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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長安喝過了羊肉湯，就慢慢的步行回到一建家屬院，一進小區迎面全是熱情打招呼的人，好在趙長安提前都準備好了，見到男的就發煙，見女的聲盛贊變漂亮了。
往里過一排樓房，驚訝的看到眼前原本是三排長磚瓦房的平房不見了蹤影，成了一片平地。
“這兩年咱們廠里面有的車間和建築隊還是掙了錢，你爸要在這片地蓋兩排住宅樓。”
一個趙長安只知道姓劉的叔，接過趙長安遞給他的煙點著解釋。
“集資蓋房？”
“不是，是三分之一是先進抓鬮，三分之一全廠干滿十年以上的老職工抓鬮，三分之一算積分，按積分排順序，這樣最公平。免費住，不要錢，不過參與的要是中了新房，得把以前住著的公家房子讓出來，要是參加了房改的，房子公家按原價加上這幾年的利息的一半收回來。”
這個劉叔說得一臉的驕傲︰“在外邊都在搞不管的時候，你爸還能堅持原則，真了不起！廠里面的人都支持擁護他的決定！”
趙長安先是愕然，然後明白了父親的想法。
他們這一輩的人，尤其是工人們，對于所隸屬的工廠企業總有著魂牽夢繞難以割舍的感情，甚至等于自己的第二生命。
不是工人們不愛廠，而是一些吹進來的歪風邪氣腐蝕了一些廠領導，不講奉獻，只講撈錢吃喝玩女人，把公家的工廠看成他個人的私有財產和提款機，權力工具。
好在父母這點小小的心願，趙長安還是自認為有能力協助他們完成。
趙長安回到家里，滿樓梯道都是炖老母雞香氣。
今天一樓老李的兩個姑娘參加高考成，這才還不到上午九點就開始準備午飯了。
趙長安在家里炖了一壺水泡茶，剛泡上，就接到了鐘偉的電話。
“趙哥，我爸晚上有空，你晚上來我家吃飯。”
鐘偉在電話里面熱情無比。
——
趙長安在臥室里面呆了一會兒，就回到客廳，打開空調和電視，坐在沙發上喝茶看電視。
不禁感謝夏武越和喬三這兩個死鬼，不是他倆帶人砸他家，這大彩電，空調，電冰箱，洗衣機，可得自己花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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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建國這個人，確實厲害，手段狠辣牛比，而且做事如同羚羊掛角，讓人就算是心里明白，卻也是無法攻擊。
有句話叫做厚積薄發，說的大概就是這種人。
最叼的是，他一直都在堅持原則，卻通過八年的隱忍和潛伏，巧妙的設計，達到了除惡揚善的目的。
他這樣的人，就是脾氣太硬，剛正不阿，不然仕途要遠不止現在這麼慢。
——
“咚咚咚~，長安。”
趙長安看了一會兒電視，門外就傳來了柳雪蓮的聲音。
趙長安不用去開門，就知道柳雪蓮是喊他吃午飯。
“來了。”
他趕緊站起來走到防盜門邊打開門，看到柳雪蓮腰間扎著圍裙站在門口，未語先笑︰“長安，我看到你回來了，想著趙廠長和張會計都去旅游了，你芙蓉妹妹和翡翠妹妹今天高考，我炖了老母雞湯，中午一起吃一點，你這個高考狀元也給你兩個妹妹鼓鼓勁兒。”
听得趙長安心里面舒服，心想著難怪老李被柳雪蓮吃得死死的，這門說話的藝術就是能耐。
“姨，謝謝了，我中午已經和別人約好了，不過你那老母雞湯還得多長時間，我剛才還沒進樓梯道就香得不得了。中午得喝酒，我可以先喝一大碗，墊墊肚子。”
“都已經好了，你李叔在考點等你兩個妹妹考試完回來，我還調了幾個涼菜，你過來先墊墊肚子好喝酒。”
柳雪蓮原本听說趙長安有飯場變得掩飾不住的黯淡眼神，頓時又明亮起來，滿臉都是春風一般的微笑。
——
中午的時候，趙長安和老師楚躍良，師母洪春霞，以及職業技術學院的院長佟小青，甦正範，劉雪穎一起吃飯。
本來趙長安只是提前一天約了楚躍良，不過楚躍良喝酒更喜歡人多熱鬧，提議把甦正範也喊了，趙長安就同意了，又給甦正範打了一個電話，約好了時間。
後來師母說佟小青听說他回來了要請客，也要參加，趙長安自然是說歡迎。
劉雪穎是楚躍良之前在彭州城關鎮初中劉校長的女兒，去年在汴梁大學文學院播音主持專業畢業了以後，原本是想通過楚躍良再通過趙長安走單嬙的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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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那時候單嬙已經辭職下海經商，而且都不認識什麼劉校長，楚躍良之前‘隨口’向趙長安提了一句，不過趙長安根本就不接話，也就是不了了之。
不是趙長安沒有這個能力，而是這個劉校長也只是楚躍良在學校里面的一個領導，真不值得他用這麼珍貴的一個名額拿去討好這個股級小干部。
如果這個劉校長要是有能力像現在這樣，把楚躍良調到山城一中當校長，這才算是等價交換。
自己老師人好心眼好是不錯，不過性格上愛亂幫助人，不然也不可能在他上初中的時候，讓他和師姐楚有容睡一張床上兩年多。
他都不明白一旦這個極其不等價的交換達成，以後會在他身邊出現多少心懷心思的人，請客，喝酒，打感情牌，用話將他讓他出面幫忙。
“雪穎畢業了以後，有很多單位都想挖她，不過老劉不願意她在外面，所以就堅持著讓她回來。正好我身邊少一個助理，就聘請她了。能力很強，非常的出色。”
洪春霞給劉雪穎抬轎子，只不過趙長安向來對長得不漂亮的女人沒興趣。
這個劉雪穎相貌普通，連曾曉曉的水準都達不到，就是普通話說得確實很不錯，然而在這個看臉的年代沒叼用。
包括一個酒桌已經四十多的佟小青看著都遠比她優雅漂亮，尤其是佟小青一看就是學舞蹈的，坐姿很正，背很薄，從後面看絕對能讓二十多歲的街溜子們興奮的吹口哨。
而且像這種四十出頭的女人優雅知性，懂深淺，知進退，絕不糾纏，又有地位，在一些經歷過很多年輕女人都已經厭倦了的中年人的眼楮里面，要遠比那些青澀的小姑娘更加的誘人。
她原來在鄭市財校當副校長，被馮建飛挖了過來，和洪春霞組成搭檔。
一個負責學校的內部教學質量管理，一個負責招生和勞務派遣，再加上兩人都是四十出頭的漂亮徐老半娘，又受到馮建飛和段鳳清的器重，這段時間在山城很出名。
趙長安心里面想著幸虧之前沒有點頭，不然這麼普通的相貌，怎麼往電視台里面安？
面對著一臉激動的望著自己的劉雪穎，趙長安則是滿面春風的對她提出鼓勵，說師母洪春霞是和佟校都是非常優秀的女強人，要向她倆好好的學習取經，爭取有一天自己也能成為這樣優秀的女強人。
在喝酒中，甦正範說段鳳清讓他找她一次，家里和外邊，工作中和飯點都行。
趙長安原本準備明早就離開山城，不過段鳳清既然那麼說了，他肯定是要見一面。
這頓酒宴趙長安搶著買單，也算是賓主盡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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