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塵有些疑惑。
枯峰上的靈木今天都有一種肅穆之感，仿若有不幸的事情發生。
要知道枯凡長老早已煉化了枯峰。
枯峰中一草一木，都和枯凡長老息息相關，喜怒幾乎聯結在一起。
“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葉塵心中喃喃道。
這時，看到葉塵走來，枯凡長老緩緩睜開了眼楮，眼眶有些泛紅，他竭力露出平靜的笑意，問道。
“葉塵，此番去秘境試煉，收獲如何？”
葉塵說道，“多謝枯凡長老的令牌，這次收獲很大！”
枯凡長老點了點頭，說道，“明天就是我宗的內門試煉，神子之爭。這是最後一個神子的名額，競爭會非常激烈。你的想法是什麼？”
葉塵笑著說道，“無論這神子之位我坐不坐，我都要去的內門第一。絕不能給我師父丟臉。”
枯凡長老嘆息道，“哎。如果在數萬年前，你想要靠實力獲得第一，倒還可以。現在不行了。”
“想必這段時間，你在真武宗已經發現了。這個宗門已經病了。沒有後台，沒有背景的弟子被處處打壓。”
“這次神子之爭也是如此。恐怕真正的神子候選人，他們已經定好了。”
聞言，葉塵欲言又止。
見此，枯凡長老問道，“怎麼了？莫非這次在秘境試煉中，發生了什麼事情？”
葉塵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我和一個內門弟子王峰產生了沖突。不過我沒有殺他，放了他一馬。”
這是看在枯凡長老的面子上。
因為枯凡長老平日無比低調，不惹任何麻煩。
他擔心如果殺了王峰，會有其他人找枯凡長老的麻煩。
畢竟他現在選擇了被放養。
那麼就不能指望師父過來救場。
真武宗中，有主宰境強者！
而枯凡長老只是高星神尊境而已。
這時，枯凡長老取出一枚古樸的書籍，開始翻動，其上閃爍著星輝。
葉塵微微一愣。
這並不是普通的書籍，而是一個靈寶！
枯凡長老竟然將真武宗的眾多長老和弟子之間復雜的關系，整理出來，放在了這個書籍之中。
片刻後，他嘆息道，“葉塵啊，似乎的確有些麻煩了。那王峰的哥哥，叫做王野，恐怕是此番神子候選人之一。”
葉塵道，“所以我並沒有殺他。”
這是他考慮到了枯凡長老，所以忍住了。
畢竟在他沒有降臨真武宗之前，枯凡長老幾乎與世隔絕，在修煉自己的武道。
枯凡長老的武道與眾不同。
並非殺伐，而是凡道！
沉寂一瞬。
枯凡長老緩緩說道，“葉塵啊，這次內門試煉，神子之爭，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
葉塵道，“真的嗎？”
枯凡長老站了起來，他平靜如水的目光中泛起一絲波瀾，淡淡開口。
“我這一生，平凡至極，走到了真武宗內門長老這一步，似乎已經耗盡了我所有的力量。”
一縷清風吹過，枯凡長老的白發飄起幾縷，如同一顆枯樹。
他的目光中出現了一絲回憶之色。
“在武道一途，追求凡道，我錯了嗎？”
葉塵不語，繼續聆听這個老人說話。
他明白，一向沉默寡言的人，一旦開口，或許就要說出很多話了。
在枯峰的這段時間，葉塵感受到了這個老人的孤獨。
他一直在修煉。
不爭。
讓自己變得盡力平凡。
只因在真武宗這片星海，強者之間的關系盤根錯節。
哪怕老人是一個內門長老也不敢有一絲疏忽，否則稍有不慎，他可能招惹到不該惹的人。
葉塵看了看枯凡長老，暗道或許他的選擇沒有錯。
畢竟不是人人都有師父這般無敵強大的靠山。
枯凡長老突然問道，“葉塵，你說人的一生是不是應該放縱一回，才能圓滿？”
葉塵微微一愣，他感覺到枯凡長老今天似乎不太對勁，他感覺突然間，枯凡長老的臉上似乎寫滿了故事。
“長老，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枯凡長老有些黯然失落，緩緩講述了起來……
“從前有一個平凡的少年，從一處荒涼之地走出。”
“他唯一的願望就是成為強者，不受欺負。”
“但是他發現很難，很難。”
“在均衡星域，一個無依無靠的人是很難崛起的。”
“這個少年他不信命，但也知曉自己不是什麼大機緣之輩，他的一生都在躲避，躲避與人發生沖突，躲避一切因果。”
“原本以為他會孤獨走到孤老。”
“但終究他還是遇到了心動之人。”
“那是一個絕美如畫的女子，少年在他的面前自行慚愧，而且那個女子的家族勢力強大，和他完全不同。他只是來自一個荒莽之地的少年，一步步走到那里，和絕美女子偶遇，已經是命運的眷顧了。”
“在一處秘境中，那個少年無意中救下了那個女子，女子中了媚毒，媚毒發作，而且傳給了他……”
說到此處，枯凡長老突然戛然而至。
葉塵好奇了起來。
這少年大概就是枯凡長老了。
沒想到枯凡長老竟然也有這等讓人悸動的經歷。
葉塵問道，“後來呢？”
枯凡長老的聲音如同落葉飄散，“孩子。不是所有的浪漫都有結果，也可能只是擦肩而過。”
“那個少年哪敢做什麼？那女子的家族可是他得罪不起的。”
“但是媚毒發作，都是少年少女，誰能禁得住這種誘惑？”
說到此處，枯凡長老再次停頓。
葉塵直接倒吸一口涼氣。
“嘶！”
枯凡長老雖然武道天賦一般，但是他的道心可是無比堅韌的。
難道說枯凡長老為了避免發生亂來的行為，他切了……坤？
這麼狠嗎？
怪不得他看枯凡長老似乎對一切都提不起興趣。
沉寂一瞬。
葉塵弱弱問道，“長老，你難道……”
枯凡長老老臉一抽，“不是你想的那樣。那一夜，少女和少年都褪去了身上的衣物。”
“少女她追，少年他逃！”
“少女怒斥道，‘你算什麼男人？’？”
“但是沒用！”
“少年不敢僭越，強行忍住，不止以武道之力將那個少女封印，而且將自己封印。”
“媚毒真的會把人逼瘋的！”
“那一夜，少女罵了少女一夜，什麼難听罵什麼？說他沒有把，說他肌無力，說他是個辣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