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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萊塢的電影工業確實很發達。
讓路知遠產生了一種在網上購物的便捷感。
當他提出，需要在紐約布魯克林工廠廢墟那邊，尋找一個合適的地點，改造成充滿科技感的實驗室。
詹姆斯讓他稍等一下，然後打開電腦，給他發來了好幾張圖片。
“這個怎麼樣？這是威廉斯堡內的一個藝術區。有人專門用廢棄廠房改造的，科技實驗室。”
“當然，里面的所有道具，都是假的，但絕對足夠逼真。”
路知遠看了一眼，還不錯。
跟他想象中的樣子，有八成相似。
詹姆斯隨便一找，就找到了這麼好的地方？
這樣一想，路知遠頓時來了點興致，催促道︰“詹姆斯，還有類似的嗎？我需要選一個最好的。找到我需要的那種感覺。”
詹姆斯哈哈一笑︰“當然沒問題，伙計。這里是好萊塢！如果找不到，我連夜找人定制，最多一個月，就能幫你搞定一切。”
詹姆斯將牛皮吹得震天響。
但不得不說，他後續發過來的幾張圖片，都挺有意思，充滿了【莫比斯】畫作里面的那種氛圍感。
充滿了精密線條，但有一種有機流動感。
給人一種生物與機械，完美融合的感覺。
這就是路知遠要的那種賽博感。
《升級 Upgrade》整部電影的基調，在他的構思當中，就是人類與ai科技的融合，最終突破肉體生命的極限，誕生出機械永生的概念。
在這個年代，這種高概念的賽博電影，非常罕見。
操作的好，這部電影將會是劃時代的存在！
“詹姆斯，第一個實驗室，非常不錯。但有個問題。”
路知遠選了一圈之後，或許是因為先入為主的原因，後續的幾張照片，都不如詹姆斯發給他的第一張，讓他感覺驚艷。
“伙計，說出你的要求，我連夜找人去改。”
跟路知遠合作了一陣子，詹姆斯也開始了解路知遠的性格。
路知遠這家伙，比李桉要難伺候。
或許是因為，路知遠曾經是美術生的緣故，對于電影中的美學風格，要求非常嚴苛。
而且，他自己就是個行家，在這方面很難糊弄。
這種人挑毛病的時候，往往一針見血，讓人有苦說不出。
但詹姆斯也非常確定，這種人拍出來的電影，也讓觀眾無可挑剔。
絕對是一場視覺盛宴！
當然，路知遠也是一台會呼吸的點鈔機！
詹姆斯喜歡數鈔票的感覺。
“詹姆斯，這個實驗室里面的儀器，太完美了，太精致了。這不是我要的感覺。”
“我需要增加一些，破碎鐘表的符號，一些電路板，散亂的螺母，還需要一些未完成的【義肢】零件。”
路知遠想了想，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詹姆斯听完之後，琢磨了一下，頓時眼楮一亮，笑著說道︰“伙計，你真是個天才。你通過這種凌亂的布置，給了整個實驗室，一種故事感。”
精美的實驗室，或許在視覺效果上，會讓觀眾感覺到科技震撼。
但太過完美了。
就像被人精心收拾過的廚房一樣，顯得有些假。
“散亂的螺母，焊到一半的電路板，義肢零件。這代表著，我們的女主角，是個瘋狂的天才，動手能力極強。這讓故事更有說服力。”
“破碎的鐘表，但被修好了，還能用……說明她很缺錢，也很節儉，動手能力又極強。這樣的人，一般非常細心，她對于一切都會斤斤算計，不會輕易被人干掉。”
“如此一來，故事末尾的反轉，也就更加有說服力。”
路知遠都沒有開口，詹姆斯便主動幫路知遠補充完了所有細節，說出了他心里的那些構思。
“伙計，我說的對嗎？”
解讀完之後，詹姆斯在電話里面，得意的沖著路知遠吹了個口哨。
他甚至開了個玩笑︰“不得不說，你太偏愛你的女主角了。基努要是知道，恐怕要後悔了。原本這一切，都是屬于他的。”
這部電影的故事，越來越真實了。
細節都那麼到位。
詹姆斯雖然自己不會拍電影，但認識的藝術家可多了，那些人的思維，大多天馬行空。
像路知遠這樣，落在細節上的，卻少之又少。
細節才能決定成敗。
這是畫家獨有的品質啊！
看來，焦點影業以後要找幾個有畫家背景的導演合作，成功率或許會更高一些！
“詹姆斯，你的理解很到位。”
路知遠笑著點了一下頭︰“在【莫比斯】的畫作當中，他經常用一些零碎的符號，比如螺旋結構，大量使用眼楮，構建出多層解讀空間，表現意識流動。”
“我們這部電影，不需要做的這麼復雜，只需要通過一些散亂的機械零件，構建出人物的經歷和現狀，便足夠了。”
什麼玩意兒？
多層解讀空間，表現意識流動？
說的都是什麼鬼東西？
詹姆斯愣了一下，然後，苦笑的說道︰“嘿，伙計，別跟我說這些，我是個充滿銅錢味的商人。不是藝術家，也不想當藝術家。”
“總之，你想要什麼，給我打電話，不管什麼時候，我會找人幫你搞定。”
事實上，詹姆斯看到路知遠這麼個搞法，他已經在心里默默做好準備，要是預算不夠，焦點影業可以提高預算。
隻果那邊給了1000萬美金。
焦點影業這邊，他可以做主，拿出500萬美金。
再高的話，不是他不舍得，而是需要到環球影業總部去開會討論……那事情就會變得比較麻煩。
“放心好了，我不會跟你客氣的！”
詹姆斯這樣的全方位輔助，比坤哥還好使，路知遠能放過他才怪。
“伙計，我們一起合作，能賺大錢。相信我，這只是個開始。”
“保持聯系，好好休息！”
“對了，如果你有某些方面的需要，可以給我打電話，只要不是一線女明星，我都能幫你搞定。”
焦點影業這邊，已經看到了這個項目賺錢的希望。
而且，是賺大錢。
作為一個合格的商人，詹姆斯想要提前綁定路知遠。
送女人，只是基本操作而已。
焦點影業之所以跟李桉鬧掰，就是因為，李桉的上一部文藝電影，撲街了。
3000萬美金的成本，票房收入才900萬，也沒拿什麼獎，版權也沒賣多少。
虧大發了！
詹姆斯覺得，同樣是文藝片導演出身，路知遠比李桉更懂得拍商業電影。
因為，他每一分錢，都花在刀刃上。
每一個鏡頭，每一個場面，都力求真實和完美，找到自己需要的那種感覺，然後用概念圖記錄下來，最後才進行拍攝。
他這樣的做法，可以為整個項目省多少錢？
保守估計，起碼省下了幾百萬美金！
除此之外，為了這部電影，路知遠為男女主角，畫了幾十張概念圖，構建了所有需要用到的場景。
一般導演，在電影開拍之前，能夠畫出所有的分鏡頭，已經算比較認真了。
而路知遠，他直接畫了一本漫畫！
詹姆斯甚至想著，電影發行的同時，順便讓路知遠將那些概念圖，弄成漫畫，一起發行出售，又能賺一筆。
作為一個合格的資本家，詹姆斯太喜歡路知遠這種工作態度了！
……
跟詹姆斯談完之後。
次日清晨，路知遠便收拾行囊，帶著熱芭，飛到了紐約。
他參觀了，詹姆斯為他介紹的那一個，威廉斯堡內，經過改造的廢棄工廠。
“不錯。”
“跟照片上的一模一樣。”
“細節也很真實，都是金屬材質，不是用塑料噴了金屬漆，來糊弄人的……不過，實驗室太新了，能否做舊？”
考慮到ai熱芭這個角色，雖然是個瘋狂的科學家，但又是個勤儉節約的持家少女，應該不會買這麼新的實驗室。
多半是從二手市場收購來的舊貨，進行手工改造。
所以，做舊是必然的。
“當然可以，你是老板，你說了算……不過，得加錢！”
這個藝術區的主人，本身就是一個生意人，將廢棄工廠改造成科技實驗室，也是為了引人來參觀。
有好萊塢的人想要來這邊拍電影，租他的廢棄廠房，這等同于是冤大頭上門。
他能錯過這個賺錢的機會嗎？
“具體的價錢，你跟詹姆斯談。”
路知遠不喜歡討價還價，主要的是，他也不懂得紐約這邊的行情，胡亂開口，反而暴露了底牌。
讓詹姆斯那個老狐狸去吧。
他相信，詹姆斯會給他一個滿意的答復。
“阿遠哥哥，我們在這里浪費了太多時間……今天要去5個地方，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逛完？”
這時候，旁邊的熱芭，很機靈的嘟囔了一句。
路知遠跟著無奈的點了點頭︰“沒辦法，這就是我的工作。我也想早點回家，剛才來的路上，那些流浪漢和癮君子，真的嚇了我一跳。”
“沒想到，紐約是這個樣子的……不是說，這里是世界上最繁華的城市嗎？”
“真令人失望！”
“在我看來，還不如我們老家呢！”
兩人一唱一和，讓那個藝術區的老板，有些摸不準他們的來路。
但他很快意識到，自己有競爭對手了，而且不少。
“嘿，伙計。你大老遠的來紐約一趟，一定非常疲憊，一天內逛完5個地方，會讓你累的連晚餐都沒有胃口。”
“就剛才說的那個價格！”
“不管你在這里做什麼，我都沒有意見。只要你別將我的東西給弄壞了！”
听到路知遠還有4個備胎要去逛，這藝術區的老板，立馬就急了。
這個年代，有幾個人會拍賽博朋克電影？
找到一個冤大頭，不容易。
“我還是那句話，你跟詹姆斯談。”
路知遠表現得如此硬氣和無所謂，讓那個老板越發吃不準。
他本來想宰路知遠一刀的，現在看來，對方一點也不像個冤大頭，可太精明了。
“嘿嘿，伙計，別急著走，再多聊幾句？”
不管那個老板怎麼招呼，路知遠和熱芭轉身就走，仿佛真的要去看下一家。
坐上出租車之後，路知遠沖著熱芭笑了一下。
“熱芭，我就知道，你是個機靈鬼。剛才，配合的不錯。”
“等下，我帶你去皇後區的米其林餐廳，吃一頓大餐。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們飛保加利亞！”
“我們去欣賞一下巴爾干風情！”
熱芭一听這話，頓時開心的叫了起來！
太爽了！
在洛杉磯大吃大喝，玩了好幾天，又可以在紐約大吃大喝，接著再去保加利亞！
這半個月，她過上了自己夢寐以求的生活！
跟著喜歡的人，周游全世界，而且，他給自己畫了好多肖像畫，每一張都超級漂亮……
這種感覺，真像是在度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