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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顱落地，靼坦族領軍帶著難以置信的神情當場去世。
陳默還劍入鞘，和之前一樣立刻離開了戰場。
想必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人發現莫名死在半路上的支援者，然而此時的前線壓力正大，恐怕不論是誰發現，都很難做出有效的反應。
而詭異的事件，必將影響靼坦族的士氣，從而影響前線的作戰。
陳默遠離這個現場，然後趕往下一個戰場，同時從儲物靈器里拿出一件薄斗篷披在了身上。
這是臨走之前，褚巡蒼叫人帶來的靈器，可以輕微遮掩氣息，而且披在山上的時候，會讓身體得到緩慢放松，勉強可以幫助一些體力和真氣的恢復，是個作用不那麼驚人，卻很實用的東西。
因為人類風格太重，所以陳默平時不方便直接拿出來用，但今天要做的事情還很多，而且他始終都是獨行，自然就派上了用場。
人類方面的前線指揮所，一群指揮者的心情並不輕松。
“叫他們及時匯報！第三路到底怎麼回事，怎麼一點消息也沒有！”
“報告，主通訊員受到伏擊已陣亡，張上校已經排除了危險，通訊恢復！替換通訊員很快就能過來。”
“去催！”
這些軍官和參謀都很緊張，不是那種心情慌張的緊張，而是全神貫注，比平時的戰役還要更加專注。
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主要是人類的作戰風格，一般都是求穩，除非是遭受敵軍突襲，否則一般都是先保證戰損在可控範圍內。
而這一次不同，他們也不知道，上面為什麼會下令對這里進行反攻。
至少從紙面上看，此處的敵軍不好啃，雙方兵力也相差不大，如果敵人的支援足夠及時，很可能會給己方帶來不小的損失。
為了避免得到一個無法承受的結果，他們都是全神貫注，盡量去細化指揮，以期將損失控制在最小的程度。
“報告！第三路已經取得優勢，可以突入敵軍本營，破壞對方指揮中樞。”
指揮所里的眾人面面相覷。
“你確定？！”
“張，張上校是這麼說的。”
“.張城是老資格了，他的判斷不會錯。”
“但是不是太輕松了一點？為什麼呢？”
眾人很難理解現在的情況，畢竟這里已經是焦土深處，人類的重火力受到了不小的限制，大部分時候只能依靠超凡者來攻堅。
按照預想，如果沒有在第一時間直接擊潰對面的防御，接下來就會是持久的拉鋸戰，看看敵我雙方哪邊的支援更快，又或者其他陣線是否能給予壓力，直接讓敵人撤軍。
然而很快，又有一新的信息傳來了。
“第四路可以突破敵軍！”
“第五路已經突破封鎖，即將抵達敵軍陣線。”
這下，就算懵逼也沒辦法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一條條的命令傾瀉而出，人類的部隊進行了總攻，開始向不遠處那座靼坦族壘起來的石頭城推進。
隨後，沒有過多久，戰役的結果出現了，人類方大獲全勝，直接拔掉了一個敵人的重要支點。
神奇的是，前線指揮所竟然沒有一個能搞清楚這是為什麼。
“難道是情報錯了？”
有人到了最後還在疑惑。
“別傻了，肯定是上面知道什麼內幕，之前給的都是死命令，我早該想到的，對面肯定發生了什麼事。”
陳默不記得自己殺了多少人，他神出鬼沒，時不時還跑到戰場後方去露個面，假裝參加了戰斗，然後又退後。
這就是沒有嚴格編制的惡果。
他只受赤霄管轄，而赤霄又在和寇天江作戰，沒空管轄，所以陳默可以四處亂躥。
他現在知道了，這場攻勢肯定就是褚巡蒼策劃的互相配合。
人類進攻，導致冥淵這邊後方混亂，他更有機會下手，下手之後，敵軍混亂，正面戰場的人類又可以繼續進攻。
既然確定了這種合作模式，那麼以後可操作的空間就比較大了。
只要人類聯軍用最正面的方式發起進攻，他就可以在後面配合搞破壞。
這時候，他已經回歸了大部隊，跟在敗退的靼坦族軍隊里面一起往後撤。
此時，這群從冥淵遠道而來的入侵者個個都是灰心喪氣，他們之中的大多數都不明白，好好的陣線怎麼一下就崩潰了。
他們唯一知道的是，有好幾個本方宗師在陣前陣亡，還損失了大量基層人手。
陳默也灰頭土臉地跟著隊伍走，花了好半天，才終于找到了那個戴氈帽的親信。
“赤霄大人在什麼地方？我有重要的情報要匯報。”
親信臉色微變，小聲說道︰“大人受傷了，不要聲張。你有什麼事？”
“我好像知道誰有問題了。”
陳默隨口說道，“我之前看到伊戒和他那兩個跟班動作有些神秘，戰斗剛開始就往後面跑，之後我再也沒見過他們。”
他所說的，就是他最開始追上去殺掉的那幾個“同僚”。
親信臉色更奇怪了︰“你確定？”
“我只是說可疑。後來我參戰去了，也不能確定。”
陳默惡人先告狀，因為他發現，人類進攻的節奏比他預想的更快，撤退得也更快。
被他在半路干掉的人，估計還沒來得及被發現，戰線就已經跨過了他們，退到了更後方。
所以既然死無對證，不如多給點假信息混淆視听。
親信果然鄭重其事地說道︰“我會調查的，你的信息很重要。”
“為聖王效力。”
陳默謙遜地退走。
經過這番搭訕，他也確定了自己沒有受到懷疑，接下來只要低調行事，應該不會被識破。
跟著大部隊一路撤退，最終，他回到了更深處，距離人類世界更加遙遠。
現在他不著急了，人類下一次進攻肯定不會太快，所以他可以利用這段時間重新收集情報，然後繼續里應外合。
此時，人類總指揮部的會議也是一片振奮。
沒有人提前想到，這個臥底機會會取得這麼大的成功，一次戰役的勝利當然不算什麼，但是從結果來看，陳默擁有在後方幫助他們取得大勝的能力，而靼坦族今後也必將越來越猶豫。
“從現在開始，我們要正式進入反攻階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