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念徹底殺紅眼了。
這是在場除了她以外，無上神域所有人的想法。
小域這些人在他們眼中，就如同幼狼與成狼的區別。
若是神域之人可以肆意屠殺小域之人，那還有什麼規則秩序可言？
當時制定下這個規則，並不是九尾宗的一家之言，是大家都覺得必須要做的。
而此刻的殷念，在他們眼中，便是殷念徹底失了理智的模樣。
“殷念，你，你……”
殷念轉過身，迎上這幾個宗主震驚的目光，她怔了一下後，眼中露出幾分嫌棄的神情，“你們過來干什麼？”
就差把‘礙手礙腳’四個字給寫在臉上了。
“你……！”
殷念搶在他們開口前露出一個笑，旁邊的血珠就這麼順著帽檐滴落在她翹起的唇角上，“你們幾個宗主，想阻我？你們幾個宗門，是九尾宗的同黨？”
“還是想被當成同黨處理！”
那幾人頓時臉色漲紅︰“你誣蔑我們！”
“既然不是同黨，為何對小域殺人者，叛者百般維護？對小域被殺者視若無睹？你們手上的刀，你們口中的規則，難不成就是用來保護這些小域渣滓的嗎！”
“若是如此，這規則不要也罷，你們這些宗主不當也可！”
幾人還想反駁殷念。
卻冷不丁被底下還懵著的一群小域眾人的聲音給沖的七零八落。
“大人！”他們是剛才被那些最先動手的人拔刀相向的人，天賦沒有那麼好，實力也不強，但他們也不該因此而死。
“謝謝大人救了我們，大人，無上神域沒有放棄這個小域，無上神域沒有放棄我們這些廢物是嗎？”
幾個宗主震驚的朝地上烏泱泱跪下一片的人看去。
他們覺得……無上神域放棄了這個小域？
而那些本來欲要拔刀殺人的人，看見小域之主都那麼輕松就被殺死了，當場畏懼的雙腿一軟跪在了原地。
殷念看著眾人，她的身影印在小域所有人的眼楮里。
“你們不是廢物，無上神域也從來沒放棄過你們。”
她聲音平靜，卻很好的在這樣混亂的局面中安撫了眾人的情緒。
那些原本已經絕望發狂的人都慢慢平靜下來。
而殷念則是看向身後的暗域弟子們︰“愣著干什麼？看見剛才那些拔刀想殺人的人了嗎？”
“但凡你們剛才肉眼所見，動手過的人，全部斬首！一個不留！”
暗域眾人狠狠一震。
全？全部？
殺自己人？
殷念沖他們露出一個不耐的神情，“你們不會以為你們這一輩子只要殺傀怪就好了吧？敵人，是傀怪，卻也有可能與你同存于世的人族，你們不會天真的覺得只要殺傀怪就好了吧？”
“不是所有人都能被稱為‘自己人’，希望你們今日能明白這個道理。”
萬墳林長老想要的必定不是這些人肉身上的強大，從小埋在寶物堆里的人，肉身怎麼會不強。
精神上的強大卻也不僅僅只是殺幾個傀怪能提升的。
“怎麼？不願意？”殷念彎唇，“那你們可真是挺讓人失望的，回去吧，你們不適合在這樣殘酷的世界生存。”
殷念轉過身去，身後的暗域弟子們看了一眼底下那些滿眼期待的望著他們的小域弱者們。
他們是真的將他們當成了救世主。
如果他們沒來，如果殷念沒動手，那這些人恐怕已經成為那些叛者的刀下亡魂，成為四顆頭顱中的一顆了。
“你們，你們要冷靜……”那些宗主終于明白這些人是誰了。
暗域那幫老祖宗的後代？
這可萬萬不可啊！
殷念這是要帶出一幫殺魔？
“不可……”
暗域中的一個弟子卻在此刻仿佛下定了決心，直接飆射而出，刀起。
將幾個已經殺了一兩個人的小域之人直接一刀劈成兩半。
他雙眼血紅，“愣著干什麼？殺啊！你們想白來一趟嗎！”
“殺傀怪，是為了無上神域的安定！”
“殺叛徒！同樣是為了無上神域的安定！”
“沒什麼不同的！我的刀可以為此沾血，不論敵人是誰！”
一個人動了，身後自然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跟著動起來的人。
那些想要叛逃出無上神域的人終于慌了。
他們尖叫著往外面跑，可哪里跑得過從頭頂果決落下的刀？還是在實力差距如此懸殊的情況下。
那些宗主的腦袋就和此刻亂成一團的戰局一樣，混亂不堪，“殷念，你這是，你這是想要小域大亂？”
“你已經殺了這麼多人，剩下的小懲大誡就好，不可！不可再殺了啊！”
“這樣不合規矩！”
殷念才不搭理他們。
因為此時，那天空上的陰雲卻突然天降光華。
一道道的光柱出現在眾人眼前。
有躲的遠遠的人瘋狂大笑︰“太好了！是九尾神域的仙人來接引我們了！”
“仙人，帶我們走吧仙人！”
殷念她們畢竟才下來不久，而他們也管不了這小域每一寸土地。
自然在其他地方還有不少已經殺了四人的，可以得到接引。
殷念眯起眼楮，用精神力籠罩住那些接引之光。
完全感覺不到波動。
果真和林婆婆說的一樣，沒法憑借這個找到九尾界域的位置。
“愣著干什麼？”殷念忍不住伸出舌頭舔了舔唇角，“本來我還抓不出全部的叛徒，這下九尾那幫人可算是給咱們指路了！”
殷念手上的獨龍鞭不斷的漲大，“光柱所罩之人，殺無赦！”
暗域那幫人雖然神情僵硬別扭，但已經邁出一步，後面就不難了。
人頭滾滾落下。
底下卻是在歡呼！
那些被殷念她們救下的人，無一不是痛哭流涕道︰“謝謝諸位仙人，我們就知道，無上神域不會拋棄我們的。”
而那些原本有想要殺人卻還沒來得及動手的。
也夾雜在這些人里，雙腿顫抖的跪在地上，不敢再泄露出一絲一毫的殺心來。
殷念一鞭抽死了數百叛者，才笑眯眯的看向身後的諸位宗主。
“你們剛才說……亂？”
她挑眉，“睜開眼楮看看。”
“這不是被殺的井井有條起來了嗎？”
“諸位不服也好，不認同也好，在這樣的亂世中，這就是我選擇的辦法！”
“以殺止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