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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長安當然明白文燁話里面的意思，趙靜離家出走十五年，從此杳無音信，生死不知。
無論當年的真相是什麼，是姐夫和小姨子私下偷情，還是禽獸姐夫強行霸佔了小姨子威逼利誘，就沖著現在鐘遠強和趙靜二妹睡在一起，再說這些都沒有任何的意義。
法律層面沒法管，父親最多也就是在道德層面給十只有九已經不在了，或者在哪個貧困的大山溝里成了一個無比悲慘甚至瘋瘋癲癲的老婆婆，向鐘遠強這對狗男女找回來一點淺薄而且還是遲到的公道。
可看著昨天晚上和今天上午鐘遠強的模樣，這種道德的譴責和討回，對滾刀肉一樣的鐘遠強的傷害為零。
甚至更喜歡這種小日子。
兩人一個月工資有兩千，這在山城已經算是中等偏上的工資，而且還不干活。
雖然下崗了，可醫保和養老保險，公司還在給他全額繳納，按照規定公司每年還會給所有的下崗工人發放一兩千的生活費。
在這里水電住免費，後面有地可以種菜，小姨子今年才三十五六，長得也不錯，是莫言那本書名能形容的女人，這對于他這個已經快五十的老男人來說，簡直不是一般的嫩。
這小日子過得不要太逍遙！
現在的文燁他們只能看到現在的情況，就是趙靜離家出走十五年，可實際上趙長安卻知道在未來二十年，趙靜也沒有出現在一建大院過。
如果還活著趙靜今年應該有四十一二歲，再過二十年就是六十一二歲，已經可以判斷不可能再會出現。
“靠！”
趙長安罵了一句，然而他也知道文燁的話很有道理，等到晚上回聯排別墅，他還是得喊鐘遠強叔，遞上一支煙。
不可能張嘴就來一句‘你特麼的老畜生一條！’
就像文燁說得這句話，‘這時候誰還活著站在這里，誰就是道理，誰就是臉。’
至于不再了的，無論是何等的悲慘，那都是陳谷子爛芝麻，以前的事情了，都可以翻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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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趙長安為趙靜不值和憤怒，卻也無可奈何。
說得更清晰一點，就像那個靚絕五台山的春十三娘，是何等的悲慘，可又能怎麼樣？
得意者，吃肉者，卑鄙無恥者，依然在世上享樂快活，失意者，屈辱者，善良者被埋進墳墓。
全球幾十億人，那又怎麼樣。
卑鄙是高尚者的墓志銘，高尚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這個世界就是這麼殘酷冷血而又無情。
——
中午趙長安和文燁在木鋸廠吃食堂，他們兩個和夏長海夫婦，張麗珊，魯寶三坐一個桌。
江婕說已經買了房子，三千每平米，一百三十平的大房子，十一樓，首付40%，準備花十萬塊錢裝修和買家具電器，再按揭買一輛夏利車，首付三萬，夏末末和那個軟飯男元旦結婚。
也就是說，夏長海夫婦要砸進去將近三十萬的現金，然後每個月還兩千的房貸，還二十年，每個月兩千的車貸，還兩年。
之前趙長安給了夏長海十萬，名義是給自己妹妹夏末末的錢，可真實的情況誰都清楚，趙長安和夏末末之間根本就沒有什麼情義。
甚至這麼多年，也就是夏末末到了侏羅紀江城以後，才在口頭上認趙長安這個哥。
也就是說，夏長海夫婦為了夏末末的婚事，還得再拿出來二十萬。
要知道現在山城普通工人一個月的工資才八九百，這相當于一個工人干二十年的工資！
而這還不算以後的房貸車貸還錢。
“我們這兩年也攢了十來萬，這十來萬塊錢，之前有個四五萬，這兩年工資高，又攢了五六萬。從我小叔那里借了五萬，加上你給的十萬，從現在到元旦還有八個月，能拿四萬多的工資和獎金，也就湊夠了。”
夏長海向趙長安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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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以後的還貸誰還？”
“這我和你干媽也商量好了，我倆一個月有五千多，還了房貸車貸還有一千多，天天在廠里吃飯，夠花了。等到車貸還完了，就先還我小叔那五萬，你的十萬，——”
“爹，你還讓我怎麼說，不是我和你見外，是你和我在和見外。”
趙長安打斷了夏長海的話︰“這錢我已經說了，是給夏末末的，和你們無關。對了，侏羅紀最近將會出售給想象力，我已經和那邊談好了，想象力將會吸納他倆作為正式員工，不是那種專賣店和商場里面的員工，是隸屬想象力總部管理的員工。至于以後的發展，這就得靠他們的努力了。”
這件事這些天早就傳遍了侏羅紀，夏長海夫婦其實最想問的就是這件事情，想知道趙長安賣了侏羅紀以後，自己的女兒和準女婿怎麼安排。
“可末末的學歷不高。”
江婕有點擔心。
“她從事的工作對學歷的要求中專就行了，這一點沒有任何問題，想象力那邊我有一個關系不錯的中層，以後應該會進入侏羅紀這一塊，末末認真上班就行了。至于軟，能力，末末一點也不差那些正兒八經考上中專大學的人。還有，末末的男朋友是江大畢業，想象力的平台要遠比侏羅紀大得多，也高得多，對他未來職業發展的前景也寬的多。想象力去年全球銷售額有兩百多億，是侏羅紀去年的一百倍，咱們山城去年的gdp也才兩百多億，在這樣的企業里面只要好好干，干出成績，未來的發展不可限量。”
听趙長安這麼說夏長海夫婦都露出喜色，江婕更是高興的說道︰“我和你爹就是因為小邵學歷高，還是最吃香的國際貿易，人又踏實本分，可又精明，才認可了他倆的事情。就是家庭困難了一點，不過人爭氣，能從這樣的家庭走出來，考上江大，那得多有恆心和毅力，這樣的好孩子看著就讓人尊敬。我和老夏都非常的滿意，是一個好孩子。”
“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
夏長海感嘆著說道︰“我和你干媽去過他家，住在大山里面，真窮啊，房子還是泥牆，茅草屋，養得雞鴨和人睡一個屋里。還有兩個哥哥都沒有成家，一個妹妹還在上小學，听說因為小邵上學，欠了不少的錢，到現在還沒有還清。這次買房子，我們一分錢都不讓他們那邊出錢，房產證上面寫他倆的名字，不能顯著我們偏心。我和小邵還有他父母說，人窮沒什麼，只要努力上進爭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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