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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再次從臨時裂隙之中出現以後，看到的是漫天戰火。
戰斗已經到了最為慘烈的階段，所有人都在浴血拼殺，不過大體上看，人類是優勢。
他沒有立刻傾瀉威壓，因為他現在的形象是個靼坦族，胡亂引起注意，搞不好引來一群人類的攻擊。
可問題是，現在的情況其實非常危急。
之前給陳默縮地石眼，其實主要是防備宗師級的靼坦族給他設下陷阱，而不是為了防備冥王的追殺。
畢竟陳默之前的活動範圍，大體上還在人類的控制區附近，一個六十公里，差不多就可以回到己方大本營。
而且那時候，所有聖境都在待命狀態，一旦敵方冥王出現，他們就會在第一時間有所反應。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所有的聖境都在前線作戰，本身就沒有多少支援的余力，而且陳默是從敵方大本營後方逃生，即便瞬移兩次，也不過是到了最猛烈的戰場附近。
簡而言之，他沒能逃過赤霄的氣息鎖定。
一片紅雲從天而降，落在了附近，堵住了陳默繼續後退的路線。
“你是人類，還是聖族？”
從逃跑路線上，赤霄就已經看出了陳默的真實身份，雖然無論外貌還是氣息，陳默此刻都是個靼坦族。
“也許是，也許不是，你覺得呢？”
陳默盯著對方，其實余光一直在尋找逃生的路徑。
但是無論怎麼看，他都很難從眼前找到繞開的辦法。
很顯然，雙方之間存在階段性的差距，想要逃生，可能性不高。
于是陳默又開始感受著戰場上的氣息。
多個聖境以上的強者在正在交手，並且聲勢很大，不像是能夠分出手來救援的樣子。
看來只有打一場了。
陳默心里這麼想。
如果他的想法能夠被其他人听見，那麼不論是誰，但凡對超凡力量有些了解的人都會覺得他瘋了。
不過陳默認為，或許可以試一試。
因為在剛才傳送之前，他利用從敵人倉庫里搜刮出的靈藥，終于讓抽天賦的進度條達到了100%。
5級的保底是靈體級天賦，10級是神體，不出所料15級是先天聖體。
原本，他所有境界分支全開，大量天賦加成，在同境界的時候，就擁有不輸隋珂的實力。
而隋珂之所以強，就是因為擁有先天聖體，所以此刻，就連陳默自己都不清楚，在獲得一個額外的先天聖體天賦之後，他能爆發出怎樣的實力。
他只知道，現在他手里握著的新天賦，名叫先天無極聖體。
所謂無極，就是極道的反面。
很久之前，林祥雲在青城武校所說，極道就是在一個方面走到極致，走出一條屬于自己的路。
而無極恰恰相反。
沒有任何方向是極致，所有特長都是一體，相互彌補，圓融自然。
凡是覺醒這個天賦的人，總是更容易掌握不同的功法，在很多時候，並不需要有特定的風格才能學會對應的招式。
想要把這個天賦發揮到極致，就得盡可能讓自己變得更全面。
比方說，開竅境的時候開了四竅，唯獨沒開有利于法術的火竅，按照正常思路，就應該放棄法術，專精劍道或者武道。
而擁有先天無極聖體的人，恰恰要反其道而行之，利用易于修習天賦的優勢，去學法術，強行補上這一層短板。
掌握的力量越是全面，這個天賦發揮出來的效果就越強，從而達到進可攻退可守，沒有短板，全是長處的地步。
對于歷代此天賦的擁有者來說，陳默是更加特別的例子。
他的天賦本身就已經是全開狀態，就算沒有這個天賦，他也沒有短板。
所以現在，這個天賦不需要浪費自身的一絲一毫去補缺，而是可以全部發揮在增幅之上。
正因為如此，陳默發現自己直接溜走無望之後，心里產生了這個大膽的想法︰和赤霄踫一踫。
自己全盛狀態，赤霄有傷在身，此乃一勝。
人類聯軍佔據優勢，對方必然心急，此乃二勝。
還沒打，自己就有二勝，此乃三勝。
已經三勝了，真打起來，說不定真能不敗。
轟隆隆。
一股隱晦且磅礡的氣勢從陳默身上升起。
與此同時，赤霄的心里也稍微有些驚訝。
他當然知道這個詭異的滲透者，或者是叛變者擁有很強的力量，畢竟之前就有大督軍被暗殺。
可是現在，這股越來越強的氣勢分明在表明，他可能不止擁有督軍層次的力量，這分明已經接近王級，也就是聖境！
赤霄沒有大意，在一聲咆哮里，他的身軀開始膨脹，紅巨人的本相在第一時間顯化。
看起來，他已經放棄了原先抓活的的想法，而是打算直接下殺手。
于是，又一股更加恐怖的氣息也出現在了戰場上。
此時，前線作戰的戰士，無論靼坦族還是人類都感受到了這里的異狀，畢竟這是兩個接近聖境的氣勢。
這並不在作戰計劃之內，人類的戰場觀察員立刻將情況反饋給了後方指揮，隨後就是一片震驚。
“兩個王級？紅巨人已經觀察到了，就是被寇前輩所傷的赤神子嗣赤霄，那另一個是誰？”
“他們好像在對峙，不清楚。”
“難道是我方人員？立刻跟上級指揮部確認。”
不光指揮系統，那群正在僵持戰斗的聖境也是一頭霧水。
靼坦族震驚于赤霄居然出山了，他們都知道，他的傷勢並沒有完全恢復，貿然上場很危險，一旦有額外的人類聖境盯上，他可能會當場身死。
不過他們也同樣不明白，在和赤霄對峙的九境是誰。
“你們的陷阱很多嘛，姜槐。”
深域冥王略帶一些試探地說道，他想詐一詐對方。
姜槐笑了笑，什麼也沒說，抬手揮出了一片冰風攻了過去，試圖抓住對方分心的瞬間取得一些優勢。
然而實話實說，此時的他心里其實有些擔憂。
他知道另一個氣息只能屬于陳默。
雖然和上次見面的時候相比，那個年輕人似乎又變強了不少，可宗師就是宗師，聖境就是聖境。
跨越大階段是不可能取勝的，更別說是宗師和聖境的差距，此前從來沒有先例。
姜槐決定用盡全力，在最短的時間內打敗眼前的敵人，然後過去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