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這個決定很冒險。”
“但除了這樣，要不你給我一個更好的方案？！！”
自從上次去了《開端》的試看會，秦羨本人的脾氣確實是已經好了太多了。
他自己想明白了很多事是一方面，還有就是確實是有有在刻意的去改變。
就連很多下面的員工都在說，秦總是不是被奪舍了，完全和以往都不像是一個人。
但就算是如此，但秦羨在整個奇異果的公司當中，依然還是有很多人看他不爽。
一些部門的基層員工或者中層小管理就算了，偏偏其中還有著大量各部門的高層。
這次和昌雲影視的合作，的確是他一手推動的。
包括後續的宣發，播出等等事情，自然也是一手抓。
但就算是這樣，依然還是有著一堆人對他指指點點，同時還喜歡陰陽怪氣。
這天終于是忍無可忍的情況下，徹底爆發了。
……
“秦副總別發脾氣，我們不過是在正常的討論罷了。”
“而且這次直接定檔和播出才一周的時間，確實是比較特別。”
那位剛才指桑罵槐的說了秦羨的高層，此時依然一副淡定的樣子，似乎對秦羨發飆早就在意料當中了。
“陳總，我知道你資歷老，經驗也豐富，要不這個項目後面你來接手，不管如何宣發，什麼時候播出，我都一點意見都沒有。”
秦羨一字一句的開口說著。
“可別！”
“這是秦副總親自負責的，我要是這個時候接手，不是摘了你的果子？”
“還指不定背後怎麼被人罵陰險小人呢。”
……
“這老東西！”
秦羨忍不住心里罵了一句。
很明顯，這又是在陰陽怪氣了。
實際上現在別說是奇異果了，整個行業都清楚。
昌雲影視這次的新劇和許空新劇撞上，大概率又是要被壓著打了。
特別是在鳳歌和企鵝視頻那邊在他們後面短短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就直接跟著發了許空新劇的定檔微博。
依然還是和《開端》的時候一樣，時間完全一樣，不僅是同一天，甚至連播出具體時間都是一模一樣的。
20:05，精確到分鐘，說是巧合誰信啊？
現在的情況，就是這部昌雲影視的新劇，完全是燙手山芋。
如果能夠扔出去的話，秦羨自然是不傻。
只是根本沒人願意接手背這個鍋。
公司里除了他那個幾乎不怎麼來的大哥之外，這幫人嘴上一直在各種的嘲諷和陰陽怪氣，但真的讓他來負責，卻又一個二個的都不干了。
……
最關鍵的是，想當初的時候，大家都在猶豫，價格在壓到那麼低的情況下，是否要拿下昌雲影視這次新劇的版權。
當時這些人可都是暗戳戳的慫恿他接下來的。
誰知道現在完全已經換了一副嘴臉。
秦羨越想越氣，恨不得直接現場發飆，直接把這個會議室給砸了。
如果是年輕時剛被大哥安排進公司，他可能就真的那麼做了。
但現在，秦羨只能選擇了忍下去。
“好了，秦副總別生氣，我們也就提提意見，沒想插手。”
“怎麼來當然還是按照你的方案進行。”
另外一個高層開口說道，看起來是當起了和事佬。
但暗中的台詞，無非還是這次的項目是你秦羨負責的，和我們沒關系。
最後出現了虧損或者什麼，也和我們沒什麼關系。
……
“秦總，情況確實不容樂觀。”
“雖然我們是先官宣定檔播出的，但卻幾乎沒引起太大的關注。”
“按照您的安排，並沒有去投入太多的預算做宣發。”
“但許空那邊的新劇，已經在熱搜上呆了快兩天的時間了。”
“兩部劇的關注度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
高層會議結束後，秦羨本人的辦公室里，營銷部門負責人開口匯報著。
“他們宣發投入很大嗎？”
在秦羨的問題下，對方搖了搖頭。
“比我們大，但也不是不計成本砸錢的那種。”
“企鵝視頻和鳳歌肯定是投了一些的，但估計和這沒關系。”
秦羨表情有些納悶的追問︰“那是怎麼回事？”
……
這位負責宣發的經理此時表情有些復雜。
實際上他是摸不準，這位秦副總到底是假裝不知道，還是真的不清楚？
“有什麼話直接說，別支支吾吾的。”
秦羨皺著眉訓斥道。
“秦總，以許空現在的人氣，以及之前那麼多部劇積累下來的口碑。”
“光是許空新劇這四個字，就已經抵得上千萬級別的宣發了。”
負責人實際上還有些保守了。
就按照這次情況看，大家對許空新劇的熱情簡直是太過高漲了。
雖然許空本人沒出演，讓很多人覺得有些失望。
但依然表示期待的觀眾人數量眾多。
就企鵝視頻那邊，許空新劇的預約人數短短兩天時間，都快破百萬了。
這放在以往的時候，絕對是不可能的。
許空也算是內娛目前為止的獨一份了。
……
“千萬級別的宣發？”
“你確定嗎？”
秦羨還是挺震驚的。
他實際上大部分時候，都是只關注的新劇的版權，然後網上的評分，或者是有代表性的劇評。
還有就是最關鍵的數據表現了。
像是這種關于輿論，或者是某個藝人的人氣什麼的，實際上他也只是看數據，根本不會自己親自去刷微博網上沖浪什麼的實地考察。
主要是他覺得沒這個必要，而且還浪費時間。
……
負責人都無語了，想了一下，還是拿出了一份相關的數據給對方。
這是某個第三方公司統計出來的微博熱搜數據。
《開端》宣發期間，許空一個人出現在熱搜上的頻率，幾乎是碾壓了當時整個娛樂圈的所有人。
甚至其他人加起來，都比不上他一個人多。
除此之外，實際上《開端》的宣發力度是不弱的。
還無法真的看出一些什麼來。
但這次許空的那部新劇《隱秘的角落》，在官宣定檔後，許空就再次開始了自己的熱搜刷榜之旅。
要不就是關于許空新劇的各種猜測，要不就是關于許空是否會參演之類的小道消息。
反正只要是帶上許空兩個字，仿佛就能快速的出現在微博和其他一些社交平台的熱搜上。
說的通俗易懂一些，就是妥妥的流量密碼。
……
“現在業內都在說，只要是帶上了許空的劇，別說是導演或者主演，就算是一個編劇身份。”
“都完全可以讓這部劇在宣發上，節約數百上千萬的成本。”
負責人說到這里，忍不住感嘆了一聲︰
“主要是你說許空怎麼就是不翻車，每部劇不管數據還是口碑，都幾乎沒崩過。”
“要是他能夠拍出一部爛劇，估計觀眾就不可能會再像現在那麼關注了。”
秦羨︰……
他還真的不知道這些。
主要是在秦羨的以往的認知當中，現在也是一樣。
那就是一部劇能否成功，遠遠看的是整個制作團隊，出品公司，平台，宣發等等一系列的因素構成的。
而其中影響最小的，並非是藝人，反而可能是導演。
包括就算是某些知名導演，電視劇和電影還是不太一樣的，導演能夠帶來的觀眾號召力，比想象的要還要少。
誰知道，似乎現在出了許空這樣的一個異類。
徹底打破了他的認知。
……
“算了，事已至此，就這樣吧。”
“按照之前的方案繼續就好。”
秦羨嘆了口氣，有種累了，趕緊毀滅吧的沖動。
反正實際上這次昌雲影視的新劇，雖然招商確實是困難，但好在之前就已經聯系過幾家品牌方。
最終雖然達不到收回版權費的程度，但就算是真的新劇撲了，也不至于虧到他們奇異果無法接受的程度。
不過秦羨通過這件事，已經想明白了。
或許自己命中的克星就是許空。
既然惹不起，那我以後躲著走！
反正後續只要是和許空有關的項目，不管是撞檔期還是什麼的，自己就直接放棄。
讓公司的那幫老東西去頭疼。
他不伺候了。
……
而與此同時，另外一邊的昌雲影視，卻仿佛復刻一般，上演著奇異果公司十分相似場景。
“盧總，我真的不是說故意找麻煩。”
“我也不想自己的新劇和許空撞檔期。”
“但既然已經避不開了，那咱們也不至于直接躺平認輸吧？”
“不要求宣發上趕得上之前的《權謀天下》，但起碼好歹也要稍微給點預算，這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這位看起來才三十出頭，但實際上真實年紀已經四十多的儒雅男人正在大聲說著。
而現場的昌雲影視高層，以及幾位知名導演，包括祝昌雲本人，卻都選擇了沉默。
主要是這件事確實是有點麻煩。
實際上包括祝昌雲在內，此時在場的大部分人，都已經默認這部劇肯定是沒辦法和許空的新劇硬踫硬的了。
所以才會選擇一個盡量收回成本，同時擺爛的狀態。
但這部劇的導演祁子恆卻不干了。
想想也是，作為導演，怎麼可能在劇還沒正式播出之前，就認為自己的作品不如別人。
哪怕是對面是許空也一樣。
最關鍵的是，之前的《權謀天下》，宣發上的巨大投入，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結果現在換了他的劇，公司卻直接幾乎不出錢宣發。
好歹是一部投資過億的劇，結果十多萬的宣發預算，這打法叫花子也沒這樣打發的吧？
換做是誰，肯定都沒辦法答應。
更何況是自命不凡，當初跟著祝昌雲過來，就是為了揚名立萬，成為知名大導演的祁子恆。
……
至于此時的其他人，雖然心思各異，但也無一例外的有些心虛。
首先是祝昌雲和盧翰文這種公司的高層。
他們當然知道這件事理虧。
但總不能明知道要大概率打水漂，還是往里面砸個幾百上千萬的宣發費吧？
這部劇好不容易才把版權談妥，幾乎是一個剛好收支平衡的狀態。
到時候最後下來，還是虧本了，肯定是不好听的。
起碼祝昌雲到時候在公司那些投了那麼多錢的大股東面前，也不好開口了。
……
除此之外，像是其他的一些導演，他們此時心虛的是，自己未來的新劇，可能會和祁子恆一樣的遭遇。
關鍵是信心，幾人可能還不如對方。
畢竟要是真的和許空的新劇一個檔期，在場不少人幾乎肯定是選擇擺爛認命的了。
至于唯一有些特殊的，也就是《權謀天下》的俞芬芬，更是一點都不敢開口了。
她的這部劇虧成了什麼樣，雖然一些細節都被公司給瞞了下來。
但這也不算是什麼秘密了。
所以哪怕之前祁子恆無數次提到她的那部劇，算是各種鞭尸的行為。
俞芬芬都沒好意思開口。
主要好歹也是知名導演，實在是沒這個臉。
……
“祁導，您也要稍微理解一下，而且宣發工作的話，當初和奇異果那邊也說好了，是他們負責。”
“我們要是擅自插手，反而會容易因為溝通不及時出問題。”
最終，還是盧翰文開始安撫了起來。
祁子恆表情不變，淡淡的回道︰
“盧總，別搞得我像是新人一樣。”
“好歹也混了那麼多年，這些事雖然不是我自己負責過，但基本的常識還是有的。”
什麼宣發交給平台，兩邊一起宣發出問題。
這實在是太扯了。
暫且不提昌雲影視不是那種小公司沒錢宣發。
而且現在幾乎默認的都是，平台要宣發，但出品方也肯定是要一起跟著宣發的。
畢竟哪怕是影視公司，在版權賣出去的情況下，也依然還是希望自己劇的數據能夠更加好看，這樣可以樹立公司的口碑，同時還能捧一下公司旗下的演員或者導演什麼的。
……
“目前公司能給的預算，最多就是一百萬。”
最終，還是祝昌雲開口了。
而祁子恆听到這話後，也清楚大概率是沒辦法要求更多了。
他現在畢竟是昌雲影視旗下的導演，不可能真的和高層們對著干。
只不過是來了一出會哭的孩子有糖吃罷了。
于是也點點頭答應說道︰“既然祝總開口了，一百萬就一百萬吧……”
他當時不甘心的。
特別是想到當初的俞芬芬，竟然能拿到那麼高的宣發預算。
自己卻是這樣待遇，換誰也不好受。
但事已至此，總不能重新回鳳歌吧？
最終結果定下來後。
此時的會議室內安靜的可怕，除了盧翰文在說著一些沒人關心的事之外，在場的十多位知名一二線導演們，心思各異。
……
而此時正在京城配合著新劇宣發，有些無聊的許空。
估計也不會想到，這都還沒開打，對面就已經完全亂成一團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