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列解散後,中隊,學員分隊迅速以班為單位開始分流,集中。
    這里所說的班,可不是按照宿舍號區分。
    而是以區隊的形式分班,陳默所在的學員二分隊二區隊一共就兩個班。
    共計十四人,謝勇作為區隊長,自然也就是此次定向越野的隊長了。
    趁著其他區隊,都在進行出發前最後的準備。
    謝勇招手,將整個隊伍的人集中到跟前,他壓低聲道:“兄弟們,我知道咱們在一塊的時間不長,相互之間並不是很熟悉。”
    “但接下來是考核,咱們目標要一致,我希望大家同心協力,力奪第一,也必須奪得第一。”
    “我是鷺島人,對石門這邊的翠屏山地形不熟悉,咱們這有沒有人是當地的,或者對山里比較熟悉也行?”
    听到詢問,現場圍過來的眾人,一個比一個懵逼。
    他們學員隊,全部都是這個月才提干入校,來自各大軍區,全國各地,哪有什麼當地人啊。
    陳默遲疑了片刻,他倒是去過翠屏山,但那都是幾十年前的事了,還是在陸指的時候有次集訓,被丟到山里學習實地繪圖。
    時間過去這麼久,不見得能行。
    不過,看沒人回應,陳默還是開口道:“班長,我以前去過,就是說不上很熟悉啊。”
    “沒關系,那也比沒有強。”謝勇將領到的地圖遞給陳默,道:“你來擔任副隊長,負責領路,我們跟著你的路線走。”
    這點倒是沒人反駁。
    陳默雖說看著年輕,但人家千米障礙能搞下來,單憑這個,很多人都說不出什麼。
    更何況,領路也不是啥幾把好活啊。
    就學院配發的吊地圖,都不如學院門口賣冰棍的老太太畫的專業,就是一副頂多小學二年級水準的畫法。
    拿在手里半天,愣是沒看懂哪里是路哪里是嶺,不過,這也正常,二十分之一的地圖,能看出來才怪。
    難度要是低了,也不會專門安排給他們偵察專業。
    簡單開過會後,他們二分隊也開始出發了。
    裝備很簡單,除了身上的背包之外,學院給每個人還配發一個用油紙包著的面包,以及水壺里被灌滿的淡鹽水。
    人手一個老式指北針,這就是接下來十個小時的所有補給。
    年中考核,全院齊動。
    各系的任務不一樣,據說是有些被帶到附近的駐軍部隊,進行實地考核,有些在學院內部。
    也就他們偵察系,被趕到了山里。
    出發時,學院專程安排車輛帶上各隊成員,繞開學院內部,從大門出去,看樣子是要從外圍進山。
    車上。
    別的老兵一個個挺直腰板,每當發現外面道路上有人看向自己時,就立刻擺出一副坐如鐘的模樣,引來路人頻頻側目。
    循環往復,自娛自樂。
    而陳默則是坐在最里側的車廂,一直拿著地圖研究。
    說真的,咱好歹也是少校出身,識圖用圖的本領,不比老偵察兵差。
    可面對手中巴掌大的地圖,陳默也有些頭疼,那特麼畫的,道路,溝渠,電線,丘陵,包括樹木,農田和湖泊,沒一個能找到相像的參照點。
    這讓他帶路,帶個錘子路啊?
    軍事地圖是精準度最高的地圖,沒有之一,但那是作戰期間,有專門的參謀人員擬定繪制。
    考核可就沒這麼多便利的條件了。
    “怎麼了,這是擔心接下來的考核了?”謝勇看陳默一直皺眉,盯著地圖看,他坐在旁邊開口問道。
    “不是擔心。”
    陳默聞言微微搖頭,道:“這種定向越野要先找齊地圖,憑借的都是運氣,翠屏山面積不大,能活動的區域很有限。”
    “學院故意模糊地圖,恐怕就是為了能更公平一些。”
    “是啊。”
    謝勇又不憨,他當然明白陳默口中所謂的“公平”,究竟是什麼意思。
    根據中隊長說,定向越野的人員不光陸院,不光學員,還有在學院駐軍的戰士都會參與。
    如果地圖太過精準,那對于以往參加過考核,並且被地形十分熟悉的老兵來講,那壓根就沒有任何難度。
    憑借經驗,就能碾壓他們首次參加考核的人。
    那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謝勇作為偵察兵資格雖老,可他現在對地形不熟,地圖又看不懂,甚至有多少隊參與都不清楚。
    根本沒辦法提前安排小隊的任務。
    但陳默不同。
    他畢竟擔任過軍官,就算指揮能力極為有限,可至少明白一個道理。
    那就是在面對難題,沒有絲毫頭緒的時候,不要去想怎麼解決這個難題。
    而是換個角度,去想想發生什麼情況,會導致他們眼下面對的困難,大幅度增強。
    換個思維,那就簡單的多了。
    定向越野的前提,是要知道終點在哪,而想要知道終點,就需要集齊手中的地圖。
    這些重要的地圖都散落在山里,那麼想要贏,首先就要搶在大部分隊伍之前,找到更多的地圖,搶先先機。
    想到這里,陳默雙目一亮,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兄弟們。”
    “我分配一下任務。”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原本坐在車廂,伸著腦袋觀看外面景色的老兵都是神情一怔。
    “分配啥任務?”丁澤良愣了一下。
    “你知道接下來該怎麼整?”謝勇也有些疑惑。
    不怪大家心里存疑。
    畢竟這次定向越野給的線索太少了,一切都只能進山後才能酌情安排,秀才能有啥好辦法?
    面對周圍投來的目光,陳默自信的笑了笑,開口道:“兄弟們,學院發的地圖你們都看了吧?”
    “嗯,看了。”數名老兵點頭回應。
    “看了就行。”陳默說著,他從車廂起身,拿著手中的地圖在眾人跟前晃了幾下。
    “這種畫圖技術五歲小孩都能模仿,現在誰背包里帶筆,帶本子的,立刻拿出來按照這種標準開始畫。”
    “粗糙點也沒關系,反正隨便勾幾下,看著像樣子就行,每人至少在下車之前畫夠三十份。”
    “快!!”
    陳默說完,他自己率先解下背包,從里面的小布包當中拿出本子和筆,撕開一頁一頁的畫。
    寥寥幾筆就畫出了殘圖,開始繼續下一張。
    老兵有一個好處。
    那就是既然認定秀才為副隊長,哪怕心里有疑惑,哪怕不情願,但卻沒人質疑,都開始跟著解背包,拿紙筆,有樣學樣的畫。
    這玩意又沒啥難度,很快車廂里就傳來“撕拉撕拉”的撕紙聲,效率還蠻高。
    謝勇一邊畫,一邊抬頭看向陳默道:“秀才,現在可以說說你的安排了吧?”
    “這很簡單。”
    陳默笑道:“兄弟們,這次定向越野考核的關鍵是什麼?”
    “肯定是集齊地圖啊。”王博撇了撇嘴:“中隊長不是說了,終點是一樣的,可就算再一樣,至少也要集齊地圖後,才知道終點在哪。”
    “哪一隊先集齊,哪一隊就最有可能得第一名。”
    “是啊,就是找地圖。”陳默道:“我們速度再快,拼運氣,也不見得能拼過別人。”
    “考核是今天清晨開始,那也就是說學院至少昨天晚上就需要安排人在山里放置地圖。”
    “山里晚上霧氣重,風也大,肯定不會直接把殘圖丟地上,大概率會用袋子裝,會有明顯的標識。”
    “我們等下進山後,全員分散去找這些標識物,記住了,只要找到地圖,我們要做的就是把真地圖拿走,把咱們畫的這些驢頭不對馬嘴的圖放進去。”
    “有條件的話,最好在放地圖的袋子上畫個五角星標識,避免咱們人再找錯。”
    “具體怎麼分散方向,等下到山里再說。”
    陳默快速的說完計劃後,他突然感覺到,車廂里氣氛變得沉寂。
    抬頭才發現,一個個老兵,此時都在用異樣的眼神,盯著他。
    “怎麼了?我這安排有問題?”陳默訕笑著抬手摸摸臉頰。
    “不是有問題,是你小子忒壞了。”丁澤良搖搖頭,但說歸說,他畫地圖的動作卻快了幾分。
    “媽的,秀才你有毒吧,你肚里就沒墨水全是壞水吧?”賴偉也在吐槽。
    確實,此次考核定向越野,最重要的就是收集地圖,可所有人都在考慮著怎麼盡快找地圖時。
    秀才這狗日的,竟然想著要造假。
    他們小隊足足十四個人啊,一人三十張假地圖,那就是四百二十張。
    就算只有一半流入考核區,被其他分隊的人視若珍寶的收集到手里,那也有二百多張。
    這是什麼概念?
    踫到特麼運氣差,行動慢的隊伍,估計從頭到尾手里都沒一張真地圖,除了出發時發的那張是真的,手里全是假的。
    那別說十個小時了,就是在山里轉十天也沒用啊。
    這種搞法,不僅會延遲其他隊伍的速度,還可能把不少人給坑慘。
    九十年代的人,大多思想都很純真,沒有經歷過後世網絡爆炸時代的洗禮,哪怕心眼壞,很多也只是單純的壞。
    陳默這種坑死人不償命的類型,只能說是極少數。
    “媽的,秀才,我真是羞于你為伍,為了補償其他兄弟受傷的心靈,我決定畫四十張,彌補一下。”
    王博說著,開始加快手中繪制的速度,反正就是亂畫,引導錯誤的思路,也沒啥技術含量。
    這死胖子,可算是踫到自己的專業了。
    當然,也有比較善良的,比如劉木俊,他蹙緊眉頭猶豫了片刻才道:“這辦法好是好,能拖延別的分隊進度。”
    “那考核結束的時候,學院要是知道了怎麼辦?”
    “這算是作弊嘛?”
    “考核就是戰場,對手即敵人。”陳默義正言辭道:“人家都準備跟咱們搶第一了,老劉你可不能在這時候打退堂鼓。”
    “我不是打退堂鼓,我意思是說學院真要追究,咱們應該會被發現。”
    劉木俊還是有些擔憂,不過,他畫圖的動作也沒停,商議歸商議,任務歸任務。
    這些道理,老兵還是能拎得清。
    “怕啥,就算要追究,你是隊長嘛?”陳默反問道。
    “我不是。”劉老兵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我也不是。”陳默嘿嘿一笑。
    謝勇:?????
    最終,謝勇還是沒反駁陳默的安排,默默的承受了以後可能到來的批評。
    畢竟,就連中隊長都說了,只要警勤的人不抓,只要沒人投訴,參與考核的隊伍之間都允許爭搶。
    相比爭搶的惡劣程度,放幾張假地圖,似乎也不是那麼說不過去。
    偵察系的人都被分散。
    陳默他們從登車到抵達下車點,足足耗費了五十多分鐘。
    眾人陸續從車上下來,望著遠處崎嶇不平的山峰和茂密的樹林,有不少戰士都深呼一口氣。
    十個小時啊。
    听起來時間挺長,可這路上幾乎就去掉了十分之一,接下來,還要找地圖,黏連,尋找最終的終點,再奔襲過去。
    這個時間可就不那麼寬裕了。
    從車上下來後,眾人觀察了下四周的環境,不約而同的看向陳默。
    甚至有些老兵雙眸中,都迸發出隱隱的興奮。
    如果只是單純的找坐標點,找地圖殘片,這幫老兵可能還需要相互鼓勵,可要說去坑人,那一個比一個有精神頭。
    放眼望去,他們手里捏著的假地圖,每人可不止三十張。
    “秀才,你安排吧,接下來怎麼整?”謝勇抬手擦擦額頭上的汗水,開口道。
    “行,那各位班長,咱們就行動吧。”
    陳默咧嘴一笑,道:“誰戴的有表,都對下時間,四個小時後,咱們還來這里集合。”
    “我估計科目既然是定向越野,那終點肯定不會在山頂,所有的隊伍都是從山腳往山頂找,終點不會那麼輕松。”
    “咱們就兩人一組,一共分七組,分不同方向上山吧。”
    “盡可能搜索的區域大一些,按照我的推斷,放地圖的地方肯定有明顯標識,所以咱們速度不能慢,必須趕在別的隊伍之前,換走大部分地圖。”
    “粗略掃一遍,沒看到標識就不用那麼認真找,盡量能把這山上一大半地圖全給換了。”
    “出發!!”
    “得 。”
    一群老兵,勒緊背包繩,有些人站在原地解開面包撕了一些塞嘴里補充體力,有些干脆拉上熟悉的人,徑直朝遠處的山坡上沖。
    要趕在所有分隊之前上山,並且檢查大片區域,這是他們的目的。
    至于手里的地圖,能不能拼湊出完整的終點圖,那是四個小時以後的事。
    眼下,不用操心這個。
    這也讓他們能更專心的放開手腳。
    看著一幫老兵這麼積極,陳默混合著淡鹽水摻著面包,胡亂塞了幾口。
    這才開始出發。
    早飯不吃的話,爬山可沒那麼容易啊。
    謝勇和丁澤良這兩個夜老虎的人,很自然的組成一隊,劉木俊和賴偉一隊,盛東浩這個高炮旅儀偵連的老兵,原本想跟王博組一隊。
    看到王胖子往陳默跟前湊,他干脆跑去和401宿舍的人組隊。
    反正十四個人,倒也容易分配。
    陳默沒有搭理跟過來的王博,他一邊爬山,一邊快速的在旁邊尋找。
    畢竟,猜測是猜測,印證是印證。
    他只是想到學院藏殘圖的地方,不會特別隱蔽,可那總得印證一下啊。
    大概爬了有十幾分鐘,陳默在觀望四周時,發現遠處的亂石堆里插著一面小紅旗,旗面鮮艷。
    瞅著就不像放置的時間太久。
    “找到了。”
    陳默笑了笑,隨即,快步朝著亂石堆走去。
    “在哪?我怎麼看不到?”
    王博距離陳默大概有十幾米遠,搖晃著大腦袋四處搜尋。
    可這時候。
    陳默可沒心思搭理他,來到小紅旗旁邊,順手扒開石頭之後,就看到石塊下面壓著一個土黃色的油紙信封。
    封口沒有沾膠水,里面放著一張疊起來的地圖,陳默壓根沒打開看,起身將地圖塞進口袋後。
    就把自己畫的那些破圖,重新塞進信封,拿筆在信封表面,畫了個明顯的五角星符號。
    這才把信封壓在石頭下,小旗子也還原到最初的位置。
    從遠處跟過來的王博,眼瞅著陳默心安理得的進行偷梁換柱後,連地圖都沒打開,就準備繼續搜尋。
    他好奇道:“秀才,你就不比對下地圖嘛?”
    “比個屁,趕緊繼續找吧。”
    陳默沒好氣道:“二十張殘圖才能拼出一張地圖,這里估計很多地圖還是重復的,手里就兩張,能比對出來什麼?”
    “純屬瞎耽誤時間。”
    “媽的,你說的好有道理。”王博翻了翻白眼,他也有些急了。
    畢竟,陳默一個列兵都能找到一個,並且成功換掉地圖。
    這讓王胖子內心很不平衡。
    同時,他也有些疑惑,秀才真的只是一個列兵?
    特麼的,誰家列兵能比老兵還牛,堅持完千米障礙,還能在陸院年中考核上,擔任副隊長?
    這當副隊長也就算了,造假地圖,偷梁換柱,玩得還那麼溜。
    並且,找到新地圖竟然能忍住不看,這能是列兵能干出來的事?
    王胖子瞅瞅前面的陳默,再扭頭看看身後恢復原狀的小紅旗。
    他實在不敢相信,身上掛著三等功,還被軍區嘉獎,狙擊間諜的二等功臣,居然是這種鳥樣。
    心忒特麼黑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陽光也越來越熾熱,可能今年特別熱,加上九十年代生態環境好。
    五月底,蟬鳴聲就充斥了整座山。
    平時翠屏山除了招待區範圍,根本沒什麼人的荒山,伴隨著軍事學院年中考核的開啟。
    這山窩窩里,一隊又一隊身著軍裝的年輕人,頂著大太陽,出現在深山中。
    就在陳默他們爬至半山腰,還在狗狗祟祟的實行他們計劃時。
    另一側,一隊穿著迷彩服的年輕人,帶著藍色的袖標,身上並沒有佩戴軍餃的學員出現在山腳。
    如果陳默在這,肯定能認出這一隊人,正是99年5月,才更名的白求恩軍醫學院的學生。
    之前學院名稱,叫石門醫學高等專科院校,也就是後世的陸軍軍醫大學。
    五月份剛剛更名軍醫學院,就主動送一批學生,過來翠屏山參加陸院和陸指聯合進行的年中考核。
    軍醫學院就這一支隊伍,總共十五人參加,隊長叫做李敏,是一名英姿颯爽的女同志帶隊。
    在山里轉悠半天,整個小隊被大太陽曬得頭昏腦漲,連帶著嘴唇都干得起皮。
    李敏右手搭著額頭,瞅瞅天上的太陽,回頭鼓勵道:“同志們,咱們就剩最後一張地圖就能收集夠二十張了。”
    “再加把勁,收集夠了我們就去拼地圖,今年考試,咱們要加油,把陸院還有陸指的人都打趴下。”
    “是,隊長!!”
    一群小年輕興致勃勃的喊著口號,雙目中帶著清澈的興奮,整得跟真能贏似的。
    “隊長,那有小旗子。”
    軍醫學院的隊伍前行沒幾步,就有一名青年指著遠處的亂石堆,大聲的叫嚷著。
    劉敏順著著隊員手指的方向望去,還真看到一支飄揚的小旗子,她也是臉色一喜。
    快步跑到石頭堆跟前,小心翼翼的將碎石抱到一旁,拿出里面的油紙信封。
    將里面折疊的地圖抽出來。
    “咦?這個地圖用的紙,還是跟咱們發的不一樣,這樣的紙我們今天都找到十幾個了。”
    “沒關系。”
    劉敏臉上掛著笑意,她很自信的擺了擺手:“走吧,咱們找個避陽的地方開始拼地圖。”
    “二十張已經湊齊,一定要趕在別的隊伍之前到終點。”
    勝利就在眼前,這讓軍醫學院的隊伍,格外高興。
    一群人興沖沖的去拼圖了。
    他們就不想想,漫山遍野的地圖,終點都一樣,那必然有很多地圖是重復的啊。
    只收集二十張,還有一多半是假的,這距離勝利,著實有些遠。
    與此同時。
    整個翠屏山,有不少支隊伍都發現信封里用的紙張,好像不太一樣。
    但沒多少人真的起疑心,畢竟,配發的地圖都能畫成那個吊樣,在山里找到的,還能指望多好?
    越來越多湊齊二十張地圖的人,發現拼不起來,都沒有懷疑。
    只當是學院提高了考核的難度,故意塞了很多廢圖和重復的地圖。
    時間依舊在流逝。
    陳默他們這群人,禍害範圍也在不斷增大,這可是十幾個老偵察兵啊。
    別看他們在千米障礙場上,表現的不太如意,那是因為障礙太多,體能根本堅持不下來。
    若是放到這山里,那屬實是到家了。
    短短四個小時。
    一群人漫山遍野的跑,愣是將手中近五百份假地圖,送出去一多半。
    約定的時間到了。
    一群狗狗祟祟的老兵,開始躲著其他分隊的人群,悄悄下山集合。
    準備拿手中的地圖,進行拼湊。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陳默,早就躲到樹蔭下,拿著自己和王博找到的六張地圖。
    一邊拼湊。
    一邊等其他人,帶上另外十四張地圖過來匯合。
    陳默他們兩個手里有六張,並不是只找到六張。
    而是地圖卻是有很多重復,概率還挺高。
    他們這一換不要緊。
    重復的,加上假冒的,可是坑慘了不少參賽的人啊。
