晨起來再洗澡,太困了,先睡吧!”他毫不客氣,直接就給穆清揚摟住了。
穆清揚的身體有些僵硬,被他抱住了之後是一動也不敢動的,而且,瞬間就出汗了。
說句實話,面對穆清揚這種天仙下凡、妖妃轉世級的女孩子,沒點想法是不可能的。
但曾文杰覺得自己不至于畜生到那種“我就蹭蹭不進去”的地步,畢竟,穆清揚的情緒問題都還沒處理好呢。
而且,剛從網吧出來,身上難免會裹著點難聞的味道。
沒有了體香加成的小穆同學,殺傷力可以稍微下調一些。
“我轉個身。”穆清揚輕聲道。
“哦!轉吧。”曾文杰淡淡道,語氣帶著濃濃的困倦。
穆清揚緩緩挪著身體翻了個身,背靠進曾文杰的懷里,然後,曾文杰一手穿過她的脖頸讓她枕著,一手繞過身體搭在了她的腹部。
或許是對小穆同學懷揣著過于特殊的情感,再加之異常困倦,曾文杰的眼皮真就一陣沉重了起來。
而穆清揚同樣也很累,許是出于對曾文杰的放心,她的眼皮也開始打架了。
曾文杰第二天睜眼的時候感覺手臂酸痛得厲害,側眼一看,便見穆清揚正依偎在他懷里,好看的嘴唇微微下塌著,撇出一個不太開心的弧度來。
“好像真成了那些黃色小笑話里的禽獸不如了?”
曾文杰一愣,忍不住發笑了起來。
他小心翼翼將手臂抽了出來,爬起床後等待正常的生理反應結束,這才吐出一口濁氣來,轉頭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穆清揚。
然後,他忍不住用手去遮住穆清揚的大半額頭和近半臉頰,暗暗好笑,就算她現在再留那種土又長的劉海,應該也不會顯得丑了。
畢竟,氣質已經養出來了。
之前的穆清揚,膽子很小,而且體態也不健康,走路總是有點縮著腦袋、肱骨前移、微微駝背。
自從給她把發型改造之後,她的整體氣質就好了不少,那種自卑和膽小所造成的體態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媽的,我一定要把她的後媽按在地上狠狠摩擦才行!王八蛋,這麼欺負我的小穆!”曾文杰挪開了手,忍不住罵罵咧咧起來。
曾文杰去衛生間里沖了個澡,洗完澡有點熱,穿著牛仔褲就出來了,上身是裸著的。
穆清揚坐在床邊,眼神迷茫,好像是在回想自己這是在哪里。
听到開門聲一看,便見曾文杰裸著個上身走了出來,于是,她的目光自然而然就落到了那稜角分明的六塊腹肌上。
曾文杰最近雖然忙,但沒忘了鍛煉,飲食方面也比較克制,沒攝入太多油脂,所以,腹肌形態保持得還不錯。
“你都看到了啊!為了公平起見,一會兒你洗完澡出來,也不準穿上衣 !”曾文杰一臉騷浪賤地說道,用毛巾擦著頭發,擺出吳彥祖剛洗完澡的造型。
穆清揚輕輕啐了他一口,坐在床邊搖晃著小腳,說道︰“你什麼時候醒的?”
“也沒醒多久,看你睡得舒服,就沒有打擾你。”曾文杰扔掉濕漉漉的毛巾,走到她身旁蹲下。
拿起一旁的拖鞋來,握著她的小腳放了進去。
柔軟溫潤之觸感,倒也難免讓人心頭一蕩。
“謝謝你陪著我。”
穆清揚輕聲說道,一覺醒來,心情已經好了許多。
“以後我也會陪著你,用不著說什麼謝謝。”曾文杰回應。
要是這種時候都只會說“不用謝”的話,那簡直就是傻逼中的戰斗機了。
穆清揚听到這話,微微一怔,然後唇角挑起了明媚的弧度,問道︰“真的?!”
曾文杰道︰“當然是假的,我曾文杰怎麼可能為笨笨的、傻傻的穆清揚所困!大丈夫志在四方。”
穆清揚被他逗笑,然後強調道︰“我說了,我是學霸!”
曾文杰不屑一顧,道︰“學霸學了這麼久俄語還為變格、變位所困?最菜學霸。”
“胡說,我最近俄語突飛猛進,我說一句給你听听。”穆清揚鼓起勇氣,高聲道。
“你說來听听!”
“當你的玫瑰向我熱烈開放,
“又何懼生活中陡起風暴,
“當朝霞浮現在東方,
“人們卻淚涌如潮……”
穆清揚抑揚頓挫地道著,但一些單詞故意說得模糊,發音也刻意蹩腳了許多。
她盡量偽裝得像個新手。
實際上,她通讀任何俄文作品都幾乎不存在障礙。
曾文杰一听,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道︰“這就是英語零分還夠分上一本的妖孽學霸的天賦嗎,果真恐怖如斯!”
穆清揚說道︰“你要不要試試再對我說一句俄語,看我听不听得懂!”
好好的姑娘果然學壞了,都懂得循循善誘了!
曾文杰才不上這個洋當,反問道︰“哪句啊?”
“Yate……”穆清揚立刻就上了套,但突然意識到了陰謀,戛然而止,面頰通紅。
曾文杰得意,小樣兒,你那些都是哥玩剩下的,還敢班門弄斧呢?
他裝作一臉迷茫地道︰“你嗦申莫?說完啊!”
穆清揚雙腳落地,站起身來,說道︰“我洗澡去了,身上臭死了!”
曾文杰不由暗暗發笑了起來,站起身環顧客房。
有生以來,第一次和女孩子在外面開房過夜,卻什麼也沒發生,真就抱著睡了一覺而已,偏偏內心當中竟還沒有什麼邪念。
“呼,剛剛差點就上當了!他好壞,故意的!”
穆清揚抓著被水潤濕的頭發,不開心地嘟著嘴。
然後,她又狠狠用熱水搓了一下臉,內心中有點糾結了起來。
曾文杰是故意不告白嗎?
還是在等著她先告白呢?
那麼,自己到底要不要對他說出那一句俄語呢!
被熱水淋洗著身體的穆清揚呆立在了花灑下邊。
她想到了媽媽曾跟她說過的話,不準和男孩子在外邊過夜,不要相信想帶她去酒店的任何男性的話。
但仔細想了想,曾文杰說是睡覺,好像就真的只是睡覺來著。
沒有做任何過線的事情,也沒做任何害羞的事。
她想到了《聖經》內的一句話︰愛是恆久忍耐,又有恩慈;不做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處……
“我真的學壞了。”
“但……我好像還很喜歡這種學壞的感覺。”
穆清揚喃喃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