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歌不敢相信，張大友竟然就這麼死了，自己甚至一點都沒發覺。
滿屋的刺鼻血腥和頭頂的太陽告訴陳歌，這一切都是真的。
陳歌盯著那個怪物，怪物也盯著陳歌，陳歌發現自己沒辦法看清這東西，就像有馬賽克擋在它面前，但這並不妨礙陳歌砍他。
就在陳歌準備動手的時候，電流聲再次響起，那個怪物的聲音竟然直接傳到陳歌的腦海里。
“我一直在研究你們人類，你們很有意思，明明思維很發達，但身體卻很孱弱。要知道放眼我們的世界，這也是非常罕見的。”
陳歌臉色發白，這團馬賽克一樣的東西竟然說話了。
“我不是說你們的語言，我可以通過腦電波直接交流，也可以直接讀取你的思維和記憶。”
他們這一路上遇到很多怪物，但能真正做到和他們穩定交流的極少。
“別胡思亂想，讓我讀一下你的記憶。嗯，你一路遇到了很多有意思的東西，肉太歲，魔音。不知道我應該說你運氣好還是說你運氣差。說你運氣好，你竟然能遇到這麼多超規格的東西，其中一部分我都不敢惹。說你運氣差，你遇到這麼多東西竟然還能活下來。”馬賽克喋喋不休，似乎已經很久沒說過話了。
這是陳歌遇到的第一個真正意義上能交流、有智慧的怪物。
“你是誰？為什麼攻擊我們？”陳歌質問。
“你可以叫我腦魔，我能控制生物的思維和腦電波。我們見面的一瞬間，你們就已經被我控制了。當然，我也不是無敵的，你們的負面情緒越多，我控制起來越容易。你能掙脫我的控制我就很震驚，按理說你們種族有這麼強大的精神力和意志，不應該生活在這麼弱小的軀殼里。太浪費了。”腦魔很隨意的說道。
“你就這麼把你的能力告訴我了？不怕我反殺你？”陳歌還以為敵我雙方一見面就開始解說自己能力的事兒只有電影和動漫里才能看見，沒想到現實中也有。
腦魔用模糊不清的眼神看著陳歌︰“無所謂，我不在乎。你不會真以為你我站在同一個層次吧？對了，你的這個同伴，他的負面情緒少很多，控制起來有點吃力，所以我就直接把他殺了。至于你，是壓制到極限後的爆發，用你們人類自己的說法叫無我狀態。但也就那麼一瞬間，當你意識到自我以後，就沒法主動再進入那種狀態了。”
陳歌雙手緊緊握著黑劍，警惕的看著腦魔。
“我讀取了旁邊那個雌性的記憶，你們人類文明發展的很快，你確定要用幾百年前的冷兵器和我戰斗？”腦魔隨手將張大友的手槍丟過來。
陳歌沒接，警惕的看著腦魔。
他現在有一千個問題想問對方，這個世界末日到底是怎麼回事？天上的黑洞又是什麼東西？但現在最重要的是想辦法弄死這個王八蛋。
當然，陳歌也知道，他的這些思維也被對方看的一清二楚。
“我們世界的文明，思維強度和軀殼強度是成正比的。從我們的視角來看，你們人類進化的很畸形。你還是把手里的武器放下吧，你根本不必和我戰斗，你不配。”
腦魔話音剛落，陳歌已經沖上去，手起劍落。
腦魔唉聲嘆氣，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你們人類管這叫勇氣？
腦魔伸手握住黑劍，但下一秒，黑劍直接將腦魔的手臂斬斷，順滑的就像切豆腐一樣。
“呵呵，就這？”陳歌獰笑，第二劍砍下來。
腦魔大腦在顫抖。
這啥玩意兒啊？他讀過林蕊的記憶，人類文明的確有些武器能傷到它，但不多。
可陳歌手里這把武器怎麼看都是個冷兵器？沒理由能傷到自己啊？
“不對，這不是你們人類鍛造的武器，讓我重新讀一下你的記憶，讓我看看這東西哪來的？”
陳歌感覺全身上下一片冰冷，被人看得通透，就連小時候的記憶都被翻出來了。
那種感覺太討厭，陳歌手上的動作忍不住慢了半拍。
“竟然讀不到？有更高等的文明構建了思維壁壘？”腦魔微微歪著全都是馬賽克的頭。
這個小小的星球上到底來了多少離譜的玩意兒？
“沒用的，你的思維對于我來說是透明的，除了讀不到哪個更高等級的文明信息，我依舊能控制你的大腦，你拿我沒辦法。”腦魔喋喋不休，簡直就是個話癆。
陳歌感覺光明迅速退去，只是瞬間自己就陷入一片黑暗。
他知道，並不是自己看不見了，而是對方控制了自己大腦關于視覺的部分。
突然，陳歌腹部劇痛，人倒飛出去好幾米遠。
同時腦海中傳來腦魔的聲音。
“別掙扎了。我就算不控制大腦，你們人類的武器能傷到我的也不多，最起碼也要拿出艦載武器。我們文明，思維和軀殼是共同發展的，我們的身體有多強悍你無法想象。你很有價值，我不想殺你。”
瞬間，一股巨力打在陳歌手腕上，陳歌手中的黑劍瞬間飛出去。
陳歌現在看不見，連自己的大腦都被控制，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腦魔揮拳打在陳歌肚子上，陳歌感覺身體都被貫穿了，疼到極點就是麻痹，什麼都感覺不到。
隱約中，陳歌摸到一個東西，好像是一個面具。
他想起來了，這是大友的面具，這東西可以犧牲自身情感換來短暫的超能力。
陳歌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把面具往自己臉上扣。
當面具距離陳歌的臉還剩下幾寸的時候，他的手動不了了。
“戴上就能獲得超能力的面具？挺有意思，我收藏了。你不用害怕，我只是控制你的大腦讓你的手動不了，你的手不是真的斷了。”
面具就這樣被拿走了。
陳歌心中的絕望已經達到極限，自己的思維在腦魔看來都是透明的，任何翻盤的可能都被腦魔看的一清二楚。
“你是不是也該絕望了？我都說了，和我斗，你不配。”
一股巨力轟在陳歌頭部，陳歌瞬間失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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