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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空之所以知道到了這個地步，已經沒繼續再討價還價的必要了。
也是清楚，換成企鵝，甚至是奇異果，大概率都不可能會給出這樣的條件。
七成的收益，對現在招商情況最好的企鵝來說，幾乎是等同于將本來的絕大部分收入都拱手讓人。
他們寧願給高昂的天價版權費，也不會這樣選擇。
畢竟招商權在自己手上，實際上大部分的劇，想要收回成本沒那麼困難。
“不過，屠總，有一件事我覺得需要提前告訴您。”
“我們計劃的話，這部《開端》在八月底就會播出。”
兩人握手達成了合作後，許空再次開口說道。
沒想到，屠巧兒只是稍微想了一會，就猜到了許空和鳳歌的意圖。
畢竟昌雲影視那邊的那部《權謀天下》，早在前段時間的時候，已經公布了大概的播出時間，雖然沒有敲定下準確的定檔時間。
但鳳歌和昌雲的恩怨，也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
許空要求讓《開端》在八月底播出，大概率就是沖著昌雲影視的新劇去的。
“我們這邊沒什麼問題。”
屠巧兒不僅沒有任何的反對或者猶豫，反而直接笑著附和道。
這讓旁邊的嚴睿稍微有些驚訝。
本來在他看來，屠巧兒應該會擔心和對方一部投資巨大，陣容豪華的劇撞檔期才對。
誰能想到卻絲毫一副並不在意的模樣。
似乎是看出了嚴睿的困惑，此時的屠巧兒竟然主動解釋了一句︰
“他們來找過我們，那部劇我也看了一些……”
屠巧兒的話沒有說的特別清楚，但那富含深意的表情，也說明了一切。
起碼土豆視頻，確實是不太看好昌雲影視的新劇的。
這也是當初他們版權費報價會壓的如此低的原因。
當時昌雲影視那邊，還以為是因為土豆視頻本身的資金預算上的問題。
……
除了和土豆視頻敲定下來的合作之外，在電視台那邊。
反而更加的順利。
因為第一個見的就是吳幼學，對方甚至也沒什麼多余的話，直接表示其他電視台開出的版權費，無論多少，他們芒果都能出相同甚至更高一些的。
很顯然，吳幼學對這次許空的新劇，幾乎是勢在必得。
實際上按照跟著來的幾個芒果版權部門的人專業的建議。
這部《開端》大概率播出後能火，但因為劇集長度只有十五集的緣故。
所以實際上太高的價格，反而有些劃不來。
《開端》更適合的，依然還是各大視頻網站。
電視台雖然也能播出，但周期太多，大概率一周播個三四集的話，也只能放在周末的一些劇場去首播。
黃金檔是不太可能了。
……
不過對吳幼學來說，他需要的就是一句這部《開端》有著爆款的潛力。
其他人或許只能看到這一部劇未來播出後的商業成績。
但他看到的，是這部劇許空並不是導演，只是男主和編劇罷了。
如果成功的話，是不是代表著這樣的模式是可以復制的。
他也問過了芒果版權部門那幾位專業人士，對方幾乎可以肯定，雖然這部劇依然還是甦夢導演的。
但本身在風格以及各方面，都完全看不到對方過往作品的影子。
要知道當初甦夢第一部大火的青春校園劇，就是在芒果首播的。
哪怕是類型不一樣了，但這幾乎是相當讓人驚訝的變化。
所以吳幼學看到的，是有了許空之後，鳳歌未來的可能性。
加上本來就有著和許空這一層的關系。
肯定是要牢牢的把握住了機會。
……
最終的版權費價格也沒什麼太多拉扯的過程。
定在了一億這個比較有零有整的數字。
主要還是因為劇集長度的問題，在電視的獨播版權上，確實已經是極限了。
實際上按照許空當初的計劃，這部劇是沒打算上星播出的。
不過想著反正也是順手的事，也就做了。
各大地方台也是給面子，換成另外一部這種只有十五集的劇，估計大部分電視台都是不太可能買賬的。
只能說看完了劇的前三集，大家都看到了這部劇未來大爆的可能性。
海洋電視台也同樣給的這個價格，不過沒辦法，因為之前的約定，加上和吳幼學的關系，最後的合作方依然還是芒果。
當然，這些事情當著人家的面，許空也不會明說。
之所以見完了吳幼學，依然還見其他幾位地方台的負責人，主要也是因為禮貌問題。
總不能人家留下來，對你的劇感興趣，等了半天，卻直接不見了吧？
這有點太得罪人了。
不過，也有許空根本不怕得罪的那種。
……
“你好，我想問一下，我們還需要等多久？”
黃其鋒跟著秦羨，此時已經是從中午左右等到了快天黑了。
然而別說是許空，就連鳳歌負責試看會的那位經理嚴睿都沒見到。
鳳歌的人也全程把他們就丟在這個小會議室里，一直等著，完全沒人來陪著或者管他們。
黃其鋒也是在秦羨的示意下，主動的開始問起了鳳歌的工作人員。
這位普通的打工人，此時實際上已經是準備下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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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還是笑著回答道︰“我幫您問一下。”
很快，工作人員放下了手機，然後開口說道︰
“不好意思，我剛才問了，他們說今天試看會已經結束了才對……”
“而且許總也已經離開公司了。”
……
秦羨在一旁听到這話的時候，之前的那份淡定，頓時消失不見了。
整個人差點暴走。
我在這等了那麼長時間，結果你告訴我許空那小子已經走了？
&n的！
這不是在耍人嗎？
“這就是你們鳳歌的待客之道嗎？”
秦羨很清楚，和一個鳳歌的小員工發脾氣，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
不過他已經是在隨時都要爆發的邊緣了。
“您別生氣，我幫忙問問。”
這位負責接待的員工，此時真的是覺得晦氣到家了。
自己本來都要下班了，這下突然加班了。
……
過了大概十多分鐘，總算是有人來了。
不過並不是許空，甚至不是嚴睿。
而是一個秦羨並不認識的人，當然，雖然不認識，但他總覺得在什麼地方見過對方。
看起來有幾分的面熟。
“哪位是秦總？”
對方一來，便絲毫不客氣的開口問道。
語氣里，仿佛根本就沒把他當回事一樣。
“許空呢？”
秦羨已經是在爆發的邊緣了。
自然是根本沒打算客氣，直接開口提到許空全名問了起來。
“他已經回去了。”“看來你就是秦總了。”
“你們不用等了，我們新劇的版權已經談完了，可以回去了。”
“不好意思啊。”
听到這看起來還挺講禮貌，但完全就是一副蔑視態度的話語，秦羨徹底忍不住了。
……
“你算什麼東西！”
“讓許空親自來和我說這些。”
“你知道我在這等了多久嗎？”
“現在竟然告訴我你們的新劇合作早就定下來了，既然不和我們談，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
秦羨雖然說確實是一個挺遭人恨的家伙。
但大部分時候，畢竟奇異果的副總身份擺在那，該有的各種風度還是可以保持住的。
此時像這般失態的樣子，就連一旁的黃其鋒都沒見過幾次。
而且幾乎都是在公司里當著他們這些下屬發飆。
但如今在外面，竟然也完全暴走了。
可以想象，此時的秦羨有多麼的生氣。
……
不過面對這樣的秦羨，對面的人卻依然表現的十分淡定。
“嗯，我知道了。”
“所以剛才不是向你道歉了嗎？”
“至于許空的話，他確實很忙，沒什麼時間來見你，希望你能夠理解。”
對方的這幅態度，讓秦羨更加生氣了。
他很少覺得自己被這樣的徹底無視。
明明是許空邀請他過來的不是嗎？
就在他還想繼續罵人的時候，卻見對方忍不住笑了起來。
完全是一副欠揍的表情。
秦羨強忍著要動手打人的沖動。
“你笑什麼？”
對面那人搖了搖頭，憋住回答︰
“沒什麼，只是想到了好笑的事。”
……
“秦總看樣子果然還是健忘啊。”
實際上從剛開始的時候，秦羨就覺得對面的這人自己見過。
只不過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此時听到這話，也確定了自己和對方是有恩怨了。
稍微恢復了一些理智後，他開口說道︰
“不管我之前如何得罪了你。”
“但現在我需要一個鳳歌的解釋，如果不讓你們許總來見我，後果自負！”
對方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沒關系，就是許總讓我來的。”
……
“當初我和許空在你們奇異果等了六個多小時，結果連你的面都沒見到。”
“現在換成你秦總，這就受不了了？”
這句話說完，秦羨整個人突然愣住了。
他總算是想了起來。
自己為何覺得這個人面熟了。
對方就是許空的助理！
之前有過幾次一面之緣，不過對方都是跟在許空身後的，一直都沒怎麼注意過，自然是想不起來。
至于剛才說的那些話，他也頓時想了起來。
正是當時他第一次關注到一個娛樂圈的新人。
當時的許空帶著那部自導自演的《想見你》去了奇異果的總部，準備談版權合作的事。
結果秦羨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覺得這樣一個不過出道一年的流量偶像自導自演的劇，根本沒任何的商業價值可言。
所以絲毫沒打算親自去見。
結果沒想到，時隔三年的時間，換成了他來了許空的公司，等了同樣差不多一整個下午的時間。
同樣連許空的面都沒見到。
這回旋鏢正中眉心，很顯然，許空就是故意的。
從當初邀請他來參加什麼新劇試看會的時候，估計就抱著這樣報復的想法。
……
至于此時站在秦羨對面的，自然是郭子浩了。
當時許空提到了這件事的時候，郭子浩幾乎是沒有多想，便直接自告奮勇的接下了來“通知”秦羨的這個工作。
主要是當時在奇異果的經歷，他同樣是歷歷在目。
此時能夠親眼看到受到相同待遇還回去的秦羨，這樣的好機會他怎麼會放過。
不得不說，在某些方面，郭子浩作為許空的助理，確實是受到了影響。
就比如在記仇這方面。
“言盡于此，秦總應該是為什麼了。”
“我還有事，兩位自便……”
一直等到郭子浩人已經離開了一段時間，秦羨這才回過神來。
剛才的氣憤情緒已經是消失了一干二淨了。
他腦海里想的，都是當初和許空一些恩怨。
秦羨總是認為，自己和許空結仇，主要還是兩人從一開始就看對方不順眼。
但現在才反應過來，似乎早在一開始的時候，兩人的關系就已經注定了。
……
“你說，我當時要是親自見一面許空，然後給《想見你》開一個高一點的版權費，是不是現在就不一樣了？”
離開鳳歌的車上，秦羨突然忍不住來了這樣的一個問題。
像是在問黃其鋒，但更像是在問自己。
而正在開車的黃其鋒，此時則是根本不敢接話。
這個時候就不該發表任何的建議或者看法。
很明顯，人家領導是陷入了自己的糾結當中，要是你不識相的擅自開口的話，大概率會引起人家的方案。
最好的做法，就是什麼都不說，目視前方，好好的當好自己的司機就行了。
果然，秦羨也沒在意黃其鋒是否回答，依然還是在沉默的想著。
他確實是直到今天才意識到，自己本來有機會第一個發現許空的才華和能力。
說不定許空甚至後面都不可能去鳳歌，而是直接加入他們奇異果。
而就是因為自己一直以來的自負，才錯過了。
甚至不僅如此，還幾乎是沒有余地的得罪了對方。
他很清楚，實際上大部分人，對于自己發跡後的一些對手，反而不會有太多的印象。
但在微末之時被人嘲笑，看不起，踩在腳下的那些瞬間，反而能夠記一輩子。
然後百倍的還回去。
所以在許空那位助理的提醒之下，他突然就沒那麼生氣了。
只有突然冒出來的恍惚感。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