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曹本濤來說，確實是看完了許空的劇本後，激動的一晚上都沒睡好。
這部電影對他而言，代表的不僅僅是所謂的在商業上的票房潛力。
另外一方面來說，這樣一部味道很足的港片，很可能是重振港城電影行業輝煌的可能。
他雖然對許空這次的電影項目本來就十分重視。
但看完劇本後，幾乎是感覺自己必須要專門去盯著了。
反而是豐祥影業其他的一些項目，優先級都可以直接往後排。
……
“曹老板，這大早上的把我們叫過來，到底為了什麼？”
第二天的豐祥音樂，在許空還沒到之前，公司的兩位影帝季邦和以及師瑞就被叫了過來。
季邦和笑著開口問道。
實際上他現在的狀態，雖然一年依然還是可以接上兩三部電影。
但相比起當初巔峰時期，一個月甚至就可以拍完一部新片來說，現在已經算是半退休的狀態了。
大部分時候除了享受人生之外，也就豐祥影業公司這邊曹本濤這個老板能喊得動他了。
相比較起來，師瑞的話，實際上對拍電影更像是純粹的熱愛。
最近這些年接到戲數量相當多。
而且屬于是葷素不忌的那種，要不就是片酬開的讓他滿意，要不就是有人拖了關系。
很多都是類似于客串的角色，屬于是彩蛋性質的那類。
口碑上很多都差強人意，但師瑞自己卻樂在其中。
……
“這是劇本，你們兩人後面的檔期應該沒問題吧？”
曹本濤也絲毫沒有說廢話，直接拿出了今早剛打印出來的另外兩份紙質的劇本，開口說道。
“我這倒是沒問題，不過什麼樣的電影，能夠讓曹老板你親自開口？”
季邦和有些困惑的問道。
“我後面估計有兩部其他的電影要拍，實際上顧不過來……”
師瑞更是直接給拒絕了。
對他們二人而言，雖然曹本濤是老板，但認識那麼多年的時間，反而平時不像所謂的老板和員工，更像多年的老友。
當初的確是曹本濤挖掘，才有了兩人的今天。
說是他們的貴人也不過為。
畢竟當時的港城娛樂圈，競爭不可謂不激烈，各種老牌的巨星，新人雖然至于沒辦法出頭，但肯定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曹本濤簽下之後，直接各種的資源砸下去。
兩人也爭氣，主演的各種電影，票房成績在當年也連續替豐祥影業拿到過好幾次的年冠。
該拿的一些獎項，幾乎也沒什麼缺的。
只是可惜的是，那幾年幾乎已經是港片黃精年代的末期了。
導致兩人後面的發展受到了不小的限制。
比起一些出道時間更早的那一批港城巨星來說，巔峰時期沒那麼長。
這些年雖然不至于說過氣，但人氣肯定是和巔峰時期根本比不了的。
而且因為整個國內的產業中心明顯的開始朝著內地轉移，兩人也或多或少有些不太適應。
……
“上次我提過的，許空的電影，師瑞你真的不考慮一下？”
曹本濤絲毫不慌張，開口補充了一句。
听到許空的名字後，師瑞明顯愣了一下。
猶豫兩秒，這才回答︰
“那我先看看劇本。”
曹本濤自然不會拒絕。
同時再次說道︰
“人家當初可是專門點名讓你兩出演的，而且這次又是我們公司自己投資的項目。”
“反正不管如何，都不能拒絕。”
曹本濤看起來十分強勢。
但兩人也沒太過在意，而是默默的繼續看起了劇本。
認識那麼多年，彼此什麼脾氣早就習慣了。
曹本濤雖然有些時候表現的十分強勢，但幾乎沒說過真的強迫兩人做過什麼他們不想做的。
而且因為對他這個老板的信任，兩人都知道再怎麼樣，自己都不可能被坑的。
……
兩人看完後，師瑞首先開口︰“我後面的幾部戲暫時推了，什麼時候開拍？”
至于季邦和，此時則是略顯激動。
“這劇本寫的簡直絕了！”
“許空那小子果然天賦高的嚇人。”
“我們從里面看到了一點林鴻的風格和味道。”
“但這劇本寫的，比之前林鴻的那幾部都要好！”
林鴻是港城知名度最高的幾個編劇之一。
擅長的就是警匪題材的類型片。
幾乎港片當著那幾部能夠稱為經典的警匪片，都是出自對方的手筆。
季邦和給出的這個評價，不可為不高。
……
當然，除此之外，實際上師瑞問出了三人都最好奇的問題︰
“據我說知，許空應該不是港城人吧，這劇本寫的……”
曹本濤也點了點頭。
如果不是許空親手給他的劇本，他看完後大概率會覺得，這是出自港城的某位知名編劇之手。
因為不管是風格還是味道，實在是太熟悉了。
就是港片的風格，不過劇本和故事寫的確實驚艷。
“我听他說，從小是看港城的電影長大的。”
“當然，他本人的天賦肯定才是最關鍵的。”
曹本濤開口說道。
實際上港片鼎盛的時期，在內地那邊的市場也幾乎是絲毫沒有對手的水平。
除此之外，包括整個東方，港片的影響力也是毋庸置疑的。
但話又說回來，從小看港片長大的人多了去了，其中不少也有受到影響頗深的專業編劇。
許空確實是最為特殊的一個。
……
三人討論到了中午，一起吃了簡單的午飯。
下午的時候，許空便已經到了。
“曹董，瑞哥，邦和哥……”
許空十分禮貌的打著招呼。
以幾人行業地位和前輩的身份來說，許空這樣放低姿態屬于是理所當然的。
不過三人倒是也都沒有擺什麼架子。
畢竟之前就認識了，不說多熟，但本來就比較看好許空，此時當然是顯得相當熱情。
……
“你給我說說，這樣的劇本，你是怎麼寫出來的？”
季幫和忍不住開口問道。
“額……”
許空一時間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曹董來找我後，突然有了想法，然後就這樣寫出來了。”
曹本濤有點無語的看了一眼季幫和。
這問題問的，根本就沒什麼意義。
他很清楚，對天才來說，一切不過都是順其自然就做到了，根本不存在所謂的難度可言。
就像是去問季邦和，他是怎麼把一些角色演的那麼好的。
估計他自己也說不明白。
畢竟從未接受過專業表演方面的學習，但就是能夠一出道就把很多比較復雜的角色演的入木三分。
……
只有師瑞，此時反而相對靠譜一些。
問的都是關于這部《無間道》的一些劇本和角色上的問題。
在這方面而言，許空倒是真有著自己的一番見解。
于是開始詳細的給對方介紹了起來。
特別是關于師瑞和季邦和兩人這次要出演的劉建明和陳永仁，更是詳細的不能再詳細了。
當然，許空最後還是謹慎的補充了一句︰
“當然，這些只是我個人的想法，兩位前輩如果看完了劇本後，有自己的理解，到時候我們也能在拍攝的時候再交流。”
說到底，畢竟不是自己去演。
有些時候限定的太死，反而不利于演員的發揮。
特別像是兩人這樣影帝級別的演員，就更加應該給一些發揮的空間。
這也是許空從當初拍攝《漫長的季節》的時候悟出來的。
一些演員確實需要導演去手把手的教，包括角色的各種動機，內心想法，說的越清楚越好。
實在不行，也需要讓演員演出他需要的效果來。
這是一些表演能力比較一般的演員。
但像是演技已經不需要擔心的那類，反而不用這樣事無巨細了。
只是想著去還原他腦海記憶的畫面，實際上也不見得是最好的。
有些時候演員自己的發揮，反而能夠踫撞出更好的效果。
……
“其他的一些角色，我這邊暫時沒想好，主要是我也不認識港城這邊的演員……”
許空開口說道。
曹本濤頓時明白過來了許空什麼意思。
于是趕緊開口說道︰
“沒問題，劇本里的一些配角，我這倒是有一些比較合適的人選。”
“當然，流程還是要走的，試鏡後要是許導你不滿意，隨時可以換人！”
曹本濤依然還是要表明自己的態度。
雖然他確實是整部電影的投資方。
但在選角上，依然也只是提供一個建議，至于最後拍板的，肯定還是許空這個導演。
許空作為導演，有著整部電影最高的權限。
畢竟許空是受到了邀請才來答應拍這部電影。
而且幾乎是解決了最重要的一個劇本的問題。
曹本濤可不想插手去搶許空手里的導演職權。
雖然說這樣的情況放在當初港城這邊很常見。
但曹本濤還不至于蠢到那種程度。
……
當然，許空剛才說的這話，也算是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這部電影一些重要的配角，決定權都是依然交給了豐祥影業這邊。
不管曹本濤是想要捧自己公司旗下的演員，或則說是另外的什麼想法。
只要演員本神過關，許空都不會太去在意這些。
除此之外，一些角色肯定還是用的鳳歌那邊的演員。
說到底，這部《無間道》雖然是曹本濤的豐祥影業投資的，但許空依然還是和之前的規矩一樣，拿的一半的票房分成收益。
除此之外，和普通的導演以及投資方關系不太一樣的是，這次算是許空和曹本濤，也算是豐祥影業以及鳳歌的一次合作。
不可能真的所有的角色全部都用港城這邊的演員。
鳳歌自己旗下的一些演員，依然還是要有個露臉機會的。
只是作為戲份最多，也是最為亮眼的兩位男主，實在是太重要了。
鳳歌那邊就沒什麼適合的演員可以出演。
不然的話肯定會覺得別扭。
加上許空的打算本來就是用粵語拍攝，挑選演員上，起碼這點基本要求是一定要滿足的。
……
接下來的時間里，許空和曹本濤兩人開始就後續《無間道》的立項，拍攝各方面的事情開始交流了起來。
雖然實際上有些工作都不應該是許空這個導演，以及曹本濤這個董事長親自談的才對。
但既然都見面了，而且也是曹本濤主動提起的，也就趁早敲定了下來。
整個劇組的構成，依然還是以許空本來的那幫班底為主。
但同時，一部分的人，還是要用豐祥影業的人。
這一點許空倒是沒太大的意見，畢竟在港城拍攝，劇組里多一些港城的工作人員，一切都要方便不少。
除此之外，豐祥影業好歹也是港城最大的幾家影視公司之一。
而且論拍戲的經驗，肯定也是遠超他那個平均年齡不超過三十歲的年輕班底的。
正好也是一次學習的經驗。
之前拍攝《甜蜜蜜》的時候，因為豐祥影業那邊在各種事情上的幫助，許空就看出來了。
港城這邊的劇組，論效率來看，確實是獨一檔的。
很多細節的部分，都有著他們自己的處理方式和辦法。
……
“大概就那麼多了。”
“許導這邊計劃大概什麼時候開拍？”
“我這邊的資金的話，隨時都能到位。”
曹本濤對和許空談下來的結果相當滿意。
雖然沒有說，但他清楚，這部電影就算最後撲了，實際上他都依然還是欠了許空的一個人情。
因為這次的項目，實際上許空選擇和他們合作，很大概率是看在了他之前的主動示好以及幫忙的前提下。
許空表示沒有季邦和以及師瑞，電影的兩位男主沒用更合適的演員選擇了。
曹本濤肯定不會當真，那就有點太蠢了。
這更像是一種客氣話。
說實在的，許空要是自己打算拍這部電影，鳳歌投資，實際上也就是稍微在籌備的階段麻煩一些。
但根本不存在拍不下去的可能。
也就是哪怕許空自己投資拍攝，完全不用他們豐祥的錢和人，也都是沒問題的。
……
“就下周吧，一些演員的話，到時候來了港城再正式定下來。”
听到許空的話，雖然他清楚劇組提前過來不直接開拍，讓劇組那多人等著，各方面的開支都上漲。
但還是顯得沒有絲毫意見。
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希望許空直接留在這邊，一直待到正式開拍。
主要是現在為止合同還沒定，心里總覺得有點不踏實。
這部電影，在他心里已經是豐祥影業進軍內地，走上更高地位的關鍵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