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妙音,緩緩睜開雙眼。
看到審訊自己的,不是之前那個陰魂鬼物。
這次,居然換了一個皇子來審訊自己!
南宮月華心中嗤笑一聲。
大乾無人了嗎?
居然讓九皇子來審訊自己。
不對,應該說是九皇子不自量力,居然想靠自己的力量,撬開她的嘴。
從種種跡象,南宮妙音看出。
方恆並沒有將自己交給誅神司。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對于南宮妙音來說,這是一件好事。
堅持!
堅持下去!
妹妹一定會救我出去的。
南宮妙音堅定了一下自己的信念,近乎是催眠一般,寬慰著自己。
片刻後,南宮妙音嫵媚的俏臉上,露出不屑的冷笑。
“怎麼,你堂堂九皇子,手下就沒有能人嗎?”
“都要你親自出馬,來審問我這個小人物?”
方恆看了一眼南宮妙音,也沒有理會她的叫囂,只是冷冷一笑。
“審問?”
“你太高估自己了。”
“你不過是我的第一個試驗品罷了。”
南宮妙音︰???
她不明白,方恆口中的試驗品,到底是什麼。
但是在她的心中,隱隱產生了一股莫名的不安。
難道是搜魂?
不可能!
方恆難道不怕被神性污染嗎?
南宮妙音心中的疑惑如潮水般翻涌。
她目光復雜地看向方恆,似乎想要從他的神情中,看出一絲端倪。
然而,方恆神色淡漠,眼神如深潭般幽冷,沒有絲毫回應她的意思。
他手中法訣一掐,指尖靈光閃爍,隨即祭出一本古樸的書冊。
生死簿!
生死簿懸浮在半空之中,散發出幽藍色的光芒。
那光芒如同來自九幽冥界,帶著一股攝人心魄的寒意。
光芒在虛空中微微一轉,仿佛有靈性般鎖定了南宮妙音。
緊接著,一個可怕的吸力,從生死簿上爆發出來。
這時候,南宮妙音終于感覺到了不對勁。
一種不祥的預感,如毒蛇般纏繞在她的心頭。
她剛想假裝求饒,與方恆周旋一番。
然而,方恆卻根本不給她任何機會。
幽藍色的光芒驟然大盛。
如同一道無形的鎖鏈,瞬間將南宮妙音籠罩其中。
“啊——”
南宮妙音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
便感到一股可怕的吸力,落在她的魂魄之上。
僅僅一息,南宮妙音的魂魄,就被吸入生死簿之中。
生死簿緩緩打開,書頁上幽光流轉,仿佛有無數的符文在跳動。
第一頁上面,赫然寫著“南宮妙音”四個字。
字跡古樸蒼勁,好似來自遠古之物。
除了南宮妙音的名字之外。
生死簿的書頁上面,還播放著視頻。
這段視頻畫面,便是南宮妙音的生平經歷。
從她呱呱墜地的那一刻起,到她倒在梅園之中,生命終結的瞬間。
所有的細節,都在生死簿上,一一呈現。
甚至,就連南宮妙音自己早就遺忘的細節,在生死簿上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嗯?”
“居然是白蓮一脈的第一候補聖女。”
“還有一個雙胞胎妹妹,南宮月華,是第二候補聖女。”
“還寄希望于南宮月華來救你?”
在南宮妙音的記憶中,除了修煉之外,戲份最多的,就是她的雙胞胎妹妹南宮月華。
不得不說,這姐妹兩人,幾乎是同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容貌絕美,身段妖嬈。
這對姐妹花,若是共事一夫。
嘶——
方恆查看著南宮妙音的記憶,很快弄清楚青冥白蓮的來歷。
“白蓮一脈的聖物?”
“上一任聖女,入宮為妃,身份暴露後,青冥白蓮就落到了皇室手中。”
“皇室之中,無人知道青冥白蓮的作用,幾經轉手,落到了五哥手中。”
然後,便是梅園中發生的一幕。
南宮妙音,帶著白蓮一脈的諸多高手,從五皇子手中,取回青冥白蓮。
只是,誰都沒有想到。
五皇子扮豬吃老虎。
化身千萬,直接把白蓮一脈,打得潰不成軍。
“嘶——”
“五哥隱藏得真深。”
“要不是南宮妙音的記憶,我都不知道,五哥竟然有這般實力。”
“論實力,恐怕是我們兄弟幾人之中,最強的存在。”
方恆連連咋舌。
看似不以修為著稱的五皇子,暗地里修行的天賦,遠超外界的預料。
一身實力,深不可測。
反正在南宮妙音的記憶中,壓根看不出,五皇子到底是什麼境界。
“嗯?”
“有紂絕陰的聯系方式!”
突然間,方恆手中一頓,眼中爆發出兩道精芒,似乎能夠撕破漆黑的夜色一般。
紂絕陰,與白蓮一脈有聯系。
這個聯系方式,南宮妙音知道。
當白蓮一脈需要聯系紂絕陰的時候,便會派人,前往生死城杏花胡同七十二號,把消息扔進院子口槐樹的樹洞中。
“這算是意外之喜吧。”
“紂絕陰,我抓到你的小辮子了!”
……
荒野之上。
馬隊悄無聲息地在黑夜之中游走。
若是誅神司的人在此,一定會發現,馬隊的領隊人,乃是正在查梅園一案的商紅葉。
柳家被污染的幽冥寒鐵,是如何進入誅神大陣的?
商紅葉沿著這條線索,查到了王家頭上。
王家,雲台閣二十四功臣之後。
面對梅園這等滔天大案,王家也放下了架子,配合商紅葉的辦案。
通過王家的描述,他們是從一位西域胡商手中,買下了這批幽冥寒鐵。
因為這批幽冥寒鐵的價格,只有正常價格的三分之一。
王家以為佔了大便宜,卻不料他們早就踏入了紂絕陰的陷阱之中。
隨後幾天,商紅葉就沿著胡商這條線索,一路查案。
終于在傍晚時分,找到了胡商的行蹤。
她親自帶隊,前來緝拿胡商。
“小姐,情況不對勁!”
“太安靜了!”
霍雲庭眉頭緊皺起來,對著商紅葉輕聲說道。
商紅葉經過霍雲庭的提醒,也意識到有些不對勁,連忙厲喝一聲。
“不用在意暴露,全速前進!”
“諾!”
“駕——”
“駕——”
“駕——”
瞬間,馬隊揚起了濃濃的塵埃。
雖然商紅葉意識到不對勁,但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等到商紅葉找到胡商的時候,胡商的商隊,成了一堆死尸,連一個活口都沒有。
霍雲庭臉色鐵青一片,難看得幾乎能夠擰出水來。
忙了這麼多天,然後最後就是這樣的結果。
這如何讓霍雲庭能咽下這口氣。
荒野之上,狂風呼嘯,卷起商紅葉的長發。
商紅葉表情凝重,英氣的眸子中,幽光閃動。
“霍三叔,去檢查一下他們的死因。”
“知道了,小姐!”
霍雲庭下馬,身形矯健地走向那群胡商的尸體。
他蹲下身,仔細檢查每一具尸體的狀況,手指在尸體的脖頸、胸口等要害處輕輕按壓。
片刻之後,霍雲庭眉頭緊鎖,有了發現。
“小姐,這些胡商,都是死于噬心毒之下。”
噬心毒!
听到這三個字,不僅是商紅葉,就連其他北境老兵,都不由眼楮亮了起來。
噬心毒,他們北境的人可就太熟悉了。
這是北蠻的獨門絕學!
毒性霸道無比,中毒者會在極短的時間內,心髒碎裂,痛苦而死。
“死于噬心毒!”
“看來,是雀樓出的手。”
商紅葉低聲重復了一遍,臉色愈發凝重,眸中寒光閃爍。
說到雀樓兩個字的時候,周圍的北境老兵,紛紛露出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恨不得吃雀樓的肉,喝雀樓的血。
雀樓,北面的諜報機構,直屬于北蠻可汗。
在北蠻中的地位,類似于大乾的黑冰台。
北境常年和北蠻征戰,這些北境老兵,幾乎每個人都有死在雀樓之手的戰友,可謂是恨得牙癢癢的。
“雀樓的人,怎麼會出手?”
“難道紂絕陰和北蠻雀樓有關?”
霍雲庭低聲猜測地說道。
商紅葉聞言,眼中也閃過一絲疑惑。
他們之前的調查,紂絕陰身上,並沒有和北蠻有關聯的線索。
然而,眼前的事實,卻讓紂絕陰身上的謎團,更加撲朔迷離。
“帶上這些尸體,我們先返回誅神司再說。”
商紅葉俏臉上有些失落,嘆息一聲,吩咐說道。
一刻鐘後。
商紅葉的馬隊,消失在荒野之上。
玉京城。
“青雀大人,我們為何要幫紂絕陰,將胡商滅口?”
“你不覺得,紂絕陰是一個值得拉攏的對象嗎?”
“拉攏,可他是神孽啊!”
“是不是神孽,有什麼關系?”
“只要能為我們雀樓所用,那就值得拉攏。”
“更何況,紂絕陰身居大乾高位,腦子里定然有大量情報。”
“即便無法拉攏,只要他願意交易情報,那也是賺到了。”
“大人英明。”
“去聯系拜神道六脈,問問他們聯系紂絕陰的方法。”
“記住,不惜一切代價!”
……
商府。
氣氛凝重,死氣沉沉的。
仿佛一塊無形的巨石壓在每個人的心頭。
這次捉拿胡商失敗,讓北境老兵,備受打擊。
他們一個個沉默不語,或蹲或站,神情黯然,仿佛失去了往日的銳氣。
就連商紅葉,也被這種低沉凝重的氣氛,壓得感覺難以喘息。
線索斷了!
全都斷了!
所有有用的線索,都斷得一干二淨。
除了知道處理胡商的,是雀樓的人外,其他毫無收獲。
紂絕陰的真實身份,她到現在,依舊毫無頭緒。
商紅葉悶悶不樂,獨自一人坐在涼亭中,手中握著一壺酒,仰頭猛灌了一口。
晶瑩的酒水順著她的唇角滑落,打濕了她紅衫的衣襟。
霍雲庭遠遠地看著這一幕,心中一陣酸楚。
他只恨自己腦子不好使,幫不到小姐。
如果是……
突然間,霍雲庭想到了一個絕妙的點子。
“小姐,我這里倒是有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霍雲庭快步走到涼亭前,語氣中帶著淡淡的興奮和自得。
“什麼辦法?”
商紅葉放下酒壺,抬頭看了一眼霍三叔,好奇地問道。
“九殿下擅長破案啊!”
“你可以找九殿下幫忙啊!”
听到霍雲庭的餿主意,商紅葉眉頭微微一皺。
“這,不妥吧!”
“有什麼不妥的?”
“陛下親點的查案之人中,並沒有九皇子,貿然讓外人接手案子,實為不妥。更何況,九皇子他也有自己的任務……”
不等商紅葉把話說完,就被霍雲庭蠻橫地打斷。
“小姐,你馬上就要和九皇子成為一家人了。”
“怎麼能算外人呢?”
“可是……孤男寡女的!”
商紅葉臉色微紅,語氣中帶著幾分羞澀。
“咳咳,小姐,遲早的事情。”
“你們兩人,是夫妻一體!”
夫妻一體!
這四個字,饒是商紅葉素來性格爽朗,也不由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紅暈。
“霍三叔,你不要亂說,什麼夫妻一體……”
“八字都沒有一撇!”
看到商紅葉害羞,霍雲庭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雙眼放光。
“小姐,原來你也會害羞啊!”
“三叔你……”
“不和你說了!”
商紅葉惱怒地跺了跺腳,氣呼呼地跑回自己房中。
洗了一個冷水臉後,商紅葉冷靜下來,思索霍雲庭的餿主意。
可以嗎?
只是……
似乎不妥!
商紅葉陷入糾結之中,就好像陷入了情網之中的少女。
陶婆婆看到這一幕,從兵仙旗中浮現出來,寬解說道。
“紅葉,你的心亂了!”
看到陶婆婆的虛影,商紅葉難得一見,露出小女兒的姿態。
“還請婆婆給我解惑!”
“紅葉,你不是害羞,你是放不下架子啊!”
“你自詡萬中無一的兵法天驕,拉不下臉面,去請教一個平平無奇的皇子。”
陶婆婆的話,讓商紅葉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反駁道。
“不是,我沒有,我……”
“痴兒,你還沒有醒悟嗎?”
陶婆婆一聲厲喝。
好似黃鐘大呂,給了商紅葉當頭一棒。
“外界都在傳你是萬中無一的兵家天驕,虎父無犬女,兵法不在王爺之下。”
“你以為,這些傳聞是怎麼來的?”
話音落下。
商紅葉陷入沉思。
她回顧這些日子以來的想法,一一印證了陶婆婆的話。
“婆婆,你是說,這些傳聞,都是元初帝散播出去的。”
“八九不離十!”
“將你高高捧起,讓你滋生自滿之心,拖慢你的修行。”
“諸子百家的時候,這是非常常見的手段。”
“不知多少天驕,就因為看不破虛榮,而道心蒙塵,最終沒有兌現他們全部的天賦。”
商紅葉沉默了片刻後,對著陶婆婆拱了拱手。
“多謝婆婆指點。”
“紅葉受教了!”
見到商紅葉幡然悔悟,陶婆婆知道自己沒有白說剛才那一番話。
隨後,身影一閃,消失在兵仙旗中。
商紅葉深邃的眸子,看向屋外漆黑的夜色,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
戴上黑色的斗篷,壓低帽檐,遮住自己英氣的容貌。
腳尖一點,身輕如燕,離開了商府。
身影融入黑暗之中,仿佛夜色之下的黑貓,靈動而敏捷。
窗邊,霍雲庭看著商紅葉離去的背影,露出姨母般的笑容。
……
王府。
“殿下,有人在後門,想要拜見殿下。”
听到門房的匯報,方恆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
子時三刻,夜黑風高。
這時候有什麼事會來拜訪自己?
“什麼人?”
“對方戴著黑色斗篷,看不清他的容貌。”
“不過,從他的舉止來看,非富即貴。”
方恆相信門房的眼力。
沒點眼力,也當不上王府的門房。
他沉吟一下,點頭說道︰“帶他進來。”
“這個……殿下,對方說,他不能進來,還請殿下,出去一會。”
“讓孤出去!”
方恆忍不住笑了一聲,隨即笑容收斂,看了一眼【先覺避凶】命格。
沒有危險!
“孤去看看,他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方恆披上外衣,離開書房,走向後門。
夜色深冷,寒意深重,樹葉上掛著晶瑩的露珠。
等方恆來到後門,見到來人。
身穿黑色斗篷,容貌完全被帽檐遮住。
“深夜拜訪,打擾殿下了。”
對方一開口,方恆就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商紅葉!
自己名義上的未婚妻!
看到商紅葉來見自己,還弄得神神秘秘的,方恆心中的好奇心,頓時被勾勒起來。
“紅葉,你先進來再說。”
商紅葉听到方恆改了稱呼。
之前都是稱呼她安陽郡主,現在還沒洞房呢,就親昵地喊自己紅葉。
商紅葉俏臉微微發燙,看到方恆拉著自己的手,要把自己帶進王府。
她連忙收斂心神,想起了自己深夜拜訪方恆的目的。
“殿下,事關重大,王府中人多眼雜,不太合適。”
方恆腳步一頓,表情凝重起來,問道。
“什麼事?”
“紂絕陰的案子。”
“紂絕陰他……”
商紅葉說到一半,又停頓下來,不知道該如何說。
俏臉上,滿是猶豫和糾結。
看到商紅葉這副表情,方恆頓時明白過來,柔聲問道。
“可是紂絕陰的案子,遇到了麻煩?”
商紅葉低下螓首,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線索都斷了!”
“我也是沒有辦法,只能來找你!”
方恆沒有一口答應下來。
紂絕陰的案子,很難辦,他也不能打包票,一定能將紂絕陰揪出來。
“這幾日,紅葉你查到了哪些線索?”
“線索不少,我全都帶來了。”
說著,商紅葉從須彌戒中,取出所有紂絕陰一案的線索和證物。
東西不少,擺放不開來。
“這里不是研究案情的地方。”
“要不,去馬車上!”
商紅葉听到方恆的提議,點點頭。
她不想進王府,嘴上的理由,是人多眼雜,怕驚動了紂絕陰。
實際上,是臉皮薄。
要是被王府下人發現,自己這個未來的王妃,還沒有過門,就深更半夜地來糾纏方恆。
自己的臉面,往哪里放?
以後還怎麼治理王府後宮?
“這樣也好!”
方恆微微頷首,傳訊給王府車夫。
片刻後。
咕嚕咕嚕!
車輪壓過青石板地面,發出低沉的聲音。
王府車夫,駕著二皇子送給他的馬車,緩緩駛來。
看到方恆兩人,登上馬車,車夫心中暗暗想著。
自己殿下,真是好艷福啊!
下午和雲姨娘在馬車上,折騰了半天。
晚上,又有女子投懷送抱。
瞧著身段,定然是個美人。
舉手投足,透露著貴氣,想來身份不凡。
也不知道是哪家小姐,這麼大膽。
一點羞恥心都沒有!
車廂之中。
內藏小天地。
宛如宮殿一般,金碧輝煌。
走進車廂之後,商紅葉嗅了嗅鼻子,在空氣中,聞到了一股奇怪的氣味。
有點像是女子的體香。
但又有不同,似乎還夾雜著一絲男子的陽剛之氣。
“紅葉,線索給我看看!”
“哦!好!”
商紅葉連忙收斂心神,不再去思索空氣中古怪的氣味。
拿出所有的線索,方恆看了起來。
不多時,眉頭緊皺,皺出一個深深的川字。
線索全斷了!
幽冥寒鐵這條線索,算是徹底沒有希望了。
不過,雀樓居然插手了紂絕陰一案,讓方恆忍不住眉頭一挑。
紂絕陰一案,越來越復雜了。
“殿下,你怎麼看?”
商紅葉站在一旁,神情急切。
一雙英氣明眸,直勾勾地看著方恆,暗含期待之色。
方恆放下線索,沉吟一番後,緩緩說道。
“我倒是有一計,能夠找到紂絕陰。”
“只是,風險有點大!”
“殿下盡管說。”
“只要能抓住紂絕陰,風險大點紅葉也能接受。”
在商紅葉期待的目光之中,方恆緩緩吐出四個字。
“引蛇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