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歡迎來夏幕島參加慶典,我是你們的導師,可以稱呼我為阿克索瑪瑪。”
劉永祿他們暫時安營扎寨的草地前站著一位長發女性,也穿著白袍,不過她袖口領口的花紋比少女們的更繁雜些。
女性的黑發內也夾雜了幾根白發,但絕對談不上年紀有多大,考慮到不久前食唯天眾人還把她的族人按在地上放血了,劉永祿感覺這位的態度算挺不錯的了。
“導師?好嘛,姐姐,到您這上課來了。不過既然有慶典,我們也愛湊熱鬧,擇日不如撞日,要不今天我們就跟這過節吧。”
“尊貴的客人,今天還不是夏幕節,你們可能要多等兩天。”
听到劉永祿一口答應要留下來,女人的臉上浮現出親切的笑容,雙方又寒暄了兩句,劉永祿自報家門介紹了一下自己。
“等一下,請問你們怎麼會說摩西薩德語?”
米莉唐打斷了二人間的對話,從剛才她就察覺到了不對勁,那幾位少女以及眼前的女人說的竟都是摩西薩德語,雖然口音有些生硬,用詞也非常古老,但這也很反常了,這里明明是與世隔絕的荒島啊。
“這沒什麼稀奇的,倒是這位豆先生的口音我聞所未聞。
我們夏幕島信奉瑞爾科斯的烏維,神 賜予我們繁榮,庇佑與永恆。
島上的人受到神諭啟示,千百年前來島上避難,我們的知識也沿襲于此。”
還怕米莉唐不信,這位阿克索瑪瑪又換了七八種語言向幾人打了招呼,劉永祿看米莉唐的表情就知道這位姐姐不是胡沁,人家是真會。
“可能是听到你們在船上的說話聲吧,庫西亞便用你們的語言和你們說話。”
“你的意思是……之前海灘上的女孩已經過了幾百歲?”
“太久遠了,具體的數字我需要去神殿查閱。幾位貴客,如果不反對的話,我們邊走邊說?”
阿克索瑪瑪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劉永祿當時無所謂了,這次登島就是沖著島上的秘密來的,他大喇喇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土。
“豆先生,請問您也是冒險船上的一員嗎?”
“啊,我不是,我們幾個都是學校里的同事,這次出差坐的人家的船兒,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吹您這來了。”
劉永祿滿嘴食火,一句人話也沒有。
“學校?是導師傳授知識的地方嗎?”
“對啊,我那嘛……是研究節日的民俗專家!揍喜歡過節!您跟我好好說道說道,這夏幕節打哪兒來的?有什麼講究?吃什麼特殊的東西?”
劉永祿腆著臉還嘮呢,阿克索瑪瑪倒是非常耐心,把夏幕節和神 之間的關系,具體哪天開始哪天結束都一五一十說了。
“嘖,听著吧倒是挺是那意思的,不過您這過節沒個傳統食物啊?”
“傳統食物?”
“比方說吧,五月節吃粽子,八月節吃月餅,小年兒祭灶得喝粥,這都老例兒在轍的,你們沒有嗎?”
阿克索瑪瑪停下腳步回頭饒有興趣地看了看劉永祿︰
“豆先生,這麼說的話,倒是有一樣,不過要到夏幕節最後一天才會出現,而且也不是誰都有資格品嘗的。
豆先生的學識聞所未聞,不知道是哪個……學校的?”
“我啊……咳,我扶輪中學的,跟那……密斯卡托尼克大學大學算是兄弟校。”
米莉唐正拿著水壺喝水呢,扭過頭瞪著眼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這貨。
“看我看嘛,米粒兒,你不還帶著校工證呢嘛,給人看看啊。”
米莉唐無奈只好從兜里把自己那個銀質胸牌遞給了阿克索瑪瑪。
“那正好,既然幾位都是學者不妨也到我們傳授知識的地方看看吧。”
反正是游覽島嶼,估計路線也有好幾條,這位阿克索瑪瑪投其所好把劉永祿他們帶去學校了。
說是教授知識地方,但其實和小島上其他地方的建築也差不多,只不過十幾間石屋中央還圍著一個院子,里面種著各種奇花異草,微風陣陣,帶起了沁人心脾的甜膩花香。
“豆先生,您既然是學者,覺得我們夏幕島的建築怎麼樣?”
“好!太好了!打一上岸我就瞧出好來了,那真是遠看霧氣昭昭,近看瓦窯四潲,就跟一塊整磚摳的似的。”
劉永祿還真不是瞎捧,島上這種石頭壘砌的房子四四方方真跟老先生說的台詞一樣,他準備回頭拿筆畫副素描,有機會拿到曲藝團給哥兒幾個開開眼。
听他這麼說,阿克索瑪瑪從兜里掏出了一根繩子打了個繩節掛在劉永祿胸前,似乎是對他非常滿意,進獻了某種禮物。
進入教室,站在前面的中年人正在給台下的少年們講課,孩子很少,也就七八個。
可七八個孩子為什麼要修這麼大的學校呢?劉永祿覺得納悶。
“既然夏幕節臨近,那麼今天我們要討論的是‘生命賦予與永恆’,你們知道我們的身體來自哪里嗎?”
課堂上不管是老師還是孩子都面帶微笑,他們對站在門口的眾人熟視無睹,歡快地進行著討論。
“來自于神 。”
“神 將靈魂播撒,而我們的身體是從……”
站在前面的中年人攤開了一副畫卷,語氣輕快,毫不做作地講起了某些……劉永祿長大後才知道的話題。
用詞之準確,造句之大膽讓劉永祿都有點听不下去,米莉唐更是紅著臉偏過了頭。
“行啊,姐姐,您這生理衛生課上的夠狠的啊。”
劉永祿小聲嘀咕了一句。
更讓他感覺不適應的是,坐在地下的這些少男少女竟也毫不拘謹,回答討論的很熱烈。
“這……這……”
寇岡歲數不大,直接張口結舌站在了原地,在場的五個人里最自然的反而是夏尼先生,大胖子沒覺得有啥奇怪的。
溜溜在這杵了十分鐘,直到米莉唐這臉臊的跟塊大紅布一樣,中年人的講授才告一段落,阿克索瑪瑪和對方點了點頭帶著幾個人離開。
“隊長,果然不對勁,咱走吧。”
寇岡都不知道走道兒要邁哪條腿了。
“走哪兒切!不是打听了不少情報出來嘛。
哦,你說教室里那畫……那……咱得批判著看,瞧好了,待會兒我就要在這反三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