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火影岩上。
鳴人呆呆地仰望著天空。
夕陽的余暉將雲霞染得火紅，他似乎是看得入了迷，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只麻雀振翅飛起。
于是他的注意力很快便被麻雀吸引了，看著天空上自由自在的麻雀，金發小男孩忍不住露出笑容。
只是這笑容還沒能維持兩秒，他便看到另一只麻雀飛到這只麻雀身邊，兩只鳥兒相依相偎，向遠處飛去。
它們飛走了。
原本燦爛的笑容僵在臉上，漸漸褪去。
鳴人的眼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些許黯然。
可就在此時，鳴人感到肩頭一重，不知是誰壓了上來，帶的他不由自主向前傾去。
“唔？！誰——”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女孩輕快的聲音壓了下來。
“你在這兒發什麼呆呢？”
小女孩似乎是剛跑上火影岩，微濕的劉海貼在額頭上，說話還有些喘氣。
鳴人發愣許久，此時還有點呆呆的。
“怎麼表情傻乎乎的呀。”雖然是嘲笑，但女孩尾音清甜柔軟，並不令人厭煩。
她沒忍住捏捏鳴人臉頰，“你晚上沒吃飯，現在餓不餓？”
鳴人點頭。
“那我們去找吃的吧。”琴乃聳肩，“生活費快用完了，要吃大概只能吃面包或者泡面。”
鳴人繼續乖乖點頭。
“來，走吧。”琴乃向他伸出手。
鳴人拉住她的手，順勢站起來。跟著琴乃走了幾步後，一直悶不做聲的他終于說道︰“小琴，你是來找我的麼？”
“不然呢？”琴乃翻個白眼道，“下次去哪里玩記得告訴我一聲。”
琴乃說這句話時還有點生氣，不過一會兒沒盯著，鳴人就跑沒影了。
如果是其他人，琴乃也就罷了，偏偏是鳴人。
鳴人知道有多少個大壞蛋在覬覦他的身體嗎？笨蛋！
鳴人以後還會有失控的時候，失控期間的經歷連他自己都記不住。
吃掉的手指會認為是糖果，殺掉的人以為是攻擊他的人偶之類的。
听著琴乃絮絮叨叨的抱怨，鳴人悶悶道︰“琴乃……”
“嗯？”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啊？”
這個問題在鳴人心里憋了許久了。
鳴人盡管年紀不大，但村人的冷眼早已讓他在某些方面頗為敏感。
在他的記憶里，琴乃是唯一一個對他充滿溫柔善意的人。
三代爺爺不算。
一樂大叔也不算。
漩渦琴乃和他們是…反正就是不一樣的。
因為鳴人偶爾都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是什麼不吉利的妖怪，乃至厭惡自身。
琴乃卻始終堅定地關愛著他。
“我只是擔心理由我說出來的話，你會不相信。”
金發小男孩立刻追問︰“什麼？”
琴乃一本正經道︰“其實我有著前世的記憶。”
“前世記憶？！”鳴人驚呼，隨後忍不住停下腳步，屏住呼吸，眼楮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很想听麼？”
鳴人連連點頭。
“對，我們前世是戀人。你從小便吃了很多苦，為了保護你，我願意付出一切。最後我犧牲了，而你一直在等我，直到垂垂老矣。”
“好酷！”鳴人全信了。
“但是戀人？”小男孩對這個詞懵懵懂懂，“這是什麼？”
“就是一起在一起，愛著彼此的意思。”
“是家人麼？”鳴人想到自己最憧憬的存在。
琴乃想了想，點頭︰“是。”
她捧住鳴人的手，近乎宣誓般莊重說道︰
“這是我們的命運，但命運的結局不止一個，所以這一世我很早就找到你，我想守護你，讓你獲得真正的幸福。”
我們型月玩家是這樣的啦。
boy irl的宿命浪漫張口就來。
被溫潤澄澈的茶色眼瞳盯著，鳴人的臉越來越紅，越來越紅，最後小聲說道︰
“總之我們就是家人，要一直在一起。”
“對啊。”琴乃點頭，“咱們都姓漩渦，感覺蠻少見的，說不定八百年前是一家。”
鳴人有些惆悵︰“要是我也是紅頭發就好了，和琴乃更像家人。”
他艷羨地看著琴乃漂亮的紅色長發。
“我的頭發不好啦，糙糙的，發絲也粗，每天早上起來都要用梳子蘸水梳頭才行。”
“不，真的很漂亮很漂亮！”鳴人很堅持，“不管是誰，看見琴乃的第一眼，都絕對會被紅頭發吸引的。”
琴乃覺得鳴人是對自己有濾鏡。
但她還是很開心。
不管是誰，被如此真誠的夸贊都會開心。
漩渦鳴人是很好的小男孩。
既然命運給予她這雙看穿輪回的千里眼，那她一定要做出什麼才行。
玩家特有的宿命感又開始作祟了。
她嚴肅道︰
“我會和你，還有佐助，還有一位不知道是誰但未來會出現的人，大家一起幸福生活下去的。”
听到前半句鳴人還感動得眼淚汪汪，結果一听到後半句，不止眼淚憋了回去，鳴人的表情頓時垮下來︰“為什麼啊！？”
他不滿地嚷嚷道︰“為什麼要帶上佐助那個討厭鬼？！”
“因為佐助是你前世的親哥哥。”
（這一世不好說，因為鳴人不太像宇智波富岳的私生子…嘶，要不查查好了。）
琴乃自認為說出了陳年秘辛，然而鳴人的表情卻像是吃了蒼蠅一般惡心。
“不要，不可能！那家伙是我的兄弟？我就是從火影岩上跳下去，也不會叫他一聲兄弟！”
紅發女孩嘆了口氣。
她大概知道鳴人一直委屈的問題在哪里。
小朋友對友情的佔有欲嘛。
她和佐助幾乎從來沒說過話，她又憑什麼一副和佐助很熟的口吻？
可命運就是如此。
命中注定，佐助會在十多歲的時候，暗戀上她，與她結下跨越命運輪回的羈絆啊。
在某個命運支線里，她會和佐助在一起，真正成為了正義的伙伴。
“況且佐助作用很大呢。”
因為年紀再大一點她就有補魔這個選擇了。
但是鳴人被o蟲折磨過，她尊重他，所以覺得還是和佐助補魔更合適。
當然她也很尊重佐助，但是……唉，總之都是為了扭轉命運的犧牲啊。
既然是哥哥，那肯定得讓讓弟弟。
今天的課程是體術對練，同學們兩兩捉對。
鳴人和佐助對戰。
一個名列前茅，一個吊車尾，結果毫無意外。
鳴人被佐助瞬間擊敗。
然而當伊魯卡老師要求兩人結和解之印時，兩人又選擇拒絕。
兩個早便互相看不順眼的男孩互相揪著衣領，眼看就扭打在了一起。
啊，佐助踢了鳴人一腳！
琴乃簡直心疼的不行。
啊，鳴人抓了佐助的臉！
琴乃已經心痛如絞。
啊，佐助給了鳴人一拳！
琴乃心痛到無法呼吸。
兩個男孩扭打在一起，伊魯卡老師拉都拉不開。
“叫你欺騙小琴！”鳴人一邊打一邊罵。
“你說的那個女人我和她不熟！”佐助也是氣得不行。
作為矛盾中心的琴乃聞言又幸福又痛苦。
顯而易見，她選擇性過濾了佐助的辯解。
琴乃真想羞澀地大聲告訴他們。
你們不要再打了！
我承認，你們都是我的翅膀！
最後鳴人挨了兩拳，但在他糾纏之下，佐助也狼狽不堪，衣服都被扯破了。
望著坐在桌前，衣著狼狽仍難掩高冷氣質的小少爺，琴乃決定搭話。
宇智波是非常高冷排外的一族，村里人只知道這個豪門，卻對個中內情不了解。
所以想來想去，她覺得還是得問佐助。
他是宇智波鼬親弟弟，對宇智波觀察應該是最細致的人之一。
她想問宇智波鼬有沒有交好的隱秘朋友。
言峰綺禮殺死老師遠阪時臣時，有名為吉爾伽美什的惡劣家伙合作。
吉爾伽美什是遠阪時臣的從者。
沒听說宇智波一族有僕從，那麼宇智波鼬的幫凶至少也該是宇智波一族的相關者。
或許會是宇智波某個成員的手下？學生？
“佐助，下午好。”
琴乃自來熟地坐到佐助旁邊，看架勢是不準備挪窩了。
這讓緊密關注這邊的春野櫻和山中井野等一眾小姐妹頓時炸鍋。
佐助是全班最受歡迎的男生，是大家共同的精神財富，沒有女生敢這麼親密地坐在佐助身邊。
漩渦琴乃是怎麼回事？
平時和鳴人那個吊車尾混在一起就算了，現在更是坐到佐助身邊？？？
“上次井野想嘗試一下和佐助同桌，結果佐助君直接走開了。”
“看著吧，佐助君肯定會把漩渦琴乃趕走的！”
然而在她們熱切的注視下，佐助並沒有做出她們想看到的舉動。
佐助看到琴乃，神色有一瞬微妙，但他輕哼一聲，居然沒有趕她走，也沒有自己徑直走開。
怎麼可能？！
井野更是失聲委屈道︰“佐助，你怎麼可以這樣——”
“你很吵。”可佐助只是抬眼冷冷道。
井野氣得說不出話，委屈地坐在一邊，小櫻看了佐助一眼，還是走到井野身邊安慰她。
見琴乃也在看井野的方向，不知為何，佐助忽然臉頰略微發燙，面子有些掛不住。
于是他的表情更臭了，故意冷漠地對琴乃說道︰“你也很煩。”
琴乃對這種傲嬌攻擊不痛不癢︰“你除了這句話就不會說別的了麼？”
她如此淡定，是因為篤定佐助是個教科書級的傲嬌,以後都會還回來。
管他說過幾句話，反正佐助說討厭她，那就是喜歡的意思。
“我想問你個問題。”
笨蛋身上的自來熟氣場都是這麼強大的麼？
佐助瞪了她一會兒，最終還是不情不願地道︰“……你問吧。”
“其實很簡單啦，就是關于你哥哥的問題。”琴乃直言不諱道，“你哥哥最近有沒有突然很沉默？”
佐助最初還很警惕，結果琴乃一言擊中要害，他反倒不知所措。
因為一向溫柔的哥哥，最近確實沉默憂愁了許多。
“你為什麼這麼問？”佐助沒有表現出來，仍然冷著臉說道。
琴乃當然不可能說，因為你哥哥覺得人生太無聊，想尋找愉悅，所以殺了你爸爸。
“因為我有一雙看透輪回的眼楮。”
佐助狐疑，沒听說木葉除了宇智波日向外還有什麼厲害的瞳術血繼。
“話說回來，其實我和你是前世的戀人……”
見她張嘴就胡說八道，佐助的臉頓時冷了下來︰“鳴人也是你前世戀人咯。”
“你怎麼知道！”琴乃大驚失色。
佐助冷笑︰“因為那個白痴把這件事掛在嘴邊到處說！”
琴乃對此表示欣慰︰“鳴人變開朗了啊。”
佐助︰……
“你和哥哥認識麼？”提到哥哥，佐助的語氣總算柔軟些許。
而且，他雖然不知道鼬遇到了什麼事，但他覺得琴乃說得好像是對的，鼬他確實遇到了什麼無法解決的難題。
就連止水哥都幫不上忙……
要知道，止水和鼬可是他們一族最杰出的天才，關系極為親密。
連他們都解決不了的難題會是什麼呢？
因為鼬的哲學困境，琴乃和佐助的話題順利展開。
“你哥哥是不是總愛說些家族宏願、實現人生意義、氣量之類難懂的話？”
點頭。
“你哥哥是不是看起來很听父親的話，但沉默寡言，不善表達。”
想了想，點頭。
“你哥哥是不是精神狀態緊繃，看不懂他最近在想什麼？”
下意識補充︰“哥哥最近笑得都少了。”
說實話佐助很震驚，他對哥哥情況的了解怎麼居然都沒琴乃精準？
“你真不認識我哥哥麼？”
琴乃深沉道︰“我只是對你哥哥的病情略有了解。”
“哥哥生病了？！”
是啊。
琴乃在心底沉重回答。
生的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