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真他媽的賤人……”
看著眼前一家三口幸福的一幕，王砥柱忍不住給了自己一巴掌。
賤。
太他媽的賤了。
人家生孩子，關你屁事啊？
又是出錢出力的。
結果到頭來，連句感謝的話都沒有。
這不是賤是什麼？
早說了，以後不賤了。
結果呢？
比之前更賤了。
“誰是孩子的親生父親？”
就在王砥柱忍不住給自己一巴掌時，一名護士走了過來，開口問道。
“我……”
牛四立刻自告奮勇的開口道。
“孩子有隱性的遺傳疾病，需要及時留院治療，否則有生命危險，去那邊繳費吧！一共三百八十塊錢。”
護士拿出了一張清單，對著牛四開口道。
“什麼？”
此話一出，牛四臉色大變。
唐清水更是臉色一陣煞白。
孩子有隱性疾病？
而且還需要及時留院治療。
否則有生命危險。
而且，還要三百八十塊錢？
他們去哪弄這麼多錢？
“傻子，你還愣著干什麼？趕緊去繳費……”
牛四立刻對著王砥柱大聲吶喊道。
“為什麼要我去繳費？”
王砥柱不樂意了。
孩子又不是我的。
憑什麼要我繳費。
“因為孩子跟你姓。”
牛四一本正經道︰“從今天起，他就叫王牛牛……”
“真的？”
王砥柱眼楮大亮。
連口水都快出來了。
孩子是誰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跟他姓就行了。
“我牛四一言九鼎，什麼時候騙過你？趕緊去吧！等孩子出院了，就上你的戶。”
牛四大言不慚道。
“那成。”
王砥柱立刻樂開了花，轉身就跑。
“傻子……”
王砥柱一走，牛四眼里滿是鄙夷。
這種傻子，他不坑。
誰坑？
“清水，你放心吧！孩子一定會沒事的。”
牛四對著唐清水開口安慰道。
“嗯……”
唐清水擦了擦眼淚點頭。
“對了，清水，你身上那一百塊錢呢？我幫你去給孩子買營養品之類的，順便換個好點的病房，至于醫藥費的事，交給傻子就行了。”
牛四說到這里，轉移話題問道。
“在我這邊這個口袋里。”
唐清水也覺得牛四說的有道理。
兒子需要及時治療，確實需要好點的醫療環境。
“好！那你先等我。”
牛四翻到了錢後，眼楮大亮。
說完後，轉身就跑。
……
“支書，我想賣了我家那片果林。”
王砥柱回到了村里後，直接找上了陳貴平，而且開門見山道。
“啥？”
陳貴平仿佛覺得自己听錯了。
傻子要賣自家的果林。
“我說，我要賣果林。”
王砥柱一本正經道。
“傻柱，你知道你賣了果林後，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你以後不是咱們村的人了。”
陳貴平恨鐵不成鋼道。
“我不管，唐知青的兒子現在急需要一筆手術費，我得盡快給她籌。”
王砥柱大聲道。
“你……你……”
陳貴平就差沒氣道吐血了。
人家的兒子關你屁事啊？
需要你這個傻子賣果林去救他。
“好，好！我答應你，賣給村委，五十塊錢，至于賣給其他地方值多少，我不管。”
陳貴平算是明白了。
這種傻子，不被人活活坑死，算他命大了。
“這麼少？三百八十塊錢可以嗎？”
王砥柱一愕，開口問道。
“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陳貴平氣急敗壞道。
“我……我……”
王砥柱有些急了。
果林只能賣五十塊錢，可孩子的手術費要三百八十塊錢啊？
這點錢怎麼夠？
“我賣。”
想到孩子今後跟自己姓後，王砥柱最終還是決定賣了。
“你……你……”
陳貴平真想抽死這個傻子。
但是，他更清楚，這個傻子沒救了。
“好！”
陳貴平直接給王砥柱辦理了手續。
拿到了錢後。
王砥柱快步朝著糞棚跑了去。
隨後，將家里稍微值錢的東西，統統搬了出來。
“傻子，你干什麼？”
狗蛋看到這一幕後，立刻怒了，大聲問道。
“唐知青的兒子需要手術，我要給她湊手術費，狗蛋，你有錢嗎？”
王砥柱給了一個解釋，開口問道。
“我……我……”
狗蛋覺得自己被羞辱了。
自己的妻子懷了別人的孩子。
現在要跟自己借錢做手術？
羞辱誰呢？
“有也不借。”
狗蛋咬牙切齒道。
“小氣！”
王砥柱懶得理會狗蛋，搬起了東西，就朝著公社的廢品站跑了去。
能賣多少是多少吧？
現在唐知青急用錢。
“我……我……”
看到糞棚空空如也的一幕，狗蛋都傻眼了。
東西都被搬光了。
今後自己還怎麼活啊？
“傻子又在犯什麼傻事？怎麼突然變賣果林了？”
“可不是嗎？”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我听說唐清水的兒子剛生下來就有隱性疾病，所以需要做手術，現在傻子給人家籌錢唄……”
“啥玩意？這種事不應該由牛四來做嗎？怎麼輪到傻子了？”
“你又不是不了解傻子是個怎樣的人，在他眼里，唐清水拉的屎都是香的。”
“真是個傻子。”
“就是……”
王砥柱在村里變賣果林的事，幾乎傳遍了全村。
村里的人忍受不住就是一陣破口大罵。
人家唐清水是狗蛋的妻子。
肚子里的孩子是牛四的。
你一個外人到好，不僅忙前忙外的。
甚至還變賣果林給人家去湊手術費。
這不是傻子是什麼？
“哇啊……”
王砥柱最後東湊西湊，湊夠了一百五十塊錢，終于趕到了醫院。
雖然沒湊足三百八十塊錢，可這些錢能應急之用。
哪知道，剛到病房，就被一陣哭喊聲吸引了過去。
只見，唐清水正躺在了病床上，放聲大哭。
周圍更是圍了不少人看熱鬧。
“唐……唐知青，你……你怎麼啦？”
王砥柱看到這一幕後，整個人嚇的不輕。
但是，看著孩子沒事後，他這才松了口氣。
于是緊張的開口問道。
“牛四……牛四那個混蛋騙走了我身上一百塊錢打牌輸了……”
唐清水終于崩不住了，痛聲大哭了起來。
她到底是在造什麼孽啊！
給這樣一個廢物生孩子。
現在孩子危在旦夕。
他卻還有心思騙自己的錢去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