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說本王的雌性偷東西？”狐冥夜撩起眼皮，靈魂發問。
圍著的妖群不語，只一秒轟然而散。
男人視線落在一旁渾身顫抖的貓妖身上。
“本王身上也有驅蟲散”他話還沒說完，那兩只貓妖連忙解釋︰“是是我們誤會了，驅蟲散妖市有賣，偷東西的肯定另有其妖。”
話畢，兩只貓妖竄入草叢消失。
熱鬧的場面散去後，甦影影還站在原地。
狐冥夜嗅出她的身份，赤眸微冷︰“狐族真是沒落了，一階三尾黑狐，見到本王，還不行禮？”
甦影影紅唇顫動，緊攥雙拳，在狐冥夜強大的大妖氣場下，半跪在地，低下頭顱。
在狐族里，以九尾狐為尊。
幾乎所有狐族的後輩，踫到九尾狐都要行禮。
萬年前，狐族盛世如此。
萬年來，九尾狐雖傳絕于世，但規矩就是規矩。
狐族無人敢置喙。
若有置喙，就是對前輩不敬，便是對狐族不敬。
白虞看著甦影影半跪在地，杏眸摻著一絲苦澀。
過去，以她半妖的身份對付甦家，從未傷極一根毫毛。
而，狐冥夜只需要站在這，甦影影就得低頭跪下。
因為他是九尾狐。
狐族至尊。
這就是差距。
“你的氣息本王很不喜歡，以後，見著本王滾遠些。”
“是”
甦影影只覺喉間一股血腥味，憋著一口氣站起身，離開前還橫了白虞一眼。
大蜘蛛和毒蠍被斬殺的差不多。
血霧林中忽降大雨，驅散遮眼的霧氣。
少女喪著肩站在雨中，額前的發遮住大半張臉，渾身緊繃。
狐冥夜也不知從何處摘來的大芭蕉葉，舉在少女頭頂︰“你不必害怕，本王說過會保護你。”
“雖然現在妖力恢復了一層，但足夠震懾住那些低階的妖。”
雨滴砸在芭蕉葉上‘劈里啪啦’
少女肩膀顫動，淚水順著臉頰滑下︰“他們是低階的妖，那我是什麼？卑賤的半妖嗎？”
狐冥夜赤眸呆住，看到她滿眼破碎，竟啞然無聲。
白虞摘下腰間裝滿妖丹的乾坤袋，丟到狐冥夜懷里，扭頭消失在血霧中。
這場雨下了很大，很多妖不喜皮毛淋濕，就會找地方避雨。
血霧林中很多較好的避雨位置被妖佔據。
白虞從樹洞里把小白菜撈出，在一顆茂密卻四處漏風的樹下蜷著。
“抱抱抱抱”小白菜拱來拱去，察覺到她心情低落。
少女的臉蹭了蹭小白菜，軟軟的觸感，算是安慰了。
狐冥夜在風口處站著，舉著大芭蕉葉給樹下的少女和兔子遮雨。
“本王從未說過你是卑賤的半妖，你不要胡亂猜忌。”
風雨沾濕了他的衣袍，卻掩蓋不住身上那股俯瞰眾妖的氣場。
白虞抬起濕漉漉的杏眸，對上狐冥夜垂下的赤眸。
雖然傲慢，但絕對忠誠。
“你站近些，肩膀被雨打濕了。”少女冷不丁一句關心。
狐冥夜心口一動，看到沁濕的肩膀，壓著嘴角弧度︰“雄性的肩膀濕了便濕了，以為本王是像你這般嬌弱的雌性嗎？”
白虞不語，憋笑看著懷中的幼崽。
小白菜又殷勤的掏出一顆黑 的‘圓球’，伸出兔爪扯了扯狐冥夜的衣角︰“給給給給”
他又想喂大狐妖吃兔子糞便。
狐冥夜嘴角抽搐，壓低嗓音︰“小兔崽子，再掏糞便給本王，今晚就烤兔子肉吃。”
小白菜嚇得身子一顫，鑽林白虞懷里，瑟瑟發抖。
“你嚇唬他作什麼？”白虞嗔了狐冥夜一眼。
“小兔崽子，你是個雄性，不要躲在雌性懷里，太丟人了！”
“狐冥夜，他才一個月大。”
“生下來，他就是雄性，就不能軟弱。”
“小白菜餓了，去找奶來。”
“”狐冥夜赤眸半開，有些無奈︰“雄性應該自己去找奶喝。”
白虞‘嘖’的一聲，狐冥夜只能垂著九條尾巴找到群妖扎堆的山洞里。
“誰有奶？”
“”眾妖縮成一團，瑟瑟發抖，一時間沒理解九尾狐話中意思。
半晌後。
一只肥碩的豬妖，撞開眾妖，走出。
“豬豬有八個奶，夠不夠？”豬妖掀起自己的衣服，露出排列有序的
狐冥夜連忙閉眼，差點就瞎了狐狸眼。
“快把衣服放下，有沒有點素質？”
“豬豬別的沒有，就奶最多，不知道是不是九尾狐大人需要的？”
豬妖兩只手擰成麻花一樣垂在身前。
狐冥夜掃視山洞里的眾妖，除了這只豬妖，其他都是一些粗獷的雄性。
罷了罷了。
小兔崽子又不懂，反正有奶便是娘。
“隨本王來。”狐冥夜挺拔的身姿走在前頭。
豬妖扭捏的身軀跟在後頭。
“九尾狐大人的尾巴好漂亮呀，不知豬豬能不能摸——”
“不可。”狐冥夜冷漠拒絕。
豬妖撅著個豬嘴，哼唧了一聲。
狐冥夜把豬妖帶了回來，白虞有一瞬的呆滯，但條件有限，也只能如此。
為了不讓小白菜有心理陰影。
只能捂住他的眼楮，哄騙︰“乖崽崽，喝奶咯，喝奶長高高昂……”
豬妖原本以為是九尾狐大人有什麼特殊癖好，才眼巴巴的跟來的。
誰知道是給一只小兔崽子喂奶。
她心如死灰般躺在地上。
半晌後，小白菜的肚子鼓老高，喝飽奶，就睡著了。
“豬小姐，麻煩你了。”白虞不勝感激。
豬妖哼唧哼唧，帶著委屈，撅著個大 走了。
狐冥夜瞅見白虞懷里憨睡的小兔崽子，酸不溜秋一句︰“他倒是睡得香。”
“你去摘一些他能吃的果子，存著。”
白虞一句話，讓剛坐下的狐冥夜猶如雷劈︰“你憑什麼差使本王？”
“那你抱著他，我去摘。”
作為雄性的狐冥夜，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雌性去摘果子的。
這太恥辱了。
白虞看著他氣呼呼的扎進血霧林里，還不忘提醒︰“有野生胡蘿卜最好，沒有，就找一些軟乎的果子。”
“本王找到什麼他吃什麼，又不是雌性，嬌貴什麼。”
最後，狐冥夜風塵僕僕，用衣服裹著一堆酸澀的野果子，返回。
白虞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