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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利的睡前活動很簡單，找一座自己喜歡的金山，堆一層自己喜歡的珠寶金器，然後，趴上去。
紅龍有一個大肚子——這是種族特征。但要想睡得舒服又完美地控制自己不把金山壓塌是一件很有技巧的事。
雖然，這些年他已經非常熟練，但有時候，也難免會失了準頭。
比如，剛剛稀里嘩啦的聲音就讓甦菲嚇了一跳。
“奧、奧利，地震了。”甦菲站起身，“你還好嗎？”
龍穴是一個巨大的山洞，空曠，干淨，適合龍儲存寶藏，也適合龍在這里跑跳打滾。
所以，這里的設施對人類的日常生活來說非常簡陋。
——沒有燈。
甦菲拿起床頭的紅寶石隻果——她前幾天在數不清的寶石里撿了這塊寶石雕塑，它夜里可以發出溫柔的光亮。
奧利沒回答她，但某種金幣倒塌的嘩啦聲和巨大生物的掙扎聲還在繼續。
甦菲有點緊張，還有點擔心
她捧著紅隻果，慢慢下床。
雖然龍穴里寶石很多，但能發出光亮的數量廖廖。漆黑的夜里，它們散落在巨龍的寶藏中，像星星。
這樣的美景，她暫時沒心思欣賞。
紅寶石的光沒有強到能照清周圍，甦菲還是不小心踢翻了水罐。
奧利覺得很尷尬，把金幣堆睡塌的事也太丟臉了。巨龍發泄似的踹了踹旁邊的箱子，尾巴也左右甩了下。
在听到甦菲叫他的名字後，他意識到，自己把剛剛睡著的甦菲吵醒了。
“甦菲，對不起，吵到你了。”奧利甕聲甕氣地回答，“沒地震，別擔心。”
“那是進來人了嗎？”
“……對”奧利趕緊順著甦菲的意思說，“我，我剛才以為有什麼東西要進來，就猛地起來一下，把它嚇跑了。”
遠遠地，巨龍看見小人類手里捧著紅寶石隻果，站在自己的金山間。小人類听了自己的話，似乎放心不少，又坐回到床上。
“那晚安了。”
“晚、晚安。”奧利覺得剛才那一幕非常可愛，差點咬了舌頭。
盯著女士睡覺，是非常不紳士的行為。巨龍警告自己，趕緊收回目光。
不願意再吵甦菲，奧利隨便躺下，用兩只前爪捧了一堆金幣在懷里，再次進入夢鄉。
夢里，甦菲和紅龍在一大片金沙灘上玩起了拋球游戲，甦菲朝他扔了一個個金隻果，他都準確地接住了。
————
甦菲醒得很早，她在看昨天晚上奧利帶回來的報紙。報縫中有一個小小的廣告︰“石頭鎮霍爾夫豪華浴室盛大開業，前一百名免費！”
甦菲已經半個月沒洗澡了。
奧利只顧得她吃喝，可……人類還是有很多需求的。
她有點不好意思告訴奧利。
放下報紙，她卻鬼使神差地站起來，朝奧利走去。
在她接近之前，奧利已經感受到她的存在，不過，此時的巨龍還沉浸在夢的快樂中。甚至，他吸了吸鼻子，還以為是甦菲要繼續和自己玩。
甦菲的手，輕輕地摸上奧利的頭。龍鱗堅硬，但溫暖。
只摸了一下，巨龍就立刻睜開眼。
金色豎瞳極有壓迫感，甦菲嚇了一跳，立刻就縮回手。
“我想……”甦菲停下了。
奧利給她提供了這麼多照顧，她還要繼續提要求。
“嗯？”巨龍換個姿勢，從趴在地上變為坐了起來。他撓撓肚子，拍掉了粘在身上的金幣。
甦菲決定換個說法，“奧利，我想找工作。”
巨龍顯然很震驚，他停止愜意地撓癢癢，直愣愣盯著甦菲看。
怕他下一秒就噴火，甦菲趕緊繼續︰“你先听我說啊，奧利。我真的特別感謝你的照顧，但我肯定不能賴在你這里一輩子的。我還是想適應這里的生活。”
“我，我覺得要是能接觸更多人，就能了解更多這個世界的信息。”甦菲沒說自己想攢點生活費。
“那，甦菲”奧利說話慢慢的。紅龍盯著甦菲瞧，明明想釋放善意，卻不知道自己給對方帶來了很大壓迫感，“是食物不好吃嗎？還是……你嫌棄我不能照顧好你？”
就知道杜德不靠譜，聖法櫃的抽屜怎麼可能搖出來安定的靈魂。
強扭的瓜不甜。
甦菲是關不住的小鳥。
難道甦菲就要離開自己了嗎。
越想越悲情，某種被拋棄的委屈感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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