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衡淡然一笑︰“秦統領無需多慮，既然本王敢拿出這藥來，就一定會見效。”
秦正文听得不由激動，趕緊拱手︰“末將替大夏萬千將士，多謝殿下！”
“好了，去準備吧。”
姬衡轉身走回兵營中間。
此刻永安帝的營帳已經擺在正中。
姬衡不禁心中暗道，看來戰事真的吃緊太多了。
永安帝這些年深居宮中，幾乎沒有外出的時候。
這次竟然願意在這兵營里足足住上三天。
可見他也憂慮大夏將士，更憂慮大夏。
回去之後，一定加緊研制火槍和復合弓！
“六皇子，您在這呢，陛下宣您進去呢。”
老太監的聲音從姬衡身後響起，他不敢耽擱，趕緊走進了營帳。
“孩兒拜見父皇。”
“小六，你如此自信？”
永安帝身處行營，依舊不停地翻看著奏章。
“這里沒有其他人，你四哥也不在，朕有幾句話同你說。”
姬衡連忙湊近些許︰“請父皇教誨。”
“朕看出來了，你這孩子真的是長大了。”
永安帝合起奏章，欣慰的看著姬衡。
“無妨，這次的藥若是沒有成功，朕也不會怪罪你的，只要你有這份心便好。”
“多謝父皇。”
姬衡並沒有多說什麼。
反正只要三天，青霉素的藥效就會震驚所有人，到時候再說也不遲。
“好了，沒什麼事你就出去吧。”
永安帝疲憊的打了個哈欠，卻再次拿起了奏章。
見狀，姬衡趕緊說道︰“父皇，孩兒還有事要說。”
“講。”
“是，父皇。”
姬衡略微思考，開口道。
“父皇，南域戰事是不是吃緊了。”
永安帝一皺眉︰“你怎麼知道，此事只有我和幾個一品大臣知道，是誰對你說的。”
“是孩兒自己猜的。”
姬衡嘴角輕勾，果然叫自己猜對了。
“孩兒見父皇最近悶悶不樂，且親自批閱奏章，又經常叫幾位將軍進殿，所以便猜出是南域的事。”
永安帝大喜過望，不可思議的勾了勾手︰“小六，過來，這話當真不是誰教你說的嗎？”
“唉，父皇多慮了。”
姬衡苦笑一聲。
“孩兒從小就不受待見，既不像是大哥二哥那樣有幕僚出謀，也不像四哥那般群臣簇擁，孩兒府里只有幾個做糙活的下人罷了。”
“此話有理，小六，你這孩子怎麼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變得如此聰明。”永安帝仿佛重新認識了姬衡一般，仔細的打量著他。
“回稟父皇。”
姬衡心中一直壓著一件事，正好趁此機會說了出來。
“孩兒本就出身不如其他幾個皇兄，若是不學會明哲保身，恐怕性命難保啊。”
永安帝現在正對姬衡的轉變欣喜，听了這話不禁板起臉來︰“此話怎樣。”
“父皇，您想想，四哥他都敢派人潛入我府上搗亂，又怎麼不敢派人殺我？”
姬衡故意將事情夸大，繪聲繪色的說著。
“孩兒最近只是想為大夏做點事，于成于敗，似乎都與四哥無關。”
“可他只是怕孩兒與他爭寵，就千方百計的作踐孩兒。”
“孩兒又怎能不怕。”
見永安帝听得入神，姬衡繼續說道。
“孩兒當初就是看穿了這幾位皇兄的心思，才整天裝瘋賣傻，不想卷入他們的紛爭之中。”
“這麼說，我兒也不是天生就傻了？哈哈哈哈！”
永安帝不禁爽朗大笑。
“哈哈哈！父皇這麼說也不為過。”
姬衡再次開口。
“父皇，孩兒的話還沒說完。”
“本來孩兒只想整天逍遙快活，做個普通王爺安度一生罷了。”
“但現在孩兒看到南域戰事吃緊，又怎敢不做些貢獻。”
“可孩兒沒錢，也沒兵，就只能盡力想點別的辦法了。”
永安帝破天荒的伸出手，撫摸著姬衡的頭，滿臉都是慈愛︰“小六，朕早就說過，你有這心思便足夠了，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朕很高興。”
“父皇，孩兒有一事相求。”
突然，姬衡砰的一聲跪了下去︰“孩兒想出征南域！”
“什麼！”
永安帝的手僵在了空中。
他什麼都想到過，就是沒想過姬衡會說出這種話來。
哪怕現在姬衡神智清明邏輯順暢，但他在永安帝的心中已經做了二十多年的傻兒子。
乍一听，永安帝還以為是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
“父皇不必驚訝，孩兒實在不想整天窩在這京城里混吃等死了。”姬衡再次說道，“再者，生為男兒，當戰死沙場，今我大夏有難，孩兒更理應出征！”
“小六…”
永安帝緩緩眯起了眼楮。
“你不是怕新藥沒有效果，所以想躲遠點吧？”
姬衡不禁一愣。
他也沒想到永安帝居然會想到這一層去。
“父皇，孩兒斷沒有如此想法，孩兒願等新藥奏效之後，將藥一同帶去南域！”
“父皇？”
“父皇？”
姬衡說完，永安帝久久都沒開口。
任憑姬衡如何叫他，他也只是靜靜地看著自己的兒子。
良久，永安帝的嘴角才勾起一絲笑意。
“小六，朕心甚慰，甚慰朕心啊！”
“好，既然你這麼想，那朕也願意助你一臂之力。”
“三天之後，若新藥奏效，你就帶著它們一同去南域，朕要在群臣面前冊封你為大將軍王！”
“到時候，也讓天下人，讓大夏將士，更讓叛軍看看，朕的兒子願意代朕御駕親征！等你…”
然而沒待永安帝的話說完，姬衡就打斷了他。
“父皇，我不想做什麼大將軍王。”
“嗯？”永安帝一怔，“你莫不是想做將軍？指揮千軍萬馬？”
他啞然失笑，搖著頭說道︰“小六，我知道你有躍馬疆場的心思，但前方戰事吃緊，這可不是兒戲，若是讓你做了將軍，不知道要送了多少將士的性命。”
“不。”
姬衡抬起頭來。
“我不做大將軍王，也不做什麼將軍。”
“孩兒只是不想做花架子，孩兒是真的想上陣殺敵，而不只是用來撫慰三軍的。”
“所以，父皇，請準孩兒做先鋒！”
一向穩重的永安帝也瞪大了眼楮︰“小六，你別被那些戲文騙了，先鋒可是要沖在三軍最前面的，隨時都可能戰死！”
姬衡眼中卻滿是堅定︰“孩兒知道，請父皇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