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什麼人？我肯定不能算人了。”
老者听著姜望的詢問，自嘲一笑。
姜望听著是毛骨悚然。
該不會是昔日那位太衍古帝練劍失敗，怨念成了神邸念吧？
這可不比當初的血祖，要是一位極道帝皇直接生成神邸念，那也是帝級存在！
“你是太衍古帝？”
姜望小心試探一句。
“太衍那小子，什麼時候成大帝了？”
老者听著姜望的話，眨了眨眼楮。
“啊？”
姜望看著對方這麼靈性的反應，實在不像是邪惡的神邸念。
而且對方稱呼太衍古帝為小子，身份且不是比太衍古帝還要高？
至少在輩分上，肯定老于太衍古帝。
“敢問前輩名號？”
姜望試著化干戈為玉帛，對方是人族身份，說不定有溝通的可能。
“我叫大衍，這大衍聖地，是我昔日道場。”
老者語氣中帶著無盡感慨。
他不像是被困在帝兵之內的法則神邸，對外界情況很是清楚。也知曉自己昔日道場，如今已成為一顆吞噬生命的荒星。
“大衍聖皇？”
姜望剛才在神樹之下，看到兩個墓。
其中帶有墓碑的那墳，上面就寫著大衍聖皇四個字。
古籍中記載的聖皇，一般是指荒古年間的人族先祖。
那時候的道統和如今截然不同，正是古之神明當道，太古族諸帝並立之際。
人族那時只是太古族附庸，即便證道稱帝，也難以對抗太古族。
最後是接連數十位大帝血拼，繼往開來，才創造了人族立足之地。
這些荒古人族先祖，被尊稱為聖皇，與後世人族大帝區分。
“原來是人族先賢，後輩失禮了。”
既然是人族聖皇，姜望猜測對方應無惡意，行了一個晚輩禮。
“只是聖皇您在此，為何……”
姜望滿臉疑惑。
眼前大衍聖皇顯然還有神智。
姜望不清楚對方是如同狠人大帝那般突破了壽命限制，還是以另類形式存在。
但既然有一尊古之聖賢在此，怎會允許門外那尊白發魔神橫行？
老者顯然直到姜望的疑惑。
他沒等姜望說完就打斷了姜望，主動說道。
“那白發魔神，就是你口中的太衍古帝。”
“那家伙可沒有真正證道大帝，否則麻煩可就大了。”
老者輕描淡寫兩句話，卻在姜望心中牽起滔天巨浪。
白發魔神就是太衍？
按照荒古趙家的記載，太衍古帝存在的時間起碼是十億年前，荒古和太古接替之際。
一尊異變的魔神，活了幾億年？
難道是突破長生的時候走火入魔，變成這副模樣？
老者似乎能看穿姜望的心思，朗聲笑道。
“並非你想象那般，這是大衍聖地的特殊。”
“在這方天地，時間流速于外界不同。”
“不過我們也都確實活了數十萬年了，準確來說是被困在此地幾十萬年。”
姜望听著心中驚駭更甚。
時間法則！
這是姜望萬道圖鑒中都沒有的至高法則。
至于大衍聖皇說著被困的話，姜望也是無法理解。
一尊活了幾十萬年，借助時間法則跨越荒古來到如今時代的偉岸存在。
誰能困得住他？
還有那太衍魔神，又是什麼恐怖的力量，能把他變成現在的鬼模樣？
即便太衍魔神並未證道大帝，對方絕對有著準帝的實力！
“那是一場道爭，並無對錯，太衍那小子只是不服而已。”
“他怨恨太深失了神智，身體發生不詳，我干脆將其封印在聖地中。”
“你帶著萬道圖冊到此，和我們的道統也算有緣。”
“這劍，你拿走吧。”
說完這一番話，老者就想來時一般突然，忽然就自姜望的識海消失。
姜望眼前景象晃動，竟發現自己從未踏入過神樹垂柳的範圍。
剛才他所見所聞，只是一番幻象而已。
“這到底是何等境界……”
姜望心生向往。
此時他手中已經多出了一把樸素的長劍。
太衍神劍！
姜望低頭看去。
這劍身上並無神兵利器的光澤，第一眼反而覺得是黝黑。
仔細看去，才能看見劍身上覆蓋的並未漆黑，而是數之不盡的神紋道痕。
這些道痕層層交疊，密不透風，將劍身原本的材質光澤都遮蓋住了，才讓長劍顯得黯淡無光。
姜望試著輕輕揮劍，長劍劃過長空。
一道劍痕隨即撕裂空間，無盡極道帝皇之威沖天而起，讓整片空間抖動不已。
這只是劍勢剛起。
姜望長劍劃過長空後，往前一點！
一股難以形容的天威降臨。
遠在外圍的妖族絕顛和冥水聖靈只是遠遠眺望，卻感覺心髒被一只大手捏住了。
那是天地萬道的殺意，仿佛整個天地都站在了自己的對立面。
“這是極道帝皇兵器！”
“那人族絕顛真的得了此地傳承？”
“一件帝兵啊，還是劍類這等攻伐神器……”
帝兵也有差異，像是寶甲、監天鑒等類型，對即戰力幫助不大。
最有價值的，永遠是攻伐利器。
比如姜望這一劍刺出，即便你身穿帝皇寶甲，寶甲承受得住劍擊，修士卻傳承受不住。
那等護具只有落到準帝或者真正大帝手上，才能發揮應有作用。
但攻伐利器就不一樣了。
即便是一個初階聖王，耗廢全部法力面前也能催動帝兵發出攻擊。
那一擊之下，合道過十的絕顛也得死！
眼下姜望本身就是合道絕顛，手持攻伐帝劍，足以橫行星空了。
兩個異族絕顛震撼之後，羨慕得眼楮都紅了。
他們剛才明明有機會跟著姜望同去的，指不定那神劍就傳承到自己頭上。
相比兩位異族絕顛眼紅于姜望收獲利器。
姜望則更驚訝于這太衍神劍的內部法則道紋。
“這太衍劍內並無法則神邸，竟然是一件半成品？”
太衍劍上法則道痕無數，但並未連成整體，法則神邸也還未誕生。
“原則上說，這只是一件帝兵雛胚？”
姜望愕然失神。
哪有這麼變態的帝兵雛胚？
只是雛胚就具備帝兵神威。
若是姜望日後完善道紋，覺醒帝劍的法則神邸……
是不是能一擊斬碎其他帝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