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人永不掉SAN

第422章 從天而降(5k+)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窗蜘蛛 本章︰第422章 從天而降(5k+)

    “請您相信我,今天我是帶著十足的誠意來的。

    偉大的無源之源將在不久的將來重新拿回屬于她的東西,恐怕您之前也感受到了,周而復始的演化已重復了無數遍。

    不要去暢想徒勞的嘗試,在漫長的歲月中我想明白了這句話的意義。

    請您接受我謙卑的請求,將目光放得長遠一些,如果需要交涉,待到失落之海之下也不晚。”

    鍋蓋頭說話的姿勢十分滑稽,他低著頭眼楮望向自己擺在桌上交叉的雙手,隨著說話就像坐著睡著的人一般不住地朝下點頭……每次腦袋下墜到一定高度時又條件反射地朝上梗一下。

    這番說辭說完後,坐在對面的靈兒果然也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

    這個表現也符合鍋蓋頭背後面孔的意料,千百年的輪回中,她和她的同伴不是沒和神打過交道。

    那些存在對于普通生靈也許是難以理解的存在,他們的行為,他們所掌握的知識都遠超凡人理解的範疇。

    但自己是不同的,她們最初跟聖母接觸時可能會被稱為神的地上布道人。

    而在千百年的融合中,女人愈發能感受到,自己已是聖母的一部分,雖然她還搞不清是靈魂上已被接納,還是肉體上做了附庸。

    但總歸是一部分,自己也可被稱為神︰

    “我不清楚您和那位聖巴蘭的關系,地上布道人?一個即將被轉化的眷族傀儡?

    不管是什麼我相信都沒有那麼重要,我們是可以跨越時間的神,浩如煙海的生靈中見過太多靈魂。”

    說到這鍋蓋頭脖頸後的面孔似乎也是有感而發,她站起來了!

    這具肉體已經被脖頸後的那張面孔所佔據,她已經忍受的太久了,千年的寂寞中她陷入盲目而痴愚的意志中渾渾噩噩。

    總算有機會再次操縱身體傳遞思想,女人每說一句話都感覺無比暢快︰

    “在我參與的那次輪回中,也有不知死活的神秘學者投身其中。

    他們也許是從古書中接觸到了禁忌的知識,也許是在環游世界的過程中拜謁過不知名的神。

    但那都不重要,不管我去不去理會他們……

    那些人都不會留下任何痕跡,他們不僅沒改變既定的命運,甚至在這個世界上什麼痕跡都沒下過。

    等輪回再開啟時沒人知道他們做過什麼,到那時,又會有一批新的家伙,掛著各種不知所謂的頭餃參與其中。

    這種浪費時間的把戲,您應該也沒興趣多看一眼,對吧。”

    鍋蓋頭的視線一直停留在靈兒身上,小姑娘真被自己說動了!她不僅頻頻點頭身後會閃動著五顏六色的光芒,那些光芒相互吞噬相互爭搶,耀眼奪目逐漸形成了一個門的形象。

    鍋蓋頭剛才所說的話其實也有吹噓的成分。

    她確實見過一些投影,一些神,但卻從未成功的游說過,因為那些存在自降生之初就與和人類有著截然不同的出發點。

    欲望,理念,原則,鍋蓋頭都懷疑神是否能產生這些驅動力。

    在過去的接觸中,她也只是躲在聖母的體內盡量保證清醒和獨立的意識而已。

    但今天……自己終于能直視神了,對方好像也是能溝通的存在,在光輝熠熠的銀色大門中,鍋蓋頭看見了不少令其心馳神往的畫面。

    那些東西有的填補了她過去生而為人的某些空白,有些則解答了她此時作為神一部分的野心與好奇。

    反正精彩紛呈,目不暇接。

    無盡的光芒中,她似乎還遠遠看到了一個巨大的白色光球,光球的構造古怪而扭曲,生物的五官毫無章法地羅列堆疊在光球的表面。

    可五官之間過的渡的又相當體面,每一個轉角和縫隙都像是經過精細計算的樣子。

    這便是那個小女孩作為神真實的樣子嗎?

    鍋蓋頭心中喜悅,對方想必是極贊成自己剛才的提議所以才會如此坦誠地出現在自己面前。

    她也回以燦爛的微笑,嘴中盡是甜蜜的花言巧語。

    與此同時,她的眼楮則依舊貪婪地掃視著周圍,瘋狂從知識中汲取營養。

    這是她注定與眾不同的開端,借著這位大人的幫助,未來擺脫甚至佔據聖母也不是天方夜譚。

    在極致的愉悅下,鍋蓋頭感覺意識開始逐漸模糊起來。

    聖座的廚房內,靈兒自始至終都坐在椅子上,眼皮都沒抬起來過一下。

    她知道鍋蓋頭看到了什麼,因為那就是她想讓其看到的。

    一個扭曲的教士身體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那張脖頸後的臉露出虛幻的勝利笑容。

    她絮絮叨叨,手舞足蹈,可廚房里卻沒沒有人去回應她。

    “啪!”

    突兀的墜落聲傳來,原來是鍋蓋頭的兩只胳膊毫無征兆地掉落在地上,此時那副血肉之軀的切口邊緣以及掉在地上的胳膊都逐漸化為銀白色的齏粉。

    空氣流動,齏粉消失不見,就像從未出現過。

    “啪!”

    這次是一半軀干的骨骼還有內在的器官。

    “啪!”

    這次是下肢雙腿,失去了支撐的肩膀和頭顱直接落到地面上。

    最後頭顱也消失了,只剩下脖頸後的那張面孔如同瓦片一樣掉在地上。

    漆黑的粘液從面孔邊緣探出,它們生出細密的神經網絡似乎準備重新長出身體,可將整個身體消融的銀白色光芒卻未見退卻。

    黑色和銀色在面孔的邊緣激烈交鋒,交鋒持續了幾秒後還是黑色液體敗下陣來,白光下那張令人作嘔的丑臉終于土崩瓦解。

    窗外的和煦春風吹進廚房,亞麻色的窗簾微微飄動,只有靈兒坐在椅子上看書,其他什麼痕跡都沒留下。

    “你要不來多話,我還真不準備管的。”

    ……

    聖燭節當天,大主教柯桑德很早就從床上醒來了,比平時還早了一個小時。

    可他卻直愣愣望向天花板不願意下床洗漱,他在恐懼,聖巴蘭前幾天已經給他發出了警告,那是聖徒,聖女的主保聖人,連他都感受到了威脅……

    柯桑德簡直想象不出來今天自己要面對什麼。

    沒來由的,從自己年少時受洗,再到成年後進入聖座成為一名書記官,最後到加冕成為大主教,一樁樁一幕幕都在眼前胡亂浮現。

    “咯咯咯……”

    牙齒不受控制地踫觸打顫,也許是得到的太不容易了,所以才格外害怕失去。

    被子里的柯桑德只能閉著眼楮開始默念聖女教典,最開始他的聲音很小,結結巴巴,到後來逐漸通順,聲音也大了起來。

    直到窗外的鳥兒唱起了歌,薄薄的晨曦照進了屋子,柯桑德才恢復了往日的從容。

    他將頭從棉被里探出頭來,沒去喊平時負責他起居年輕教徒,而是自己一件件穿好衣服,對著鏡子整理好儀容。

    推開大門,他朝著大禮拜堂走去。

    “聖女悲憫光耀大地,柯桑德閣下,今天本來應當出去布施的教士病倒了好幾個,您看……是該調整時間?還是讓教區那邊再派些人來?”

    柯桑德剛踏入走廊就有一位教徒憂心忡忡地過來報告。

    “柯桑德閣下,博格曼教務長今天似乎不太舒服,裁判所那邊需要有人去拿個主意!”

    一位上個年紀的修女低聲說道,博格曼教務長昨天還好好的,今天怎麼突然病了呢,裁判所的工作又復雜又重要,不是誰都能辦得好的。

    “柯桑德閣下,今天負責辯經前禮拜事務的……”

    “柯桑德閣下,聖座前庭院的負責巡邏的教徒……”

    壞消息一個個傳來,聖座內的教徒都從同伴的臉上看到了驚恐的神色,而這種情緒還在傳染蔓延。

    大家都知道今天恐怕有大事兒將要發生了。

    “諸位,安靜,今天是聖燭節,是千年前聖戰結束後,聖女點燃聖燭祈求無辜亡魂踏入天國的日子。

    今年的聖燭節又趕上聖徒巡世,聖巴蘭閣下今天還會和薩哈貢派的異端辯經斗法,我們不能亂。

    聖女昔日曾行走于曠野,攜眾信徒行走于干涸的沙海間。

    彼時,那與她立約的牧羊人卻未現身,蹤跡全無。然,聖徒未因荒涼而動搖,未因寒冷而退卻。

    聖女所行之事乃悲憫博愛之舉,得福音指引,于是帶領眾聖徒仰望天上之雲霧,以星辰為燈,越過漫漫沙海,始將福音傳至海的彼端,使民眾得見救贖之榮耀。”

    萬千矚目下,大主教柯桑德語氣平靜,表情虔誠,聖女教教徒們在他臉上看不到一絲慌亂神色。

    大主教整理了整理身上的典禮長袍,從內襯口袋里掏出一包宇宙牌香煙。

    他仰視上空好似在模仿千年前宗教寓言里的情節。

    比爾審判長本來也是不安人群中的一員,此時他也被大主教柯桑德的氣魄所鼓舞,努力擠過人群擦著了一根火柴給柯桑德大主教點上。

    “呼……”

    時光仿佛倒流,千年前一幕再次上演,絕望無助的教徒們雖然受挫,但依舊倔強地望向頭頂。

    雲霧彌漫,他們在等待自己的英雄,千年前是聖女帶領所有人走出沙漠。

    千年後便是聖女的主保聖人聖巴蘭要帶領眾人抗擊異端,走出困境。

    沒人再去為了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饒舌,聖座內所有還能走出門的教徒自發地跟在柯桑德大主教身後,他們一言不發,目光堅定地朝著庭院走去。

    今天的皮埃蒙特的天空被綿延的薄雲所籠罩,陽光只能勉強透過雲隙,而在蒼穹之下,薩哈貢派的高台底下此時已圍滿了人。

    “博格曼教務長!”

    “英格麗爾嬤嬤……”

    “赫侖齊……你這小子怎麼……”

    柯桑德大主教身後爆發出了一陣陣驚呼,教徒們不願去相信,自己平時的那些導師,摯友,親朋此時怎麼會匍匐在異端的高台之下。

    幾個小時前當自己探望他們時,這些人還只是面露愁色告訴自己身體不適,怎麼一轉眼的功夫……

    剛剛被鼓舞的士氣再次壓抑起來……

    不少聖女派的徒們捂住嘴巴,難以置信地望向前方,他們看到黑色的淚水從叛逃者的眼眶中流出,他們大多多跪在地上,雙手奮起向上攏拳擺出一副虔誠祈禱的樣子。

    黑水順著臉頰滴滴答答淌下,在高台之下匯聚成了一汪不規則的湖泊,而湖泊下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

    那是一副殘缺的軀體,沒有四肢也沒有頭顱,只剩一副軀干,軀干的小腹高高隆起,有生命正在孕育。

    即便隔了這麼遠的距離,聖女派眾人也能感受到一股蓬勃的生命力在劇烈跳動。

    一個人形從其中站起,小腹的皮肉終被撐至極限崩裂,里面站起一個幾歲大的孩童。

    隨著孩童的誕生,高台下的黑水湖泊向上洶涌卷起,黑色漩渦的裹挾下,孩童直上高台。

    而站在高台上的孩童竟似一眨眼走完了十幾年的成長之路,他的身高達到了成年人的高度,面容也迅速成熟。

    當看清那張臉時,站在隊伍前面的大主教柯桑德也不禁身體一晃。

    棕色的的眼楮,淡金色的頭發,一對標志性的招風耳,他不會認錯……此時高台之上的是自己曾經的摯友,洛林主教!

    對方望向台下的柯桑德嘴角也微微露出一抹譏諷笑意。

    是的,台上的人正是洛林主教,他望向自己的右手,攥緊又松開感受著年輕的軀體。

    這感覺太好了,不僅僅是返老還童那麼簡單,他感覺自己竟然擁有了某些聖母才有的偉力,視線變得無比清晰,台下那些信徒們痛苦的呻吟聲仿佛在耳邊回蕩。

    柯桑德的反應他當然也看在眼里。

    他從心底里同情可憐自己這位老朋友,對方還被蒙在鼓中……對吧?千萬年的輪回里你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注腳,即便貴為大主教但結局卻和威大利亞貧民窟巷子里的窮小子差不多。

    沒辦法,在無源之源的龐大意志面前,即便再多的人類個體都毫無意義,螞蟻們萬眾一心也無法阻擋決堤的河流。

    洛林主教深吸一口氣閉目坐在椅子上,他靜待聖巴蘭的到來,所謂的辯經斗法其實可有可無,但剛剛重獲新生的洛林也想大獲全勝,躺在病床上的他也曾听過那些地上布道人的對話。

    環也許會終結,也許不會。

    如果聖母的那份痴愚詛咒還將延續那自己也會和那些家伙一樣,像一只可憐巴巴的寄生蟲縮在聖母身體的角落,等待千年的時間直到下一任地上布道人的誕生,然後再借著他的軀殼重生。

    那太可悲且無趣了,在重生後的頂點他想站在高處堂堂正正地擊敗聖巴蘭,彰顯自己的偉力。

    就當是聖母破除詛咒拿到石板前的開場表演吧。

    閉上眼楮後,洛林主教便能听到黑暗中那的吵鬧聲,那些地上布道人們的意志此時正在他腦海中吵鬧,他們其中的一部分前幾天已離開自己的身體去做別的事兒了,有的卻還賴著不走。

    這些聲音有的狂妄,有的陰柔,有的狡猾,此時正在喋喋不休。

    台下,柯桑德扶著身邊比爾和雅各布偏過頭看向另一座高台,所有人等待著聖巴蘭的到來,而此時聖巴蘭在干什麼呢?

    “小虎,待會兒你讓這樹長個兒時……能不能讓它長得稍微道骨仙風一點,現在這小歪脖樹……我總想起小時候去那景山。”

    高台底下,劉永祿一家子四口人正在這研究呢。

    歪脖樹上小虎已經讓樹盤結出了一個小凳子,劉永祿坐在凳子上,小虎害怕他掰掰摔著,又特意給劉永祿弄一根木棍扶著。

    現在劉永祿這造型就跟古代投射車上那個石頭一樣,就等小虎給他發射出去了。

    听他掰掰這麼要求,小虎點點頭,劉永祿屁股底下的樹又平白粗壯了兩圈。

    “還有啊……待會兒送我上去時咱別自下而上,顯得不提氣,最好給我弄個高台跳水的姿勢。

    掰掰我大河沿兒,從天而降那才好呢!”

    小虎無所謂啊,反正就是幫掰掰亮個相,他是有求必應,樹的角度又調整了一下。

    “別忙,別忙,待會兒我上去,能不能掉準點,瞄準那把椅子,掰掰我來個穩坐釣魚……”

    劉永祿這跟小虎瞎對付呢,旁邊的靈兒煩了,心說你哪兒那麼多事兒!十幾天前小虎心靈感應讓她在聖座的事兒上幫襯著點劉永祿,靈兒不樂意,心里給她哥哥一頓數落。

    可前幾天見完聖母那位地上布道人之後,小姑娘逆反這勁頭又上來了,你們不惦著讓我管?嘿!我還非管不可了!

    劉永祿坐在樹上,小風兒吹著,小椅子搖著正準備上天呢,就感覺眼前一白,下一秒人已經在半空之中了!

    洛林主教在高台上看著是閉目養神,其實內心里一直在和那幾位地上布道人溝通,而交流的重點正是聖巴蘭。

    此時他也是倒霉催的,突然心中一動把眼楮睜開了,正看見頭頂蒼穹之上憑空出現一扇銀色大門!

    大門頓開,其中光華四射,那位聖巴蘭便沐浴在銀色光輝之下踏空而來!

    “哎呦喂!”

    伴隨一聲斷喝,劉永祿不偏不倚正掉在高台桌子前面,手里還攥著小虎給他的那截枯樹枝。

    嘶……

    洛林主教看見劉永祿今天這打扮又是一驚,劉永祿今天什麼打扮?

    聖燭節當天又是斗法的日子,聖座肯定要為聖巴蘭準備一套正式的衣服啊,肯定不能讓聖巴蘭再穿著風衣上去。

    所以早早的,就有專人量體裁衣給劉永祿縫制了一套長袍,這身袍子可漂亮,白色基底,銀絲點綴,另有金色的襯領袖口。

    今天一早劉永祿便把這身長袍穿上了,但就一點,今天上台斗法是手底下見真章,劉永祿必須把自己這堆法寶帶著。

    黑石書簽之類的物件都好辦,這身白袍腰上都縫著口袋和穿腰帶的繩孔,劉永祿把黑石掛腰上,其他東西放口袋里就行。

    唯獨那件大氅,這東西塞不進去啊!

    披上?披上劉永祿直接隱身了!他也有主意,白袍上不是有拴腰帶的地方嗎?他弄了條腰帶給拴上,大氅疊了兩疊掛在長袍外面。

    劉永祿再照鏡子一看,嘿!跟洛桑一模一樣!

    洛林主教哪兒見過這路打扮啊……再剛剛目睹劉永祿從天而降。

    他趕緊在心里和那幾位商量︰

    “諸位!對方恐怕不是普通神秘學者那麼簡單,這位聖巴蘭,光門而出,身著古鎧,一定跟神有莫大的聯系,又或者就是某位大人物的投影,如若不然,焉能從天而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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