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把自己給掉溝里了。”
“哈哈哈，嬤嬤，沈賦語一看就心思不正，干脆讓她別學規矩了。”
“賦語妹妹不會撒謊，你們怎麼知道賦語妹妹不能救人呢？又沒有親眼看到，別胡亂撒謊，好不好？”紅杏氣極了。
真不知道紅顏為什麼要針對沈賦語。
賦語妹妹這麼可愛。
然，沈賦語絲毫未遭受影響一雙眼楮格外清明，坦坦蕩蕩的任由谷嬤嬤打量。
谷嬤嬤微不可察點了點頭，不愧是夫人看中的小丫頭，雖然學習能力不怎麼樣，起碼心態很穩定，哪怕被這麼多人指責，依舊面不改色，絲毫不曾受到影響。
瞧沈賦語頭頂綠葉，谷嬤嬤就知道沈賦語沒有撒謊，因為綠葉是沈夫人花大價錢弄來的海藻，說是放在湖泊里面好看。
“回去吧。”谷嬤嬤點了點頭，並為追究沈賦語遲到，“下次要是敢遲到，你也就不用學規矩了。”
“什麼！？”紅顏瞪大了眼楮，萬萬沒想到，極其嚴苛的谷嬤嬤，將規矩刻在骨子里面的谷嬤嬤啊！
居然對沈賦語遲到輕拿輕放？！
憑什麼？沈賦語憑什麼有這麼好的運氣？
紅顏眼中不甘猶如實質，惡狠狠瞪了沈賦語一眼。
“紅顏，你是不服嗎？”谷嬤嬤凌厲眼神與紅顏對視，對紅顏好感一點點下降。
仗著有點才華就開始得意。
呵。
偌大沈府最不缺的就是人才。
紅顏第一時間察覺到谷嬤嬤語氣極其不滿，立即收起憤憤不平表情，裝出一副乖巧的樣子。
“紅顏不敢。”
沈賦語則眼神驚奇盯著谷嬤嬤。
咦？
綠色？
谷嬤嬤頭頂好感度由紅轉綠，顯然是相信了沈賦語。
只是，她什麼也沒有說啊，谷嬤嬤怎麼就信了呢？
沈賦語對此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這時，站在紅顏旁邊的小丫鬟。
扎著雙丸子，頭戴粉色頭花，一張臉稚嫩又小氣，紅珠嘟嘴，有些不滿，“谷嬤嬤，沈賦語在撒謊，你被騙了！”
“沈賦語肯定在一邊偷懶，然後不小心遲到，為了避免嬤嬤生氣選擇撒謊。”
“嬤嬤，你千萬不要被騙了呀！”
谷嬤嬤冷笑，“上午規矩怎麼學的？主子沒有問話，不允許開口。”
“罰抄府規十遍。”
對于沒什麼文化的小丫鬟而言，罰抄府規是最恐怖的懲罰。
紅珠張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谷嬤嬤居然會罰她。
她嘟嘴，不服氣道︰“嬤嬤偏心。”
“沈賦語可在？”
婦人聲音在院子響起，打斷了這一場鬧劇。
“賦語在。”沈賦語行了一禮，這才回答。
容嬤嬤滿意點了點頭，老臉笑出一堆褶子，身後跟著兩個小廝，舉著托盤。
“沈賦語不顧自身安危，下河救了大小姐，這些是夫人給你的賞賜。”
容嬤嬤抬手示意。
小廝一把扯下托盤。
金元寶在陽光照射下閃閃發光，更有一支精美步搖，一看就價值連城。
周圍頓時發出一聲聲驚嘆。
沈賦語接收到羨慕目光，只覺得欲哭無淚。
“……”
她並不想領功啊。
一是，沈賦語向來奉行‘猥瑣發育’，在沒有保全自身能力之前，沈賦語不願意透露才華。
二是，顯然有人想害沈大小姐，被沈賦語破壞了好事，肯定會將怒氣發泄在沈賦語身上。
最重要的是，倘若沈賦語真想領功，救下沈大小姐後，直接留在大小姐身邊就好了。
為什麼還要急急忙忙趕回來呢？
事已發生，沈賦語不得不接受。
沈賦語強行扯出一個笑容，便看到容嬤嬤紅得發紫的好感度。
“！”
來者不善啊！
她就說吧，沈夫人這般聰明的人，怎麼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給沈賦語獎賞，原來是試探。
沈夫人懷疑沈賦語。
沈賦語眨巴著葡萄般大眼楮，作出懵懂無辜的姿態。
“大小姐，我救的人居然是大小姐！”沈賦語夸張表情不似作假。
“嬤嬤，一定要看好大小姐哦，我娘說了，常在岸邊走，哪有不濕腳。”
“讓大小姐不要玩水。”
小丫頭聲音清脆，仰起頭認真看著容嬤嬤，一字一句極為認真。
杏眼宛若湖水般清澈見底，沒有一絲亂七八糟想法。
也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在看到金元寶時，被富貴迷花了雙眼。
容嬤嬤心底微弱懷疑逐漸消散。
容嬤嬤笑容逐漸變得真心，頭頂深紅好感度也漸漸變淺了一些。
她笑著安撫沈賦語幾句。
轉身，容嬤嬤視線伶俐掃了一圈，一身氣勢全開，將在場小丫頭震懾的不敢多言，院子瞬間變得安靜。
“沈夫人待下人極好，只要你們一心維護主子利益，尤其是對待兩位小姐足夠用心，沈夫人定不會虧待你們。”
“倘若被沈夫人發現你們沒有什麼彎彎繞繞，夫人也不會心軟。”
容嬤嬤借此又敲打了幾句，這才帶著小廝離開，還不忘將十個金元保留給沈賦語。
沈賦語只覺得頭疼極了。
金元寶啊！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她想“苟”著，為什麼沈夫人偏要她吸引注意？
等等！
該不會是……
沈賦語猛然抬頭，瞬間反應過來，沈夫人想用她吸引幕後主使。
沈賦語膈應的同時，也稍微松了一口氣。
起碼沈夫人會暗中派人“保護”她，不對嗎？
沈賦語收回思緒，沖著谷嬤嬤露出一個笑容，隨手拿起一個金元寶遞到谷嬤嬤懷中，“嬤嬤，您教導我們辛苦了。”
“這是我孝敬您的。”
“賦語年紀小，用不到這麼多錢，希望嬤嬤不要推辭，不然賦語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小丫頭倒是機靈。
沒有被錢財迷失了雙眼。
谷嬤嬤大大方方收下了沈賦語遞過來金元寶。
“行，金元寶暫時就交給我保管。”谷嬤嬤嚴厲表情有一瞬間柔和。
也願意幫沈賦語一把。
“賦語，你先去換一身衣服，免得著涼。”
沈賦語感受到谷嬤嬤傳來善意，露出一個感激笑容。
這些錢，在她手里面，只會招來禍事。
沈賦語換衣服時，還不忘思考，她救了沈大小姐。
沈夫人非但不感激，甚至借此利用她。
沈賦語願意忍，但不代表她會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