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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機老人的行宮很是豪華。
里面居然還有不少凡人境的家僕，全是妙齡少女。
姜望看得嘖嘖稱奇，龍鯤青年也有些奇怪。
天機老人看出了兩人的好奇，主動開口解釋道。
“我們天機閣講的是入世修行，以本心追逐天機命理。
老朽我喜歡身邊有人伺候，也有這能耐，就安排上了。
對他們這些缺乏資質的凡人而言，這也是報酬很好的工作。”
簡單幾句話，姜望就默默對天機老人的評分打高了許多。
相比魔門的強買強賣，正道的口是心非。
倒是天機老人通透，也不耽誤門下女修士的前程，而是高薪找了些凡人來幫忙。
很快，眾人落座，那幾個少女奉茶之後退了出去。
天機老人開口直接就是眾人最關切的事情。
“域外戰場，你得改個身份了。”
一提及這時，眾人的神情都嚴肅了起來。
能被天機老人喊過來的人，除了姜望和龍鯤青年，其他都是天機閣中知曉內情值得信任的。
現如今天機閣頂著火煌族的壓力，暫時瞞著姜望的身份，但只要姜望繼續在域外戰場游歷，這身份早晚會被異族的人知道。
“我想先知道，天機閣為什麼要幫我？”姜望問道。
天機老人笑了笑。
“我們天機閣追求窺見天道，洞悉未來。但說到底也是人，自然要先為自己的道統設想。”
玄璣子臉色嚴肅，接過話頭來說道︰“我們推演到，人族未來將會有一場大禍，死傷億萬計，涉及諸多人族古星。”
“黑暗動亂？”姜望馬上回過神來。
不說其他古星，大荒的歷史上就有多次恐怖的黑暗動亂。
那是諸多太古強族聯手反撲，想在大荒中拿回主導權。
要不是恰逢古之大帝連續強橫出世，鎮碎黑暗，大荒人族早有滅族之危。
“現在不是大荒的黑暗動亂了，而是整片星空。”
天機老人重新接回話來。
他手一揮，行宮的穹頂上出現一道金色的虛影。
那是一面明亮得讓人難以直視的鏡子，鏡中隱約可見點點秩序神華。
那是天理道則的具現化表征，被這極道帝兵融入了自身。
天機老人伸手在帝兵上輕輕一撫，監天鑒耀目的白光散去，呈現出一片宇宙星空。
這是未來的星空，一片死寂。
隨意拉近任意星域，入目都是一顆顆紅色的星辰。
這些星辰並非天生土壤帶紅，而是血流成河、火光沖天造成的紅色。
畫面再拉近星辰的地面，只見哀嚎遍野。
一個個屬于人族的生命古星被佔據，無數人族被勞役，有修煉天賦的則直接處死。
更有人被圈養著，當成豬羊被異族食用。
姜望看著眼前驚人的慘狀，拳頭不自覺捏緊。
“人族潰敗，億萬族人被奴役，有威脅的修士直接殺死。”
天機老人看著監天鑒中的影像，語氣沉重。
玄璣子的臉色也很嚴肅，“我們推演了數萬次，結果都未曾改變，唯一的變化就在……”
玄璣子看向了姜望，天機老人則是手掌再次一撫。
監天鑒中畫面變動。
那是一個無法形容的偉岸身影。
他背立在星空之中，萬千星辰都為之失色。
單單一個背影，就讓人心神巨震，生出無邊敬仰。
站在這道身影對面的，是一群隱沒在黑暗星空中的強大存在，露出的身體輪廓顯然並非人類。
“這是一尊人族大帝？”
龍鯤青年一直沉默不語，此刻卻忍不住插話驚呼。
“沒錯，唯一的變數便是人族再生極道帝皇，以一己之力橫壓萬千強敵，為人族爭出一片開闊的天地。”
天機老人平靜地說道。
龍鯤听著看向了姜望，和監天鑒中身影比對了一下。
“這背影也不一定是姜望啊，我看和蒼玄那小子也有幾分相似。”
“涉及極道帝皇和人族氣運，監天鑒也不能算得準確。
更何況，這只是上萬次推演中，渺茫的一種可能而已。”
監天鑒能監听萬界，但也不過是一件帝兵而已，沒辦法算清同級事物。
更何況這次涉及宇宙星空的終極命運，真正觸及了天機。
天機老人語氣依然平靜，回答著龍鯤的詢問。“蒼玄宮主當然也有證道稱帝的可能，他同樣是變數之人之一，是我們天機閣無法看透的存在。”
“人族的未來，如此渺茫麼？”姜望真有點不敢置信。
在大荒里，太古族、妖族、聖靈族都只是人類的陪襯而已。
怎麼來到星空之中，人族都快被奴役了？
上萬種未來里，只有一絲幸存的可能？
天機老人點了點頭，“就是如此渺茫，所以一切有可能的變數，我們都會盡量保留，這也是我們天機閣幫你的原因。”
說到這里，姜望和龍鯤都明白天機閣的用意了。
天機老人則接著說道︰“矢影聖王的身份已經惹來大麻煩，不能再用了。你不妨堂堂正正站在萬族面前，鎮壓萬族天驕，把縹緲契機中的第一步走實了。”
天機推演，每走一步都有無數種可能。
按照天機閣的推演，這一次大世中，斷掉的天路會重新續上，成就極道帝皇的契機必將出現。
但這次走到極道盡頭的，不一定是人族！
在上萬次推演中，不乏異族成就大帝的未來。
在那等未來中，人族再無絲毫反抗的能力。一尊獨斷大道，橫壓宇宙八方的異族大帝出現，將鎖死人族一切氣運。
姜望要爭取走到監天鑒眼前展示的未來中，就需要先有人族天才鎮壓萬族的場景先出現。
這個人選，目前最可靠的就是姜望了。
“帝道爭鋒路上，只要讓一步就沒希望了。”
天機老人嚴肅地看著姜望，姜望也認真地點了點頭。
矢影聖王的身份注定被火煌族追殺，他本就要換個身份再去域外戰場歷練。
既然如此，堂堂正正用造化仙宮聖子的身份就是。
“我會以仙宮聖子的身份，直接去挑戰天驕榜前三十的存在。”
既然都用本命了，姜望懶得廢話，準備一戰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