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案件出現了兩個人,一是瘋女,二是被活剝的死者。
通過搜查,警方短時間內鎖定對方的身份。
一對姐妹!
死者是妹妹林苗,瘋女是姐姐林淼。
而經過走訪,周圍的鄰居表示.
“婊子,這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婊子!”
“狗日的,這小雜種一天天賣弄風騷,天天和男人鑽被窩,爛褲襠一個,婊子里的婊子!”
身材略微臃腫的大娘臉上露出譏諷。
她絲毫不吝嗇自己的惡意。
“您的意思是”
張梁皺了皺眉,開口詢問著。
“這人是個.與皮肉交易沾邊的?”
“什麼皮肉交易,說的這麼文雅”
“她就是個妓女!”
大娘仿佛喉中卡了口痰,渾濁的聲音卻掩蓋不住其中的怨恨。
“她就是個賣的,臭賣b的,全家不得好死,一天到晚.”
“停停停。”
特五局專案組組長趙剛感到稍微頭疼。
他們是來查案的,找線索的,不是來听對方罵街的
“說重點,對方平日里的交際圈,以及是否和周圍人有過什麼矛盾?”
趙剛開口詢問著。
聞言,對方臉色一橫,又要說話,不過徐 沒給她機會。
“等下,感謝您的配合,現在請這位大爺短時間配合一下警方。”
徐 看向一直在大娘身後的大爺。
聞言,對方有點尷尬,剛準備轉身離開,卻被警方帶來。
大娘表情一板,站在一邊還想看,不過被趙剛帶到遠處。
“你和她什麼關系?”
張梁抬眸,看著面前的男人。
對方大概五十歲上下的樣子,身材枯瘦,皮膚黝黑,不算老卻也算不得年輕。
“老伴那是我老伴。”大爺訕訕笑著。
顯然,他對自己這個老伴也挺頭疼的。
不過
“那林淼呢?”
徐 突然開口詢問,眼楮默默的看著對方。
“小林.小林她.她挺好.”
大爺支支吾吾起來,顧左右而言其他。
遠處突然傳來一道聲音,眾人看去,卻見是大娘此時歇斯底里的怒視大爺,嘴里罵著什麼。
“放你娘狗屁,你個狗東西!”
“老東西真他媽缺德的,老不死的玩意,草擬md,日了.”
一道道接地氣的罵聲響起,一陣接一陣的。
“趙剛。”張梁無奈的吆喝了一聲。
趙剛捂著臉,讓人將其帶去家里安撫。
徐 看向大爺,大娘那態度,很明顯對方做了什麼。
“我勸�齈嘔城琚I br />
大爺沉默下去。
半晌後,硬著頭皮,尬笑道︰
“就那種關系”
“哪種關系?”
“就就那種,就那種.”
大爺還欲說什麼話,但下一秒.
“砰!”
一個鍋蓋從天而降,直奔大爺腦袋,擦邊而去,砸在地上扭曲不已。
眾人錯愕,抬頭看去。
卻見,被帶回屋內的大娘,此時站在平房上,滿臉憤怒,眼神里仿佛要冒出火星子,手里還舉著什麼往下砸。
她什麼時候上去的!?
趙剛錯愕,連忙親自帶人上去將人拉下去。
“唉”大爺嘆了口氣。
“繼續說。”徐 面無表情,仿佛什麼都沒發生。
“我和她就兩次,還是照顧她生意去的。”
大爺低著頭小聲說道。
“您這都快六十了吧!?”
張梁眼角一抽,上下打量著對方,“按歲數你都快當林淼爺爺了!”
“比她大了至少三十年啊,你三十的時候她才剛出生!”
大爺沒回話,低著頭。
“別扯有的沒的,林淼的性格,生活經歷,有沒有結仇的?”
徐 再次詢問。
大爺回憶了半晌,隨即搖搖頭,道︰
“沒有,小淼她性格算是那種不惹事,但不怕事那種。”
“平日里待人挺友好,做這一行,賣身其實也是迫于壓力。”
“她妹妹其實滿打滿算,也就比她小四歲”
大爺沒忍住開口為對方說點好話。
徐 沒理會對方的心思,他抬頭,看了眼周圍,又道︰
“她平日里是在這賣的?”
“不是,是在一個會所,叫什麼白漢會所。”大爺開口說了兩句。
徐 頓住,隨即擺擺手,示意對方離開。
大爺嘆了口氣,轉過身,看著自家敞開的家門。
他臉上露出猶豫許久的表情,隨即一咬牙,走了進去。
半晌後,伴隨著一陣陣歇斯底里的怒罵和低俗的污言濁語,以及那清脆的鍋碗瓢盆聲音.
趙剛等人走了出來。
“老大,我這算不算工傷?”
趙剛指著臉上被撓出的傷口,無奈的詢問著。
“算。”
張梁隨口回應一句,隨即看向徐 。
“怎麼說?”
徐 開口道︰“關系不夠透徹,這老頭和林淼接觸過,但沒多深的交情,只能算是個熟悉的陌生人。”
家里這邊沒什麼線索了,能從現場推理出有用的信息只有三條。
一,林淼認識凶手,或是知道凶手的某個地址,如此,對方才會本身不存在傷痕的同時,從凶殺現場找到林苗的人皮。
二,凶手的目標確實是人皮,對方來到現場搜查過東西。
三,凶手本身的氣息!
三條信息都很重要,尤其是第二條,完全可以直接鎖定對方!
房屋內的氣息沒怎麼流動,氣味經過兩天左右的沉澱,雖然淡薄卻還能捕捉到。
警犬知道卻不會說話,但.
徐 比警犬有用多了。
王蝶之嗅能讓他,只要對方出現在不遠處,立馬便能實施逮捕!
“第二條,凶手需要人皮的目的是什麼,我們暫時不得而知。”
“但是。”
徐 的眼中,閃爍出些許的光澤。
“第一條,可就有的想了。”
“首先,如果去掉網絡因素,那殺害一個人的凶手,往往都很好查。”
上一世的現代,為什麼好查案子?
因為網絡信息一眼就能看清!
只要確定了案子和網絡沒關系,隨後確定是謀殺案,那就好查了。
畢竟,一個人能接觸到的人,往往就那麼幾個,警方稍微調動權限搜查時間地點,又或是調查手機定位
那就能現原形!
換句話說,就是凶手往往藏在交際圈內!
而交際圈往往被什麼限制?
金錢?還是談吐?
錯了,是身份!
一個大路上的清潔工,混不進去名媛圈。
打灰的土木佬,也和程序猿的植發群沒關系。
而這起案子里,凶手和林淼至少互相知道對方的存在,而以林淼的身份來猜測
她能遇到的人都是誰?
學生會遇到學生,清潔員會遇到清潔員,而妓女.
會遇到嫖客。
“凶手的目標是林苗,身份可能與林苗有關,但案件目前的信息顯示,林淼知道的更多一些。”
“而林淼的社交圈,所遇到的人只有三類人。”
“同行,客人,以及路人。”
“雙方知道些許信息,排除路人選項,凶手便只藏在剩余兩個之一。”
徐 緩緩說道。
他之所以找上那大爺也是出于這個原因。
當然,案件也會遇到一些神經病,莫名其妙就殺人的瘋子。
但概率很小很小,所以目前暫時不將這些選項當成偵查方向。
“所以現在.”
李建業頓住,稍微思索片刻,眉頭挑起。
“去白漢會所!”
徐 開口道。
“去看看”
“妓女的同行。”
妓女,這個詞匯並不陌生,但起源卻沒多少人能說得清。
這是源于古代的‘娼妓’,原本是代表長相漂亮的戲子,也就是跳舞的人員。
但,長得漂亮往往與性相隨,再加上她們的顧客擁有支配的權利。
便逐漸有了娼妓的詞匯,之後一直成為現在的妓女。
嗯,期間倒是還出現了‘花魁’等看起來文雅一些的詞匯。
但並不妨礙這些人都是賣身的。
“還有綠帽子,起源于早期人員,家中有人賣身,官府要求頭頂一綠色頭巾。”
“綠色頭巾一出來,所有人就知道了他家里有賣的。”
“到了現在,逐漸演變成所謂的綠帽子。”
晚上,十一點。
天色陰暗,道路上壓著白雪,冷冽的寒風夾雜著雪花化成刀鋒,刮著人的臉。
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幾條金色光線從窗戶中映射而出,顯得十分清晰。
白漢會所前,徐 站在門口看著面前金碧輝煌的建築,隨口說著什麼。
這里就是白漢會所,都城不算有名的一個高端會所。
即便是夜晚,這里也燈火通明,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警官,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會所的經理得到消息,連忙走出來,看著進入到大廳的徐 出聲詢問著。
“廢話少說,林淼是不是在這工作?”
趙剛臉色一冷,直接掏出證件懟在對方臉上。
證件一閃而過,沒給對方看清的機會,但經理卻沒有因此怠慢。
經理撇了撇周圍穿插至整個會所的藍衣警察,咽了口唾沫。
開玩笑一級警督在身邊只配當跑腿的
就算證件看不清也沒什麼了,反正都是自己得罪不起的。
“是在這,不過這兩天她沒來,打電話也沒接。”經理開口。
“為什麼不報警備案?”李建業突然開口。
經理訕訕笑著,沒回答。
他們這會所經營者什麼勾當他自己再清楚不過了
哪有犯罪的人主動去備案的!?
“把你們的小姐都喊過來,無論現在有沒有接客。”
張梁不準備跟對方墨跡,直接擺手,坐在大廳的沙發上。
經理心里暗罵,同時也在思索這些人是什麼來歷。
“好好好。”
他答應了一聲,接著就往後台走去。
半晌後,一個個身材高挑,化著艷麗妝容的女孩被經理帶到徐 等人面前。
這些人穿著高跟鞋又或是黑絲,身上噴著香水,衣著略微暴露。
“你出去。”
徐 揮揮手,示意經理離開。
經理想說些什麼,但看周圍那數不清的人影,以及外面藍紅交織的警燈,訕訕的走到了外面。
此時,大廳內只剩下陪酒女以及警方。
“誰是老鴇?”
徐 掃了一眼,直言不諱的開口。
眾人緊張起來,腦子里破口大罵掃黃為什麼要這麼大陣仗。
“沒人承認?”
“算了,林淼都認識吧。”
徐 懶得追究對方,直接開始步入正題。
听到林淼兩個字,面前的人點了點頭。
“她什麼時候來的?”
“得好幾年了吧,她算是會所里比較老的一批人了。”
有人小聲的說著。
“這一行很少有人干三四年,她的話.得五六年了。”
又有人開口道。
五六年前?
李建業一愣。
林淼現在可不大,五六年前的歲數得想到這,李建業一怔。
“說說林淼這個人吧,她的性格,愛好,平日里都做些什麼,都說說。”徐 緩緩開口。
周圍人頓了頓,見沒人追究自己是否賣過,便稍微安心。
一個人臉上露出不屑,開始說道︰
“她?她就是個婊子,故作清高而已。”
“都做這一行了,還故作矜持,甚至還花錢給幾個又髒又臭的流浪漢買衣裳,這種又當又立的惡心死人了.”
這女人.
趙剛等人一頓,扭頭看去。
卻看到一個抹著濃妝的女人在那陰陽怪氣道。
對方不怕警方,或者說應該是懶得理會警察,反正無非被抓了就蹲個幾天。
甚至他們老板還會交罰款保人出來。
這一流程她熟的很,根本不怕警察,說起話來也就更放肆一點了。
“細說。”張梁眯了眯眼。
“沒什麼好說的,就是個白蓮花,又當又立,偏偏那些臭男人還就吃這一套。”
那女人不滿的說道。
聞言,其余幾個女人心里一跳,連忙示意她閉嘴,然後走到警方跟前。
“她和林姐關系不是很對付。”
“原因是林姐比她受歡迎些”
一個女人小心翼翼的說道,看了眼那濃妝女人低聲道。
“好,那你來說。”徐 情緒沒什麼波動,繼續詢問。
“林姐喜歡.她沒什麼喜歡的。”
“衣服雖然多,但也只是些地攤貨,首飾包包都沒怎麼買過,化妝品也都是緊巴巴的買。”
“她好像有接私活,又或是把客人帶回家,但我不知道私活有沒有什麼矛盾。”
“只知道最大的一次矛盾是客人沒給錢,但也不了了之了,沒鬧多大。”
這女人對林淼的偏見不是很大,徐 也沒催促。
“性格方面呢?”徐 又問。
女人猶豫半晌,道︰“很好,挺樂觀的,對待人很溫和。”
“日常都在做些什麼?她接觸什麼人?”
“上班,下班,陪客人。”
女人思索了片刻,又補充道︰
“她還有個妹妹,除了妹妹就是幾個流浪兒了。”
“流浪兒?”
徐 一頓,眯了眯眼,“流浪兒是怎麼回事?”
“沒怎麼回事,會所的人流量很高,所以他們就聚集在周圍,客人喝多了走的時候容易腦子一熱就給點錢。”
女人如實說道。
“不過極少可能會給錢,他們很髒,一般聞到味道就醒酒了。”
“林姐會給點東西吃,也會買點衣裳。”
流浪兒嗎
徐 思索片刻,提出最後一個問題。
“好,最後一個問題。”
“林淼妹妹,你是怎麼知道她的存在的?”
“林姐說過她有個妹妹,而且妹妹也來過會所,這是之前不干的了人跟我說的。”
女人老實的開口道︰
“大概是兩三年前吧。”
“她妹妹好像挺小的,林姐說學習很好,小時候沒辦法丟在家,就找信得過的看著在會所後台寫作業。”
那個時候林苗比林淼還小四歲
徐 思索許久,隨即站起身。
“好,麻煩你了。”
徐 向外走去。
身後一堆女人頓時騷動起來,看著警方離去後,開始竊竊私語。
一出門,經理就出現在面前,徐 也沒理會他,讓他自行進去。
外面有十余輛警車停著,閃爍著藍紅交織的燈光。“啪!”
徐 拉開警車的門,一股暖流充斥全身,驅散掉外面的寒意。
他拍了拍身上的雪後上車。
“啪!”
門關了。
“21、22、23號左右,林淼的陪酒客戶資料都拿到了嗎?”
徐 看向身後的趙剛。
趙剛點了點頭,“陪的人挺多,但根據目標篩選後,還留下的人就很少了。”
“我們鎖定了20號晚,三個男客戶。”
“20號晚會所接待了三名男人,因其身上散發著一種怪味沒人接待,最後由林淼和其余兩人負責。”
“根據後來的話來看,林淼應該是攬私活了,私活對象就是他們,嗯,只接待了一個。”
會所一般來說會攬私活。
也就是出門後打車去酒店的服務,這算是私活。
期間發生意外的概率很大,但和會所沒關系,一般也就放任了。
“那三人的資料查到了嗎?”
徐 開口詢問。
“沒有,會所沒有明確的登錄信息。”
趙剛遺憾的說道。
從目前來看,對方的嫌疑是最大的。
為什麼?
氣味!
案件里,存在一個既是好消息,也是壞消息的信息。
那就是,死者林苗,被剝下的皮很完整!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絕對的熟練!
凶手在短時間內活剝一個人,必然是要有練手之作的。
這代表,林苗不是第一位死者,在她死之前,還存在其余受害者。
這是個壞消息,而好消息是.
死的人多了,人身上會沾染一種‘信息素’,散發出一股莫名的味道!
可以說是血腥味,也能說是臭味,甚至是所謂的‘殺氣’‘煞氣’。
“把那幾個孩子找出來。”
徐 深吸一口氣,接著道︰
“他們,或許知道點什麼東西。”
張梁看向趙剛,“你去辦吧。”
趙剛嘆了口氣,裹了裹衣裳,隨即拉開車門,冒入風雪當中。
今夜的雪已經少了很多。
相比毛毛雨甚至還要小,但架不住氣溫低,刮在臉上跟小石子一樣。
找幾個流浪漢不難。
這個時間段都城已經對流浪漢按照規矩序安排。
但,流浪漢的數量並非固定,而是會隨著時間緩緩出現。
即便安排了一批,沒多久,還是會有第二批流浪漢出現。
“有什麼猜測嗎?”
李建業在後排百無聊賴的詢問著。
“猜測?”
“有點,凶手可能處在一種環境不是很好的地方工作,”
“而也是這環境,導致他直接沾染上了一種十分悶臭的味道,即便是經過兩天時間的沉澱,依舊能讓人聞到。”
徐 隨口說道。
猜測有,但用處卻不大,目前的信息很散落,缺乏一條重要信息將其整合起來。
“而林淼,則在某天時間段,為了錢接了個私活。”
“之後發生了一些事件,導致對方盯上親妹妹林苗。”
張梁若有所思的說著。
“為什麼?”
“為什麼要殺林苗?”
“誰知道呢,現在連凶手身份都沒確認.”
徐 搖搖頭。
人皮的作用不多,從正常人的角度來看無非就是一塊肉,最多也就皮膚移植了。
但,如果在瘋子眼里.
那人皮的作用可就大了去了。
“附近的醫院都查了嗎?”
徐 突然又問。
“按你的吩咐查了個遍,沒什麼消息。”
張梁嘆了口氣。
“都城針對醫院和醫生的管理很嚴格,和邊緣小村的醫院完全不同。”
“不存在什麼藥物丟失沒有登記的畫面,即便是個瓶子,也得親自對接。”
“目前特五局人員調查了以死者為中心,附近二十公里距離內所有醫院,都沒什麼線索。”
查醫院干什麼?
兩方面。
一,凶手的剝皮的精準度以及熟練度!
醫生這個職業完美契合。
他們可以是救人的天使,也可以是精準切割人體的惡魔!
二,麻藥!
徐 在看到法醫的報告中,‘活剝’二字便立馬察覺到。
為什麼?
因為人皮太過完整,皮是從後背中心開始剝,卻沒有中心破皮的畫面。
在活剝的情況下,無非是有意識和無意識。
有意識的情況下根本達不成這個情況,就算死者林苗是配合對方的也無法做到。
人體是有肌肉反應的,也是生物意識。
就像膝跳反射一般,刀子割下必然會疼,只要疼了,就會下意識抽動,而一旦抽動,不可能剝皮過程中一點不出錯。
意識無法壓下,只要意識清晰,就無法做到這一點。
畫家可以在畫板上畫下美妙絕倫的曠世佳作。
但無法在顛簸的馬背上畫出。
所以,就剩昏迷的選項了。
“昏迷的前提是肉體昏迷而非精神,否則‘膝跳反射’依舊會存在。”
“但,涉及到肉體昏迷的藥物.”
徐 陷入沉思。
對方必然用到了藥物!
這是百分百的概率,否則意識昏迷和意識清醒沒什麼區別。
要知道,生物意識的優先級是高于主觀意識的,昏迷或清醒都不影響小錘子敲膝蓋的反射。
只有麻藥!
作用于肌肉,肉體的麻藥!
“這些藥物是被嚴格管制的。”
“部分藥物的管制程度你們應該也知道,但凡少了必然會被發現。”
張梁開口再次解釋著。
“除非對方是以合規的方式將麻藥用掉,但合規.不可能做到的。”
李建業徐 默然。
大多人對麻藥的管控沒什麼概念。
有人認為,麻藥嘛,和手術刀一個級別的,這能有什麼管控級別?
高的很!
高的嚇人!
先不說,麻藥這玩意一旦流傳出去,能造出多少種逆天大案。
單談其中一個很令人震驚的特性就能理解了。
部分麻藥是能
上癮的。
沒錯,就是上癮!
談到上癮,也就不需要多說什麼都能理解問題嚴重性。
如止痛藥這種十分常見的藥物,便具備上癮性。
東國沒多少人,但西國白頭鷹,那邊可是有相當一部分對嗑止痛藥上癮,單單是上一世15年,表面上的人員數量,就達到了兩百萬人!
而在東國,你要是一次性購買大量的止痛藥.
那有概率觸發專人找你上門喝茶,順便做個體檢的體驗。
這不是開玩笑。
在東國,關于上癮性的管理
不開玩笑,整個世界沒人比這更嚴格。
“所以,不存在對方能從官方手里將藥物帶走。”
張梁頓了頓,隨即又補充道︰
“除非,他本身是一名化工人員。”
“對方會主動生產,或是以某種正規的名義用在死者身上。”
“但,如果是正規的名義,那就更難查了”
正規為什麼就查不到了?
因為正規啊!
正規合法使用的,這怎麼查,檔案里可有數十萬起正規合法的使用記錄呢.
至于化工可以直接排除了。
這又是為什麼?
但凡和化工沾邊的,氣味基本都很刺鼻,長期近距離接觸必然會沾染上藥味,且持續時間很久。
常見的,如靠近醫生周遭便會聞到的消毒水味道。
但現場並未殘留哪怕一絲絲的味道。
“莫名的臭味,精湛的剝皮手法,麻藥的合法使用”
徐 喃喃說道。
“妓女,學生”
恍惚間,三人陷入沉思里。
不過沒多久,一道聲音響起。
“老大,逮著這幾個小孩了!”
張梁腰間的對講機傳來一道聲音,這是屬于趙剛的。
三人一愣,隨即齊齊推開車門下車。
“砰!”
一下車,就瞅著遠處的趙剛罵罵咧咧的向他們這里走來。
趙剛膝蓋殘留著一些印記,上衣有點濕,很明顯的跌倒痕跡。
“老大,這算不算工傷!?”
趙剛擼起褲子,指著自己的淤青和臉上的擦傷詢問著。
張梁點點頭,“算。”
一旁的李建業沒忍住,看著他倆。
他總覺得特五局很抽象。
小心眼到極致的張梁,天天問是不是工傷的趙剛.
看樣子沒點病都不好意思進特五局了。
還是說,有病的才能當領導?
但也沒多想,他收斂起心思,看向趙剛身邊的人。
這是幾個小孩,被幾個特五局的人提溜著,此時正不斷倒騰著雙腿,在空中掙扎著。
身上的衣裳不算破舊,反而挺新的。
“這幾個小孩就在周圍,一直在遠處看著警察,我原本還以為是誰家小孩。”
“但身上有點味,走過去一看就確認了。”
“估摸著是以為咱們來這掃黃,會掃到林淼,所以盯著咱的。”
趙剛听到算工傷後,就樂呵呵的說著這幾個小孩。
孩子衣裳不髒,但臉部和雙手卻髒不拉幾的,全然一副流浪兒的模樣。
得來全不費工夫,對方一直聚集在警方周圍。
“放開我,放開我!再這樣對我小心我對你不客氣了!”
幾個小孩不斷的浲N磷判⊥齲 蓯欠 br />
“呵,你怎麼個不客氣法?”
趙剛樂呵呵的彈了下小豆丁腦殼。
對方頓時更氣了,一腳踢在他手上。
趙剛抬頭看向張梁。
張梁無奈道︰“算工傷。”
趙剛滿意的點了點頭。
“你認識林.”李建業還想詢問,不過徐 卻將其打斷。
“林淼現在在我們手上,想讓她不受傷,接下來我們問什麼,你最好就如實說。”
徐 冷冰冰的開口,那雙眸子盯著小孩,對方頓時沒了動作。
但想到什麼,又用力的點了點頭。
“那你們得先放開我們。”流浪兒開口道。
趙剛松手,將其放下。
小豆丁順勢踩了對方一腳。
趙剛看了眼張梁,內心盤算著自己的工傷費。
“好!”
“21號.就四天前,林淼下班的時候,和一個身上有異味的男人一起出來,這件事你們誰踫到過?”
幾個小豆丁想了想,隨後道︰
“有印象,胖胖的。”
“長什麼樣?”徐 詢問。
“大概這麼高。”流浪兒用手比劃了一下,周圍人看沉默了。
“長相呢?”
“是個男的,胖胖的。”流浪兒想了想又說道。
“身上的臭味是什麼類型的?”
“啊?臭味還分種類嗎?”流浪兒迷茫了。
“你們.”這下,張梁都不知道問什麼好了。
一問三不知,和不回答沒什麼區別。
直到
“最後一個問題。”
徐 突然開口詢問。
他指著,其中一個男孩身上,那靛藍色的抹痕。
“這是.從哪沾到的?”
“從那個胖胖的男人身上蹭到的。”
那小孩怯生生的詢問。
張梁也疑惑的瞅著徐 。
蹭到染料很正常。
對方身上散發著一股臭味,本身就表明了他不可能干淨。
“這染料”
徐 蹲下身,眉頭緊鎖,看著這蹭到靛藍色染料的白色衣裳,思索片刻後。
他將自己衣裳脫下,示意對方也脫下。
脫下後,只穿著修身毛絨衣的徐 瞬間感到一股寒冷,但還是將衣裳蓋在對方身上,哪怕衣裳沾到地面的污漬。
他拿著對方的衣裳沉默半晌。
隨即,捏來一把雪,蓋在上面,化成水後不斷的搓洗。
“洗不掉?”李建業開口疑惑道。
沒錯,在粗暴的大力揉搓下,這點染料沒有一點變化。
徐 湊近,用鼻子嗅了嗅。
【王蝶之嗅!】
一股,極其微弱,淡淡的油墨味浮現。
這是
什麼染料!?
“我試試。”
張梁接過,找會所要了點溫水去洗。
但結果依舊相同,這沾染的染料根本就擦不掉,之前是什麼樣,現在也是什麼樣!
“這是,對方身上的.”
說著,徐 一頓。
下一秒,他腦海中,仿佛浮現出一道電流一般,讓整個人被電了一下,瞳孔瞬間放大,霎時間一縮。
“等等。”
“莫名的臭味,精湛的剝皮手法,麻藥的合法使用”
恍惚間,徐 頓住,腦海中,逐漸浮現出幾個猜測。
“洗不淨的染料.”
“我知道了!”
“我知道這幫孫子在哪了!”
他知道了,這些信息很亂,但,在染料的出現後,便完整的串聯出一個地方。
那里,存在一種很特殊的染料.
但凡是踫到一點在皮膚上,你哪怕用鋼絲球搓都搓不下來。
最好的辦法就是等待身體代謝,在三十天後見這染料代謝掉!
而這地方
周圍人一頓,隨即渾身一震。
地點就是環境,環境就是身份。
而身份.
就是案件的破案鑰匙!
對方,親手將一個少女活剝,將那嬌嫩的皮膚取下,究竟是為什麼?
張梁等人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但,如果,知道了對方的信息.
那就能得到問題的答案!
時間,十二月二十五號,晚上十一點五十。
距離過年,還剩下六天。
白漢會所前。
所有人,在冰天雪地中,齊齊看著徐 ,嘴唇一開一合。
一道聲音,隨之響起。
“對方.”
“究竟在哪!?”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