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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塵心口一痛，一瞬間仿佛失了所有力氣，眼神怔愣的看著前方。
“不是讓你在底下等我嗎？”鹿汐眼神責怪的瞪了他一眼，扶著他的手起身。
但是神情中滿滿都是小女兒的嬌柔。
顧塵不願多看，低低垂下眸子，自嘲的勾起唇角。
原來，不管怎麼樣，那個人都不會是他。
終究還是來晚一步嗎？
溫沂琛淺淺一笑，伸手攬住鹿汐的腰，薄唇貼近，“我就這麼拿不出手，讓溫太太一點介紹我的意思都沒有？”
敏感的耳骨微微發癢，鹿汐不適的往後躲了躲，無奈的瞥了眼溫沂琛。
好家伙，宣示主權來了。
“溫太太覺得，以溫先生的聰明才智，不需要她介紹。”自己就能推薦自己。
“鹿汐，你真的是...溫太太？”
班長吃驚的聲音打斷兩人的打情罵俏，溫沂琛掀起眼皮，不滿的看著他。
搭在鹿汐腰身的手，不老實的捏了捏。
“班長，難不成溫總會不認識自己戶口本上的人？”盛意唇角微勾，漂亮的眸子意味深長的看著她們的‘班長’，“這麼吃驚，班長是不是擔心......”
盛意聲線拉長，表情耐人尋味。
“盛意！你瞎說什麼呢，不要污蔑我。”
班長神色焦急，眼神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溫沂琛的表情。
該死，鹿汐不會向溫總打小報告吧。
班長心中無限後悔，因為他現在正在溫氏集團任職。
要是知道...他肯定不會得罪鹿汐。
“我可什麼都沒說，班長你心虛什麼？”盛意挑眉，無辜的攤了攤手。
“你！”
“他欺負你了？”
溫沂琛眼神淡淡掃了一眼，低頭問道。
在班長緊張的視線中，鹿汐笑著搖搖頭，“我已經欺負回去了，你就不要再插手了。”
鹿汐深知，在這個充滿壓力的社會，找一份工作是多麼不容易。
況且，班長眼神雖然不好，但是他能靠自己進入溫氏集團，就證明了他的能力。
她不能因為這點小事，毀了他的前途。
溫沂琛抿唇，眼神深深地看了鹿汐一眼，良久頷首，“好。我們可以回家了嗎？”
目的已經達成，那人對他根本造不成威脅。
所以，溫沂琛一分一秒都不想在這兒待了。
有這時間，回家做些有意義的事不是更好。
“你去車里等我一會兒，我還有點事要處理。”鹿汐掙脫溫沂琛的束縛，徑直朝顧塵走去。
望著自己空落落的手，溫沂琛輕‘嘖’一聲，繼而雙手抱胸，好以整瑕的看著鹿汐的背影。
有事回家說，身為一位有男德的老公，溫沂琛從不在外人面前鬧脾氣。
“顧塵，我們可以出去單獨談談嗎？”
鹿汐絲毫不知溫沂琛的小心思，她在顧塵面前站定，神色認真的說。
顧塵動了動唇角，眼神瞥到溫沂琛臉上的哂笑，垂下眸子，嗓音微啞，“好。”
*
“這是你的東西吧，對不起霸佔了這麼久。”
說著，鹿汐從包里掏出一塊木制的佛牌。
古樸的佛牌靜靜躺在她白嫩的手心。
顧塵低眸看了眼，並沒有立即接過，杏眼執著的盯著鹿汐。
“我什麼要還回來，你不是很喜歡嗎？”
嗓音沙啞低沉。
鹿汐抿唇，“但是我不知道這是你外婆留下的東西，要是知道...”
話沒說完，但未盡的意思二人心知肚明。
“鹿汐....”顧塵低頭，眼神直勾勾盯著鹿汐的眼楮，眸底隱隱泛紅，“如果我早點回來，你會不會...”
“對不起，沒有如果。”
鹿汐將手中的佛牌強塞到顧塵手里，後退一步，水眸泠泠泛著疏離的光。
顧塵心頭一窒，嘴里發苦，圓潤的眼眸隱現水光。
鹿汐別開眼神，嘴角動了動，最終轉身離開。
她不想傷害顧塵，因為他和當初的自己很像，執著，不顧一切。
可是，她不能給他一絲絲希望，她不想害了他。
望著鹿汐的背影，顧塵手不自覺用力，眼眶泛紅，
理智和不甘瘋狂的在顧塵心底拉扯。
最後，理智佔據上風，顧塵仰頭，微微闔上眸子，攥緊手中的佛牌，任由它堅硬的稜角扎進手心，喃喃自語，“鹿汐，願你幸福！”
一滴閃爍的晶瑩隨著話音滑落，很快沒入地毯，消失不見。
良久，顧塵收起頹廢，換上一如既往的清冷表情，邁步走向包廂。
仿佛傷感從未在他身上出現。
*
飯店門口，溫沂琛倚靠在車門邊，雙手環胸，眸光懶散的注視著門口。
鹿汐走出大堂，率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這一幕，難過慢慢退卻，唇角不自覺的上揚。
她快步朝溫沂琛跑去。
“說好了？”
溫沂琛早早張開雙手，靜等著美人撲進懷抱。
等美人入懷的那一刻，快速收緊手臂，讓美人再無一絲逃走的可能。
鹿汐放松的閉上眼楮，把臉埋進這個令她安心的胸膛，點頭道，“我們回家吧，我困了。”
“怎麼了？心情不好？”敏銳如溫沂琛，立刻察覺到了鹿汐的不對勁，垂眸，關心的問道。
鹿汐往溫沂琛懷里拱了拱，沉默的搖搖頭。
溫沂琛眼眸轉了下，舌尖抵了抵腮幫，松開鹿汐，雙手捧起她的臉，額頭相抵，深邃的鳳眸好似漩渦，深深吸引著鹿汐的眸光。
“乖∼告訴我好不好？”
鹿汐眨了眨水眸，粲然一笑，雙臂環上溫沂琛的脖頸，輕聲道，“溫先生，你就是這樣招蜂引蝶的嗎？”
要不是鹿汐反應快，就又讓他得逞了。
溫沂琛罕見的愣了下，隨即眼神動了動，唇角含笑，額頭輕輕踫了下鹿汐，“這招專屬于溫太太，至于其他人....”
鳳眸中笑意綿長，溫沂琛輕挑眉梢，說，“溫太太可就冤枉我了。”
鹿汐撇撇嘴，別開目光，“自戀！”
“確實，但不知溫太太有沒有被我這自戀的人迷倒呢？”
溫沂琛手臂微微用力，二人瞬間緊緊相貼，不留絲毫縫隙。
鹿汐有些不服輸，靈動的水眸繞了繞，眼尾上挑，隨後她踮起腳尖，靠近溫沂琛耳垂，“我若是說‘沒有’，你想怎麼辦？”
貝齒輕輕咬了下面前人的耳骨，隨即退開。
鹿汐迎上溫沂琛的目光，水眸中滿是狡黠。
溫沂琛喉結滾動，黑色的霧氣在鳳眸中彌漫。
然後，他抬眼望了眼身後的建築，無奈嘆了口氣。
可惜，地點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