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難道不覺得朱麗葉這個名字更好嗎？”
“好什麼好！”
沐知淮沒有好氣地說。
回來以後沐秋霽對沐問生的態度明顯變了，敵意也少了。
這本來是好事，但當他也要養狗的時候，沐知淮頓時看這幾個小孩兒都不順眼了。
“這狗會送給別人，我們不會養的。”
他討厭善良的行為，善良也會導致壞的結局。
只要一見到這條狗，就會讓沐知淮想到沐問生和自己作對的場景。
一段讓他想起來，就想把沐問生揍一頓的記憶。
似乎感受到了危險，沐問生開始反抗︰“不要，我要愛德華留下來。”
小孩固執的樣子，氣得沐知淮胸口劇烈起伏。
他想用手指沐問生，最後只是握成了拳，維持著大哥的風度，隨後說︰“投票吧。”
沐秋霽頓時聲音充滿了期待︰“我贊成！”
詢問了每個人的時間，沐家眾人時隔多年，齊聚在電腦中。
視頻上，沐知淮一身黑色襯衫，他是本次會議的主持人，眼下坐在椅子上，披靡眾生。
沐逢煙穿得隨意，沐秋霽正襟危坐。
沐流玉在鏡頭前，依舊帽子口罩墨鏡齊全，看不見臉。
沐覽推開經紀人，坐在椅子上，面對家庭會議剛想說話，就發現自己早早被禁了麥。
他的臉頓時垮了下來。
除了沒有到場的三哥，連沐問生都有自己的小屏幕。
“現在，家里多了只狗。”
“而且，多了個小孩子。”
沐知淮放出愛德華的照片︰“有多少人不同意養它的？”
只有沐知淮一個人舉手。
很好，完敗的沐知淮開始說正事︰“沐家第七個孩子，過兩天我就會送她去幼兒園，關于她的培養問題，希望我們大家能探討出一個合適的方案。”
“那麼，從沐頌星開始，依次發表各自的意見。”
沐頌星︰“我覺得吧，這個那個，嗯對，就是得好好養。別養壞了，能學多少學多少，重點是快樂，因為我這里很多病人都是學生。”
沐知淮點頭，到了沐覽時，眼皮一跳。
沐覽在屏幕里面興奮壞了︰“她想不想演戲？大哥我和你說，考慮一下，把她送我這兒來唄……”
沐知淮關了他的麥，這回輪到了沐流玉。
視頻里的女生懶懶的，說︰“我沒什麼建議的，她看起來就不是個能靜下心畫畫的孩子，文化課一門都是學得辛苦，傻傻的樣子。”
沐秋霽︰“陪我跳級！”
“滴。”
沐知淮關閉了他們的聲音，點開了沐逢煙的對話框。
男人今年45歲，舉手投足都帶著上位者的壓迫感，他的視線穿過鏡頭，直直對上沐知淮︰“看起來，你和她相處得很好。”
沐頌星眼神閃躲，全場最了解沐知淮的，除了他自己，或許就是他。
沐知淮看似溫柔，實際上誰都不放在心上，這麼認真對待沐問生上學的態度，讓他心下吃驚。
看向鏡頭里的沐問生，小圓臉早就消失了。
沐問生坐久了坐不住，悄悄溜了下去，一個人在一樓晃悠。
“小小姐，您要去哪兒？”
沐知淮早就發現了閑不住的沐問生，見她只是轉來轉去，便不管了。
對小孩兒來說，成年人看起來很大的別墅在他們眼中更大了幾倍。
她像個在荒漠中行走，看不到盡頭的旅者，走到了一處大門前，何英給她開了門。
一樓的書房，側面的木桌上摞著幾本書，中間攤開的書上寫了很多字。沐問生對書架上的書興致缺缺，在這里面轉了會兒，直到找到一本相冊。
相冊很厚，沐問生搬不動，只能坐在地上翻。
先是雙胞胎小孩兒玩鬧的日常，偶爾會出現被裁掉的人形。
後來是分開的兩個孩子，一個在樓上曬太陽，一個在樓下喝茶。
身著病人服裝的沐知淮，身著白大褂的沐頌星。
這些照片很多角度都有，有時候一個場景佔幾頁，沐問生翻著翻著，眼前出現一片陰影，沐知淮撿起相冊，把它放了回去。
“這個書架不只有我和沐頌星的相冊，還有很多別的。”
沐問生在里面找到一個頻頻出現的臉，但她從未見過的人。
“這個是你三哥，他的工作有保密性質，已經兩年沒回來了。”
沐問生點點穿著白大褂，和沐知淮拍照的人，青年的眼神頓時幽暗起來。
“嘶，這張居然沒發現。”
他修長的手指夾起護著照片的薄膜，把照片取出來，隨後一點點撕開它，直至變成了拼不回來的碎末。
沐問生懵懂抬頭，沐知淮合上相冊︰“生生，如果你身上有什麼和常人不一樣的事，要好好藏起來，知道嗎？”
“否則，會很痛苦的。”
沐知淮臉色微變，精神病院內被電擊的記憶復甦了些，他蹣跚起身，撞到了書架上。
“看好她。”
離開書房前，沐知淮這樣吩咐。
“沒什麼大礙，不過真希望有一天，這層傷疤可以結痂，你能淡然面對它。”
紀傾給沐知淮檢查完，坐在案前寫病例︰“你最近回想起這些記憶的次數越來越多了，是因為遇見什麼了嗎？”
“多了個不正常的妹妹。”
紀傾︰“應該還不止這些吧？”
沐知淮在她洞察的視線下，說出了陶文夏。
“我之前有個員工，更不正常。”
沐知淮私人別墅的地下室內，青年正在慢條斯理裝著鐵籠，各式的刀應有盡有，沐知淮點了根煙，將激動的心情平復下去。
晚上，沐問生乖乖爬上自己的床。
見沐知淮沒有來，她眨了眨眼楮，看向她的身後︰“姨姨，大哥呢？”
何英︰“大少今日出門了，小小姐，今天我給您講故事吧。”
沐問生躺回床上︰“不用了，姨姨，我睡覺啦。”
黑夜中，沐問生看著暗色的天花板。
003︰「宿主我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