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柳如楓向柳如歌投來求助的目光。
“你來干什麼?”柳如歌不耐煩道。
“來拿貢獻點……”柳如楓顫聲說,“父親讓的……”
柳如歌皺了皺眉,站起來向秦霄抱拳︰“主君暫且息怒,我來處理這些人。”
說著來到門外,又鄭樵抱拳致歉道,“舍弟年幼,冒犯鄭員外,實在對不住。”
“罷了。”鄭樵冷著臉道。
柳如歌走過去,對一眾三元劍派的人喝道︰“還不快滾過來?”
……
“這些江湖門派既不能救助一方百姓,又不參與對抗魔神教的行動,還敢如此張狂跋扈,朝廷遲早收拾他們!”
鄭樵心懷不忿,走入院中仍是眉頭緊皺。
秦霄請鄭樵入座,鄭樵坐下,忽然意味莫名道︰“秦預身可知柳預身的出身來歷?”
“只知她是三元劍派的弟子。”
“三元劍派如今倒是成為魏州數一數二的大門派了,”鄭樵意味莫名笑道,“不過其掌門柳慕言是靠女人上位的,這個在河北道都算不上秘密。”
“哦?”秦霄來了點興致。
“柳慕言年輕的時候是魏州一個小門派的弟子,後來跟他師娘好上了,二人私奔,再後來他們到了洛陽,柳慕言為了富貴拋棄他師娘,轉而去追求一個名門貴女,也就是柳預身的生母黃丹荷。”
“這信息量有點大。”秦霄有些吃驚。
鄭樵接著道︰“柳慕言在王家撈了一大筆錢後,帶著黃丹荷與剛出生的柳預身回到魏州,以龐大的財力創立了三元劍派,可惜他修為不行,花大價錢請來的高手也不听他指派,然而接下來的故事,連傳奇都不敢這麼寫。”
“哦?”
“那個被拋棄的師娘帶著好幾個高手前來投靠,三元劍派一躍成為威震一方的霸主,柳慕言為了籠絡住這些高手,又跟他的師娘暗中幽會,還生下了小兒子,也就是柳預身的弟弟柳如楓,黃丹荷發現後,氣得一病不起,沒幾年就撒手人寰。”
鄭樵頗為唏噓道,“可憐柳預身那年才六歲,她外祖父時任門下侍郎,得到消息後便派人把她接去了洛陽養在身邊,誰知天有不測風雲,六年前一場惡疾要了這位老人的性命,黃氏這一支脈就此淪落,柳預身最終只能回到他父親身邊。”
“現在有傳聞說,柳慕言為了讓三元劍派成為魏州第一大派,意圖與魏州巨富王氏締結姻親,但我听說王家獨子是個痴呆兒……嘖嘖嘖。”
鄭樵說到這里就止住了。
相信柳如歌在名錄館登名造冊的半個月內,祖宗十八代都已經被司聞館查了一遍。
獵魔人的個人信息肯定屬于不能往外透露的機密。
秦霄知道鄭樵是為了暗戳戳指出柳如歌身上背著麻煩的因果,他笑著抱了抱拳,表示領受了這份好意。
“鄭員外應該是帶著任務來的吧。”
“果然瞞不過秦預身。”鄭樵正色道,“三天前,司聞館的密諜從平州城傳信回來,說城內一到午夜就如同‘百鬼夜行’般陰氣森森,隔天就會有數十人死于非命。奇怪的是,平州刺史劉敬遠卻未將此案上報,司聞館立刻派了獵魔小隊前去查看,可是兩天後,密諜又傳信回來說,派去的獵魔小隊全員橫死,平州城內依然每天在死人。”
“橫死?”
“是。”
秦霄面露詫異︰“這個世上難道真的有鬼?”
鄭樵搖頭苦笑道︰“下官其實也很迷惑。畢竟,普通人沒有醒靈,看不到靈蘊,也看不到告死靈,更不可能看到鬼魂。如果不是靖魔司需要有人管理、運轉,下官也沒有機會接觸到這些東西。”
“這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任務,經過審慎考量,司里認為需要一個擁有豐富經驗的高手,但劫餉案發生後,邊關異族開始不安分起來,司里的高手都有任務在身,這才找到了秦預身。”
“任務目標是什麼?”
“第一,查出前去調查的獵魔小隊的死因;第二,查出平州城命案的原因;第三,查一下劉敬遠為何不將詭案上報。下官建議,先去找密諜了解一下情況會更容易展開。”
“怎麼聯絡?”秦霄問。
鄭樵低聲道︰“到了平州城,你到城東去一個叫羅通車馬行的地方,找到掌櫃羅通,他若是問你租車還是買馬,你就說買馬,他接著問你,買什麼馬,你就說買大宛馬。大宛馬是官馬,民間不允許買賣,所以只要你一說,他就大概知道你是什麼人了,只要向他出示你的腰牌,他就會听你的吩咐。”
鄭樵又補充了幾個細節,然後告辭離去。
秦霄在院中等著他唯一的隊員柳如歌,但是柳如歌沒等來,卻來了一位二十來歲的美貌女子,她的長相絲毫不輸于柳如歌,羅衫覆體,領口開得很低,嬌媚的眸子仿佛隨時會滴出水來,被這麼樣一雙眼楮看著,難免會讓人想入非非。
“奴家李妙,是如歌師妹的同門。家師便是三元劍派大長老康怡。”
“哦,就是那個和徒弟私奔的師娘。”
李妙臉色一僵,但很快又恢復常色,若無其事地款款行禮︰“家師叔魯志忠莽撞跋扈,奴家代他向少俠賠罪。”說著故意彎下腰去,露出深深的溝壑。
秦霄的眼楮果然被吸引過去︰“無妨,他已為自己的言行付出了代價。人生在世誰能無過?只要他往後別再犯到我手里,至少還能夠活下去。”
李妙心下暗喜,心想天下果然沒有不好色的男人,于是妙目流轉醉人煙波,嬌滴滴說道︰“奴家逛了一下陰山府,發現外面十個有九個在傳少俠的故事,也不知如歌師妹上輩子修了什麼福分,能得少俠青眼相待。”
秦霄笑道︰“如歌能走到這一步,當然有她的本事。”
“奴家也有奴家的本事。”
李妙款款步入小院,在秦霄面前把身上的衣物一件件摘去。她除衣的動作甚是優雅,神情也甚是端莊,仿佛她正在做的是一件神聖的事情,而不是在勾引男人。
她無疑很懂得男人需要什麼——征服一個放蕩的女人遠比征服一個端莊的女人要來得有成就感。她這一招從沒有失敗過,不論是二長老魯志忠還是少掌門柳如楓,甚至還有掌門柳慕言,都曾在她面前像狗一樣渴求。
近乎于完美的胴體完全暴露在空氣里。
秦霄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欣賞,但是他沒有一點要動起來的意思。
李妙忽然有些拿不準了,原以為少年這樣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自己只要略施手段就可以將他拿下,沒想到對方並沒有那麼好對付。
“你想從我這里得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